萧辞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眼里暗涌风波。
她如今和萧肆锦扯上了关系,怎么可能和她无关呢?
他带她进宫就是想让她看清萧肆锦的真实身份。
让她知道,她府里的那个阿锦其实是当今三皇子,锦王爷。
他很期待,萧肆锦身份被拆穿后,那张阴湿伪装的脸庞会是什么表情。
沈晚君放下手中的食物,随性洒脱的拍了拍手。
狡黯的目光灵动扑闪的望着他,“四王爷,如今宴会结束,您承诺臣女的…”
萧辞慎回过神来,眉目俊朗邪魅,“现在随本王去领赏。”
“好嘞。”沈晚君眼睛一亮,活力满满的咧嘴馋笑。
身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动着,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背后仿佛有人推动着她往前走似的,让她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
恨不得现在就抱着那十万两黄金猛亲。
而富容殿内。
气氛诡异压抑,殿内的门虽然只是遮掩了一半,却依然黑暗笼罩着。
没有一丝光线照进来。
“啪…”
鞭子不断甩动的声音清脆响亮,只见富容夏直接拿着一条很长的红色鞭子。
朝萧肆锦后背挥去。
他正对大殿门外跪着,承受着身后富容夏的鞭打。
她的脸色布满阴霾和怒意,眼中的无情潮涌而出。
完全没有一丝温情,就像看待和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般。
下手更是狠,往死里打着。
一股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的错觉。
“萧肆锦,你居然弹劾你弟弟,你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做?”
她的话语落下的同时,鞭子再次落下。
一身浅灰刺绣缎面宽袖常服的后背裂开痕迹,瞬间被血浸透。
十几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就像一条条长长的蜈蚣般狰狞可怕。
萧肆锦一声不吭,面色苍白却没有任何波澜。
阴.湿嗜血的黑眸染了几分冷冽锋芒。
他扯了扯虚弱的唇,嗓音有些无力,“母后,儿臣上报的都是事实。”
他带着一丝狡辩的意味。
富容夏当即便愤然的反驳他的话,“不可能,阿辞不会这般做的。”
“他是你弟弟,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萧肆锦嘲讽的哼了一声,瞳孔如墨般幽黑的迎视她那双阴沉的眼睛,“儿臣也是您的孩儿。”
“那为何母后从小对儿臣这般苛刻?”
富容夏眼神有几分闪躲,声音隐怒的解释,“因为你从小便心高气傲。”
“本宫要是不磨磨你的心性,指不定你哪天会变成不入流的纨绔子弟。”
话里带着为他好的言辞,手下的举止却没有丝毫松懈。
皇宫很大,像迷雾一般,宛如怎么也抵达不了终点的深渊。
沈晚君随着萧辞慎穿过一条条游廊。
她脸上表情很是新奇,洋溢着活力和激动。
就像看到了稀世珍宝般,露出惊叹不已的神色。
皇宫真的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辉煌。
黄色琉璃瓦,高大的宫墙,精美的殿宇一览无余。
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古色古香的韵味。
在经过富容殿时。
鞭子清脆刺耳的声响让沈晚君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萧肆锦熟悉而厚实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察觉到有人经过后,他微微抬起猩红冷冽的黑眸。
四目相对时,两人都狠狠一震。
沈晚君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人,仿佛要将他的面容深深刻进心里。
阿锦?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脸上白皙干净,根本没有任何疤痕。
沈晚君心绪紊乱,脑袋一片浆糊,不知所措起来。
应该是和阿锦长得相似之人罢了。
然而,她的猜测下一秒便被萧辞慎给粉碎。
“是不是很眼熟?他是你府里的阿锦。”
“他是三皇子,萧肆锦。”
大家眼里心狠手辣的锦王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疯子。
却能伪装的很好,擅长把自己暴虐的一面给隐藏。
这样表里不一的皇弟,比任何一个皇子都阴险。
沈晚君脚下苍凉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晚晚…”
萧肆锦嘴唇发白颤抖的唤了一声。
身体上的剧痛消耗了他的体力,让他无法站起身去到她面前。
只能缓缓的倒了下去。
“阿锦…”
沈晚君回过神后,不假思索的奔到他面前,将他虚脱的身子给抱住。
在富容夏最后一鞭下来时,她伸出手稳稳接住了鞭子。
瞬间,掌心出现裂痕,血色模糊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