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倩倩裹着那件能把E杯魅力完全封印的亮黄色丑雨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江岸边跋涉。
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着雨衣帽檐,刘海早就糊在了脸上,精心打理的头发彻底宣告阵亡。
她心里把沈玄月骂了一百遍,顺便把那个害她淋雨的“怪女人”也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神经病啊!下这么大雨画画!脑子被雨泡发了!”
她一边艰难地撑着大黑伞对抗狂风,一边嘀嘀咕咕,
“老娘这身限量版旗袍!这新做的头发!
全毁了!
工伤!绝对是工伤!
回去非得让老板赔…赔双倍工资!精神损失费!还有…
嗯~身材展示费!”
她低头看了眼被雨衣裹得像个圆滚滚粽子的自己,悲愤更甚,
“展示个鬼啊!这破雨衣!”
好不容易挪到那个支着画架的身影附近,胡倩倩隔着雨幕大声喊:
“喂!那位画画的!雨这么大!别画了!赶紧回家吧!小心感冒!”
那身影似乎没听见,依旧专注地涂抹着画布。
胡倩倩翻了个白眼,加大音量:
“喂!听见没!雨太大了!回家吧!我们老板让我给你送伞!”
她晃了晃手里的大黑伞。
这次,那身影终于动了动,缓缓转过头来。
雨水模糊了视线,胡倩倩只能隐约看到一张苍白的、被雨水打湿的脸,还有一双…空洞得吓人的眼睛。
那眼神直勾勾的,没什么焦点,看得胡倩倩心里一毛。
“伞…放这儿了!”
胡倩倩被她看得有点发怵,赶紧把伞放在旁边一块还算干的石头上,转身就想溜,
“你自己拿着用吧!我先走了!”
她可不想跟这种眼神空洞的怪人多待一秒。
她刚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一个沙哑、带着急切的女声:
“等等!”
胡倩倩脚步一顿,不情不愿地回头:
“干嘛?”
那女人没拿伞,反而朝她走近两步,雨水顺着她湿透的头发和单薄的衣服往下淌。
她看着胡倩倩,或者说,看着胡倩倩身上那件丑雨衣,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
“你…你是‘醉生梦死’酒吧的人?对不对?”
胡倩倩一愣:
“你怎么知道?”
“雨衣…你们的雨衣…”
女人指着胡倩倩身上的亮黄色雨衣,声音颤抖,
“我见过…在你们酒吧门口…晾过…”
胡倩倩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工作服”,恍然大悟。
敢情是这丑玩意儿暴露了身份!她没好气地说:
“是啊!怎么了?”
“画!”
女人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我的画!
《墨雨沾衣冷》!
你们酒吧!
是不是收了我的画?!
告诉我!它在哪儿?!”
胡倩倩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和那疯狂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什么墨鱼沾衣服?
什么画?
我不知道!
我们酒吧不收画!
只收酒钱!”
“不!一定在你们那儿!”
女人激动地抓住胡倩倩的胳膊,湿冷的手指像铁钳一样,
“求求你!告诉我!
那幅画对我很重要!
非常重要!
它…它是我丈夫留下的!
唯一的…”
胡倩倩被她抓得生疼,用力甩开她的手:
“你神经病啊!
都说了不知道!
什么破画!
没见过!
要发疯别找我!”
她懒得再跟这个疯子纠缠,转身就往回跑,也顾不上雨大雨小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女人在她身后绝望地喊了几声,声音很快被风雨吞没。
胡倩倩一身狼狈地冲回“醉生梦死”,推开厚重的木门,带进一股湿冷的空气和泥水。
她一把扯下那件丑雨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限量版旗袍也溅上了泥点,整个人像只落汤鸡。
“老板!工伤!绝对是工伤!”
她一进门就气呼呼地嚷嚷,E杯的胸脯因为激动剧烈起伏着,总算摆脱了雨衣的封印,
“那个疯子!她抓我!
还说什么墨鱼沾衣服的画!神经病!吓死我了!”
她话音刚落,酒吧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踉跄着冲了进来!正是沱江对岸那个“怪女人”!
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和湿透的长发往下淌,在她脚下汇成一小滩水渍。
她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却颤抖的身形。
她那双空洞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绝望,直直地扫过酒吧里的每一个人。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吧台后那片沉静的阴影(玄影)和更里面卡座中那个沉静的身影(沈玄月)上。
“画!”
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的画!
《墨雨沾衣冷》!
是不是在你们这儿?!
告诉我!它在哪儿?!
求求你们!把它还给我!
那是我丈夫…长卿…他留下的…唯一的…”
她说到最后,声音哽咽,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
酒吧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哗哗的雨声。
林小雾和莫青瑶都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浑身湿透、状若疯癫的女人。
胡倩倩目瞪口呆,指着她:
“你…你怎么跟来了?!疯子!”
沈玄月缓缓合上手中的古籍,深邃的鹿眸平静地看向门口那个湿透的、绝望的身影。
他体内沉凝的孤灯诀妖力,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潮湿、悲伤又执着的灵力波动,此刻正从这个女人身上剧烈地翻涌着,带着强烈的“思念”与“未竟之愿”的能量。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吧台。
玄影无声地递过来一条干燥、蓬松的白毛巾。
沈玄月接过毛巾,走到那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女人面前,将毛巾递了过去。
他的动作自然,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擦擦。雨大,别着凉。”
那女人空洞疯狂的眼神,在接触到沈玄月沉静的目光和他递来的毛巾时,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她颤抖着手,迟疑地接过了毛巾,却没有立刻擦,只是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依旧执拗地盯着沈玄月,嘴唇哆嗦着:
“画…我的画…”
胡倩倩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E杯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小声嘀咕:
“哼!装可怜!
老板就是吃这套!
还递毛巾!
怎么不见你给我递过毛巾!
偏心眼!
老色批!
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的林小雾和莫青瑶听见。
林小雾无奈地看了她一眼,c杯的饱满弧线随着她轻叹微微起伏。
莫青瑶则挑了挑眉,d杯的轮廓在羊绒衫下清晰可见,野性的凤眼里带着一丝玩味,看着门口那个湿透的女人和递毛巾的沈玄月。
沈玄月仿佛没听见胡倩倩的嘀咕,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苏婉容身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画的事,慢慢说。先把自己弄干。”
苏婉容攥着毛巾,感受着那干燥柔软的触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沉静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她预想中的厌烦或嘲笑,只有一种近乎包容的平静。
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仿佛被这平静轻轻拨动了一下,一直强撑着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身体晃了晃,差点软倒。
沈玄月适时地伸手,虚扶了她一下,没有碰到她,却稳住了她的身形。
“玄影,”
沈玄月头也没回,
“热姜茶。”
吧台阴影里,玄影无声地点了点头。
胡倩倩看着这一幕,气得直跺脚,高跟鞋敲得地板咚咚响:
“哼!还热姜茶!待遇真好!
老娘淋成落汤鸡回来,连杯凉水都没有!
偏心!太偏心了!
老板!我的工伤!精神损失费!
还有…嗯~心灵创伤费!”
她E杯的波涛汹涌,充分表达着她的不满。
沈玄月终于侧过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你的‘工伤’,记着。双倍工资。”
胡倩倩一愣,随即眼睛一亮:
“真的?老板你说话算话?”
沈玄月没再理她,目光重新落回苏婉容身上,声音低沉:
“坐下,喝点热的。然后,告诉我,那幅《墨雨沾衣冷》…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她湿透的外表和疯狂的执念,看到那深藏其中的悲伤与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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