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的话让刚刚因为找到可能希望而稍显放松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起来。
“祭品?” 狱牙虽然受伤,但脾气依旧火爆,它低吼着,“我就知道没好事!那个老怪物在哪?老子就是拼了命也要……”
“冷静,野兽先生。” 莫里斯打断它,语气严肃,“该隐之牙的力量,远非德古拉可比。他是最古老的始祖之一,是规则的化身。正面挑战他,无异于自取灭亡。我带你们来这里,是寻找化解之道,而非让你们去送死。”
夜刹将手中那本黑色厚书放回书架,冰冷滑腻的触感让他很不舒服。他看向莫里斯:“那么,管家先生,您认为化解之道是什么?这些书中,有记载吗?”
莫里斯走到圆形大厅中央,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同样堆满了书籍和卷轴的橡木长桌。他示意众人围过来。“根据古老的记载,以及我对该隐之牙陛下……状态的感知,要彻底根除他种下的诅咒,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诅咒的本质,是与他的本源相连。”
听到这话,众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但是,” 莫里斯话锋一转,“并非没有暂时压制,甚至将其分离转化的方法。” 他伸出手指,在积满灰尘的桌面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看起来像是一颗獠牙刺穿了一个扭曲的时钟。“需要两样关键之物。第一,是该隐之牙本体的一滴‘源血’。这滴血蕴含着诅咒的根源力量,也是解除诅咒的钥匙。”
“源血?” 影织疑惑地问,“要去取那位血祖的血?这比正面挑战他更容易吗?”
“当然不。” 莫里斯摇头,“获取源血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通常还有第二种思路,就是寻找一种极其强大的净化力量,强行将诅咒中和或封印。比如,圣殿传说中钉死过上古恶魔的‘银钉’残片,或者……某些具有极致吞噬特性的深渊造物。”
圣殿银钉?深渊造物?这些听起来都遥不可及。夜刹沉默着,他想到了自己修炼的《渊墟呼吸法》,这算不算是具有吞噬特性?但能否对抗血祖本源诅咒,还是未知数。
就在这时,影织似乎被书架上另一本不起眼的、用某种银色丝线装订的薄册子吸引了。它跳上书架,用爪子小心翼翼地将那本册子拨了下来。册子封面上用一种优雅而古老的字迹写着《星骸融合猜想》。
“星骸?” 影织将册子叼到夜刹面前,“这名字……和镇岳现在的状态有点像。”
夜刹接过册子,翻开。里面的文字晦涩难懂,夹杂着大量复杂的星图和能量结构图。但大致内容是在探讨一种可能性:如何将狂暴的星核能量与某种稳定的、具有强大包容性的载体(比如某些特殊的岩石生命或深渊生物)进行融合,从而创造出兼具星核之力和载体特性的强大存在。书中甚至提到,如果能引入第三种力量作为“催化剂”或“稳定剂”,比如……某种极致的负面能量(诅咒?)或者时间之力,或许能达成更完美的平衡。
夜刹的心中猛地一动!他看向趴在一旁、身上星核光芒与诅咒气息交织、痛苦不堪的镇岳。镇岳本身就是大地岩晶生命,吞噬了地核星核能量,现在又染上了血祖诅咒……这情况,与书中描述的“星骸融合”何其相似!只不过镇岳是被动承受,而且过程极其凶险,处于崩溃边缘。
如果……如果能主动引导,利用诅咒的力量和时之沙的稳定性,帮助镇岳完成这种“融合”呢?不是清除诅咒,而是将其转化为镇岳力量的一部分?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可行的办法了。夜刹将自己的想法低声告诉了影织和狱牙。
“太冒险了!” 狱牙第一个反对,“镇岳现在都快撑不住了,你还想往它身上加料?”
影织却若有所思:“……理论上,如果控制得当,诅咒的能量等级很高,或许真能作为催化剂……但需要极其精准的操控,一旦失败……”
就在这时,禁书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以及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
莫里斯脸色一变,迅速吹熄了手杖的光芒,低声道:“嘘!有人来了!不是城堡里的常住者……是外来者!躲起来!”
众人立刻警觉,迅速藏身于高大的书架阴影之中。夜刹将《星骸融合猜想》塞进怀里,屏住呼吸。
书库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两个身影闪了进来。借着一颗悬浮水晶球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那是两个穿着紧身皮甲、装备精良的人。一个身材高挑,手持一把闪烁着魔法光泽的十字弩;另一个略显矮壮,背着巨大的行囊,手里拿着一把怪异的、如同钥匙形状的短刃。
他们动作谨慎,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书库,似乎在寻找什么。
“快点,‘钥匙’,” 持弩的女子低声道,“根据买来的情报,‘那个东西’应该就藏在这个书库的某个暗格里。必须在那些吸血鬼和那个老管家发现之前得手。”
被称为“钥匙”的矮壮男子点了点头,他从行囊中拿出一个罗盘状的仪器,仪器上的指针正微微颤动着,指向书库的某个方向。
“这边……” ‘钥匙’压低声音,朝着夜刹他们藏身不远处的某个书架走去。
这些是什么人?他们口中的“那个东西”又是什么?夜刹等人隐藏在黑暗中,心中充满了疑问和警惕。古堡的庇护所,似乎也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