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渡高地之上,两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徐徐敛去。琉璃佛光归于虚尘澄澈的眉眼,混沌星芒没入沐林雪深邃的双眸。涅盘重生的力量在血脉中奔涌,带来前所未有的强大,也伴随着一种近乎新生的敏感——皮肤能感知到空气最细微的流动,耳中能捕捉到数里外寒鸦掠过枯枝的振翅,鼻尖更是清晰地分辨出血腥焦土下,一丝丝属于活人的恐惧、悲伤、绝望的气息,正从山下弥漫而来。
那气息,微弱却揪心,如同无数根无形的丝线,缠绕在刚刚稳固的心神之上。
“山下…有百姓…”沐林雪脸色微变,她的感知比虚尘更敏锐于生灵的情绪波动。无需刻意探查,山下几个村镇的哭嚎、哀求、火焰燃烧的噼啪、以及清兵凶戾的呵斥,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灵台。
虚尘缓缓起身,破损的僧衣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淡金色光晕。他双手合十,肃然道:“阿弥陀佛。杀伐止戈,非为争胜。众生倒悬,正当行慈悲力。” 涅盘后的琉璃佛心,让他对众生的苦难有了更深切的共鸣。
“报——!”一名负责了望的藤甲兵踉跄着冲上高地边缘,声音嘶哑带着惊惶,“元帅!大师!山下…山下黑石坳、柳树屯、还有…还有靠山堡…都起火了!鞑子…鞑子在屠村!到处抓人!”
高地之上,刚刚因虚尘沐林雪突破而升腾起的一丝振奋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灭。幸存者的脸上再次蒙上悲愤的阴影。许多人挣扎着站起,握紧了残破的兵器,眼中是刻骨的仇恨与赴死的决绝。即便如此,他们望向虚尘沐林雪的目光,也充满了希冀——这两位,是他们如今唯一能仰望的希望。
凌未风强撑着靠在岩石上,肩头绷带再次被冷汗和血水浸透。她看向虚尘和沐林雪,声音因虚弱而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统帅意志:“僧格林沁虽退,爪牙尚存。溃兵如匪,祸害更烈。百姓…不能弃!” 她顿了顿,看向段青阳和铁山,“段峒主!铁山!集结尚有战力者,准备下山接应!”
“遵命!”段青阳独臂紧握苗刀,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铁山仅存的右拳重重捶在胸膛,仅存的几十名破军堂汉子齐声低吼,杀气腾腾。
“且慢!”沐林雪出声阻止。她目光扫过高地上一张张疲惫带伤却战意未熄的面孔,最终落在虚尘身上。“大师新晋突破,佛元稳固却需调和。我二人速度最快,当为先锋,扫清障碍!大军随后接应百姓,方为稳妥!” 她深知此刻自己与虚尘的状态最适合高速突袭。
虚尘颔首:“正合我意。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沐帅,我们走!”
话音未落,两人身影已如鬼魅般从高地上消失!只留下原地淡淡的金光与混沌星芒的残影。
“好快!”段青阳瞳孔猛缩。
枯木禅师双手合十,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喟然长叹:“佛光普照,玄鸟燎原。此劫…或真有转机…阿弥陀佛。”
玉龙江下游,黑石坳。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简陋的茅屋在烈焰中倾吟倒塌,空气中充斥着皮肉焦糊的恶臭。几十名镶蓝旗和勇毅营的溃兵,彻底撕下了军纪的伪装,变成了最凶残的野兽。他们狞笑着追逐哭嚎的妇孺,将反抗的男人砍倒在血泊中,翻箱倒柜抢夺着最后一点粮食和值钱之物。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猎户被两名清兵死死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相依为命的小孙女被一个疤脸清兵狞笑着拽向燃烧的草垛。
“畜生!放开我孙女!”老猎户目眦欲裂! “老东西!找死!”疤脸清兵反手一刀劈向老猎户脖颈!
嗡! 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金色光晕,如同水波般瞬间掠过整个混乱的村落!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疤脸清兵劈下的弯刀,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减!他狰狞的表情凝固,眼中的凶戾如同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宁?不只是他,所有正在施暴的清兵,动作都出现了刹那的迟滞,狂暴的情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
琉璃佛心·度厄梵音!
虚尘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村口,足不染尘,宝相庄严。他没有直接杀戮,而是以无上佛境引发的精神场域,暂时强行压制了这些溃兵心中的戾气与杀念!这是控心之境,比单纯的武力震慑更加高明!
“爷爷!”小女孩趁机挣脱,哭着扑向老猎户。 “什么人?!”短暂的茫然过后,疤脸清兵为首的溃兵们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了心智,又惊又怒!当他们看清来者只是一个年轻僧人时,凶性瞬间再次压倒了那丝安宁!
“装神弄鬼的秃驴!宰了他!”疤脸清兵怒吼着,举刀扑向虚尘!其他清兵也反应过来,纷纷怪叫着围拢上来!
就在此时! 嗤!嗤!嗤! 数道灼热与冰寒交织的流光,如同死神的镰刀,从村落的另一侧无声掠过! 几名冲在最前面的清兵脖颈处同时爆开一团血雾!伤口边缘一半凝结着深蓝色的冰霜,一半呈现出焦黑的灼痕!瞬间毙命! 沐林雪的身影如同幻影般出现在几处燃烧的房舍之间,手中血螭刀吞吐着灰白色的混沌刀芒,每一次闪烁,都精准地带走一条暴徒的性命!她的速度太快,身法如烟,残影尚未消散,本体已出现在下一个屠杀现场!没有愤怒的嘶吼,只有冰冷的杀戮效率!
“是…是沐林雪!那个女魔头!”有清兵认出了她,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野狼渡的噩梦再次降临!
疤脸清兵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恋战,怪叫一声转身就逃!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幸存的溃兵们丢下抢掠的财物,如同丧家之犬朝着村外密林亡命奔逃!
“多谢…多谢恩人救命之恩!”老猎户抱着孙女,泣不成声地对着虚尘和沐林雪连连磕头。劫后余生的村民纷纷从藏身处爬出,哭声震天。
“速去高地!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沐林雪留下一句话,身形已再次消失。虚尘亦步亦趋,金色佛光笼罩村落,短暂安抚下惊恐的村民,随即也化作金光追向沐林雪的方向。他们的战场,不止于此。
柳树屯。 此地靠近玉龙江一处小渡口,火势更为猛烈,码头栈桥已化为一片火海。数百名被驱赶的青壮百姓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上百名凶悍的勇毅营溃兵和七八名血狼卫残兵用刀枪逼迫着,正被强行驱赶上几艘抢来的渔船和木筏。哭声震天,反抗者被当场格杀,尸体被随意踢入滚滚江水。
“快!都给老子快点上去!能划船的划船!王爷需要苦力挖矿筑城!慢了老子把你们全丢江里喂鱼!”一个血狼卫百夫长挥舞着带血的弯刀,面目狰狞地咆哮。
一艘木筏上,一名抱着幼子的农妇因惊吓过度失足落水!冰冷的江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呼吸!旁边的丈夫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向船船舷想去救人,却被身后的清兵一刀砍在后背!
“媳妇!娃儿!”汉子悲吼一声,栽入江中,鲜血染红了水面。
“跟他们拼了!”被逼上绝路的青壮中,终于有人爆发了!一个精壮的船工猛地扑倒身边一个清兵,抢夺他的腰刀!混乱瞬间爆发!
“找死!”血狼卫百夫长眼中凶光爆射,弯刀带着凌厉的血芒,直劈向那夺刀的船工后颈!这一刀快如闪电,蕴含血狼卫特有的凶戾煞气!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血狼卫百夫长志在必得的一刀,劈在了一道骤然出现在船工身后的灰白色屏障之上!那屏障看似薄如蝉翼,却蕴含着冰火交织、阴阳流转的磅礴伟力!弯刀劈砍其上,血芒瞬间溃散,一股灼热与冰寒交织的诡异力量反震而回! “噗!”血狼卫百夫长如遭雷击,虎口崩裂,弯刀脱手飞出,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玄鸟混沌·归元壁障!
沐林雪的身影如同撕裂空间般出现在混乱的木筏之上!她眼神冰冷,血螭刀灰白刀芒吞吐,瞬间划过数名靠近清兵的咽喉!她的到来,如同定海神针!
“妖女!受死!”另外几名血狼卫残兵和勇毅营军官又惊又怒,结成战阵,刀枪并举,带着凌厉的罡气扑向沐林雪!
“阿弥陀佛!” 一声庄严佛号如同暮鼓晨钟!虚尘的身影出现在码头烈焰上空!他并未直接落下,而是双手结印,指尖一点纯净无瑕的琉璃金光跳跃而出! 琉璃佛印·净世梵炎! 那点金光看似微弱,却蕴含着净化一切污秽的琉璃佛心真意!金光落下,并非焚烧,而是如同圣水般融入下方燃烧的码头火焰之中!
奇迹发生了! 沾染了金光的火焰,其毁灭性的灼热感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煦、明亮、带着驱散黑暗与邪恶气息的光芒!原本肆虐的火舌变成了跳跃的金色光焰!被这金色光焰照耀到的清兵,如同被滚油泼中,发出凄厉惨叫,身上竟蒸腾起丝丝缕缕的黑气!那是他们沾染的戾气、杀业、血煞怨念,正在被琉璃梵炎净化、焚毁!
而惊慌失措、被金光火焰波及的百姓,却只感到一股暖洋洋的舒适,心中的恐惧被悄然抚平!
“佛…佛祖显灵了!”有百姓看着自己身上跳跃的金色光焰,非但不痛,反而暖意融融,激动得跪地哭喊。
“是虚尘大师!”有人认出了空中那道神圣的身影。
清兵彻底崩溃!面对沐林雪神出鬼没的杀戮,面对虚尘这如同神罚般的净化之力,他们再也提不起半分斗志!幸存者如同见了鬼一般,哭爹喊娘地跳入冰冷的江水,拼命朝着对岸游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沐林雪和虚尘并未追击。他们迅速斩断木筏绳索,指挥着惊魂未定的百姓相互扶持,利用还未被焚毁的船只木筏,朝着渡口上游方向转移。温暖的琉璃火焰在码头燃烧,驱散了黑暗,也暂时阻隔了可能的追兵。
靠山堡。 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为棘手的据点。此地地势较高,易守难攻。数百名百姓被驱赶至堡内祠堂前的空地上,周围是密密麻麻、至少三百多名重新集结、凶悍异常的镶蓝旗溃兵和二十几名血狼卫残兵。指挥者,赫然是僧格林沁手下另一名副都统——博尔济吉特!他显然吸取了教训,不再分散,而是收拢残兵,挟持大量百姓作为人质,负隅顽抗!祠堂屋顶上,甚至架设了两架从溃败中抢回的轻型弩炮!
“都给老子听好了!”博尔济吉特站在祠堂台阶上,面目狰狞,声音带着穷途末路的疯狂,“外面的南蛮听着!再敢前进一步!老子就杀光这些贱民!大家一起死!”
祠堂前的百姓被刀枪逼迫着跪在地上,哭声震天,绝望弥漫。堡墙之外,赶到的段青阳、铁山带着藤甲兵、破军堂残部以及部分营救出来的青壮,已经将这土堡团团围住,却投鼠忌器,不敢强攻。
“狗鞑子!有种出来跟你段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拿百姓挡刀,算什么东西!”段青阳独臂挥舞着苗刀,气得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
“嘿嘿…段蛮子,有本事你进来啊!”博尔济吉特狞笑着回应,气焰嚣张。
就在僵持之际! 嗡! 一道柔和却恢弘的金色佛光,如同天幕般,悄然笼罩了整个靠山堡上空!金光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净化心灵、抚平惊惧的无上威严。祠堂前那些惊恐哭嚎的百姓,被这佛光照耀,心中的恐惧陡然减轻了许多,哭声渐歇。而那些手持刀枪的清兵,则感到莫名的烦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虚弱感,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琉璃佛境·普照十方!
虚尘的身影出现在堡门正前方,凌空而立,如同一尊悲悯的佛像。“放下屠刀,释放百姓,尚有生路。执迷不悟,祸及己身。” 他的声音平和,却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在每一个清兵的心头,带着直指人心的力量。
“妖僧!又是你!”博尔济吉特又惊又怒,看着虚尘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心中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和暴戾,“放箭!给我射死他!”
屋顶的弩炮手和弓箭手下意识地拉动弓弦,瞄准虚尘!然而,就在他们扣动扳机、松开弓弦的刹那!
轰!轰!轰! 数道灰白色的混沌刀罡,如同瞬移般凭空出现在弩炮和弓箭手聚集的屋顶!刀罡并非单一的冰或火,而是蕴含了冰火对冲湮灭的毁灭性能量!如同数颗微型炸弹轰然炸开!
木屑、瓦片、人体残肢混合着血雨漫天飞溅!两架弩炮和十几名弓弩手瞬间被炸得粉碎!屋顶被炸开几个巨大的豁口!
“啊!”下方的清兵被从天而降的血雨碎肉淋了一头一脸,吓得魂飞魄散!
博尔济吉特也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他惊骇欲绝地抬头,只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爆炸烟雾尚未散尽的祠堂屋顶缺口处!沐林雪手持血螭刀,灰白的刀芒吞吐不定,冰冷的凤目如同死神般扫视全场!
“杀!”博尔济吉特彻底疯狂,嘶吼着下令士兵屠杀百姓!
然而,为时已晚! “杀鞑子!救乡亲!”堡门方向传来震天的怒吼!段青阳、铁山见虚尘和沐林雪已撕开防御、制造混乱,立刻抓住战机,率领藤甲兵和破军堂残部如同猛虎下山,撞开堡门,杀入堡内!
祠堂前的清兵阵型瞬间大乱!一面要抵挡如狼似虎的藤甲兵和破军堂,一面要防备屋顶如同杀神般的沐林雪,更要命的是,头顶那无处不在的金色佛光,如同沉重的枷锁,不断削弱着他们的斗志和气力!
兵败如山倒! 失去了统一指挥的清兵彻底崩溃,再也顾不上屠杀百姓,纷纷丢下兵器,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或被愤怒的藤甲兵和百姓合力打死!
博尔济吉特被几名亲兵护着,试图从堡后小门逃跑。 “想走?”沐林雪冰冷的眼眸锁定了他。她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博尔济吉特面前! “不!”博尔济吉特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灰白色的刀光一闪而过!血螭刀锋锐无匹的刀气连同冰火对冲湮灭的毁灭力量,瞬间将其连同几名亲兵一同吞没!原地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和飞扬的灰烬!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金辉洒满玉龙江面时喧嚣与杀伐终于平息。高地之下,临时开辟的空地上,密密麻麻聚集着数千名被解救出来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与茫然,但更多的,是对眼前两道身影发自肺腑的感激与敬畏,虚尘静立人群之前,周身笼罩着淡淡的金色佛光,如同温暖的屏障,抚慰着惊恐的心灵。他口中低声诵念经文,梵音带着抚平创伤的力量,让许多哭泣的孩子渐渐安静下来。枯木禅师带着伤势稍轻的佛门弟子穿梭其中,诵经礼面,以佛门真元为伤者缓解疼痛。另一边,沐林雪则成了混乱中的定海神针。她指挥着段青阳、铁山段月奴等人,将有限的粮食清水有序分发组织青壮搭建简易窝棚,安排轻伤员照顾重伤号。她的指令清晰简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混乱的场面迅速变得井然有序她体内的混沌星元流转,虽未刻意施展却让她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感。
“恩人!活菩萨啊!”一个被救下的老妪颤巍巍地拉着小孙子,扑通一声跪倒在虚尘和沐林雪面前,泣不成声。“噗通!”“噗通!”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数千名幸存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如同潮水般跪伏下去!黑压压一片人头,对着虚尘沐林雪以及他们身后的寒江盟义军残部,深深叩拜!“多谢活菩萨救命之恩!”“多谢义军大恩大德!”“苍天有眼 啊!”哭喊声、感激声、祷告声汇聚成一股震撼人心的洪流在玉龙江畔久久回荡
虚尘双手合十,看着眼前跪拜的众生,澄澈的眼底深处掠过慈悲与沉重。琉璃佛心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这如山如海的感激背后,那无法言说的深重苦难。沐林雪站在他身侧,并未阻止百姓的跪拜。她挺直了脊梁,凤目扫过一张张饱经苦难的脸庞声音清越,如同风鸣九天,穿透了感恩的喧器:“乡亲们请起!寒江盟浴血奋战非为一己之名!守乡土,护桑梓,抗暴清乃我辈当为!”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感染力:“僧格林沁虽退,清廷未亡!屠刀,随时会再次举起!今日救尔等出水火,并非终局!”她抬起手,指向北方,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唯有光复河山,驱逐鞑虏!才能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不再跪着求生!”“站起来!拿起你们能拿起的一切!或耕田,或行商,或从军!用你们的勇气和双手,去夺回属于我们的士地和尊严!”“寒江不倒!血未流干!抗争,永不停息!”
清冽铿锵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驱散了恐惧,点燃了希望!跪拜的人群中,无数双原本麻木绝望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一股压抑了太久的力量,如同地火般,在无声的沉默中开始悄然涌动。虚尘看着身边女子那坚定如磐石的身影,看着她眼中那燎原的星火,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禅意微笑。琉璃佛光与玄鸟星火,在这一刻,共同照亮了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也点燃了抗争的火种。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