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碎片印证:玄冥见龙宇真身,与梦中身影重合,悟“三世情缘”开端
西极的风裹着未散的魔气,刮过玄冥染血的祖巫战甲时,竟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这不是她掌中的寒冰法则所致,而是源自骨髓深处的预警,像极了北境幽冥谷万年不化的冻土,将某种宿命的冷意,一点点渗进神魂里。
她刚以“死亡领域”冻住最后一波修罗魔军,十二祖巫的图腾在战甲上流转的微光已黯淡大半。句芒被弑神枪刺伤的左臂还在渗血,共工的洪水在魔渊边缘筑起的水墙正被魔气侵蚀,祝融的南明离火虽燃着,却也因连番苦战少了几分炽烈。龙汉初劫的混战已拖垮了三族,如今罗睺残魂引魔军东侵,巫族成了洪荒最后的屏障,可谁也没料到,背后会突然袭来妖族的杀招。
“轰隆——”
空间突然像被巨锤砸裂,东皇钟的虚影自天穹坠落时,连西极的魔雾都被震得倒卷。那钟身上缠绕的混沌纹路泛着金芒,每一道都裹着太阳真火的灼热,显然是太一祭炼多日的成果——他竟趁着巫族抗魔的间隙,带着妖族小队绕到了西极腹地,目标直指刚经历恶战的玄冥。
“小心!”帝江的空间法则仓促展开,却只来得及将身边的祝融推开。东皇钟虚影已压至玄冥头顶,那股能震碎祖巫肉身的威压,让她脚下的冻土瞬间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痕,连掌中的寒冰法则都开始紊乱。
玄冥瞳孔骤缩,身体的反应比思维更快——她下意识地抬手,想以“寒冰领域”硬抗,可指尖刚凝出冰棱,脑海里突然炸开一片熟悉的模糊光影。
是那个反复出现的梦。
梦里也是这样令人窒息的威压,也是这样濒临死亡的绝境,只是梦中没有东皇钟的金芒,只有一片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而就在她快要被黑暗淹没时,一道金色的身影会从虚无中浮现,那身影庞大到能遮天蔽日,鳞片上流转的光比洪荒所有星辰加起来都亮,龙爪抬起的瞬间,连天地法则都要为之俯首。每次她想看清那身影的模样,梦就会戛然而止,只留下心口残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玄冥!”共工的怒吼拉回她的神思,可东皇钟虚影已近在咫尺,太阳真火的灼热已燎到她的发梢。她能感觉到体内祖巫本源在颤抖,死亡法则甚至开始自主运转——那是生灵在濒死时,本能的求生反应。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不是来自巫族的支援,也不是妖族的停顿,而是源自更高维度的、足以颠覆洪荒认知的力量,突然撕裂了西极的天空。
没有预兆,没有声响,甚至没有法则波动——就像混沌初开时,盘古挥斧的那一瞬,所有的秩序都被暂时搁置。紧接着,一道金色的龙鳞从虚无中探出来,那鳞片比不周山的玉柱还要粗壮,表面流转的不是寻常龙族的水系法则,而是带着“起源”意味的微光,每一道纹路里,都像藏着洪荒诞生时的星辰轨迹。
“那是……”祝融的南明离火猛地一滞,连他都忘了继续攻击魔军。
太一的脸色瞬间惨白,东皇钟虚影竟在那片龙鳞出现的瞬间,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能感觉到,那股突然降临的力量,比鸿钧合道前的威压还要恐怖——那不是准圣,不是圣人,甚至不是洪荒已知的任何境界,而是一种凌驾于“道”之上的、创世般的存在。
下一秒,虚无被彻底撕开。
万亿丈的金龙真身,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横亘在西极的天穹之上。龙首抬起时,能将半个洪荒纳入视野,龙角上缠绕的起源罡风,吹得魔渊里的魔气瞬间消散;龙瞳睁开的刹那,金色的眸光扫过战场,所有还在顽抗的魔众瞬间化为飞灰,连神魂都没能留下;龙爪轻轻抬起,正好挡在玄冥头顶,东皇钟虚影撞上去的瞬间,那足以震碎祖巫肉身的力量,竟像水滴汇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玄冥僵在原地,忘了抬手,忘了呼吸,甚至忘了身边还在激战的战场。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只悬在头顶的龙爪,盯着龙爪上流转的、与梦中一模一样的金色纹路。
是那道身影。
梦里遮天蔽日的金色,不是幻觉;梦里能挡下一切威压的温暖,不是错觉;甚至梦里那股让她莫名安心的气息,此刻正清晰地萦绕在她周身——那是龙宇的气息,是她在北境寒冰泉诞生时,融入本源的那缕极淡的起源之力;是她在幽冥谷修炼时,突然出现的冰魄神晶里藏着的温度;是她重伤时,龙曦送来的九转还魂丹里,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所有碎片化的记忆,在这一刻突然串联起来。
她想起刚诞生时,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幅画面——不是祖巫的图腾,不是不周山的轮廓,而是一片金色的龙鳞,在混沌中缓缓发光;她想起第一次修炼死亡法则时,总有一股力量在暗中护持,让她避开了走火入魔的凶险;她想起之前两次看到的未来碎片——第一次是龙汉初劫中,挡在她身前的东皇钟虚影被一道金龙爪击碎;第二次是某个模糊的战场,帝俊的太阳真火轰来时,也是这道金色身影,用龙躯将她护在身后。
原来那些不是“未来”,是“预兆”。
原来她反复梦到的身影,不是天道的示警,是某个存在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羁绊。
“吾护之人,尔等动不得。”
龙宇的声音响起时,没有刻意拔高,却像洪钟般震彻西极的每一寸土地。那声音里没有怒意,却让太一浑身颤抖,连东皇钟虚影都开始崩解。他想遁走,可身体却被龙宇的威压定在原地,连空间法则都无法调动——在这股起源之力面前,洪荒的任何法则,都成了可笑的摆设。
玄冥缓缓抬起手,指尖朝着那只悬在头顶的龙爪伸去。她的动作很轻,带着几分不确定,几分难以置信,还有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龙爪上的鳞片时,一股温暖的起源之力顺着指尖,瞬间涌入她的经脉。
那股力量没有霸道地冲击她的境界,而是像流水般,温柔地修复着她刚才被东皇钟震伤的本源。更奇妙的是,当这股力量与她体内的祖巫本源相遇时,竟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就像两滴同源的水,终于重新汇聚在一起。
她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她会在诞生时,就对金色的龙影有莫名的亲近;为什么她每次遇到危险,都会有一股力量暗中护持;为什么她看到龙宇真身时,心口会跳得如此剧烈——这不是巧合,不是天道的安排,是“缘”。
是跨越了混沌、跨越了洪荒诞生、甚至跨越了生死的“三世情缘”的开端。
第一世,或许是混沌中并肩的生灵,共享过同一片本源;第二世,或许是盘古开天时,他以起源之力护她一缕残魂,助她化身为祖巫;而这一世,是龙汉初劫的西极战场,他以真身降临,挡下致命一击,让她彻底看清了这份羁绊的模样。
“玄冥。”
龙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没了之前的威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他的龙瞳微微垂下,金色的眸光落在玄冥身上时,竟带着几分跨越了时光的温柔——仿佛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亿万年。
玄冥的眼眶突然发热,这是她成为祖巫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她不是柔弱的生灵,是掌寒冰与死亡法则的祖巫,是能屠灭十万魔军的战士,可在这道金色身影面前,她却莫名地卸下了所有防备,像找到了归宿的孩子。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最后,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将那句藏在心底的话,无声地传递给了龙宇——
我记起来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
龙宇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心意,龙爪轻轻动了动,避开了她的指尖,却在她周身布下了一层淡淡的起源罡风——那是比任何防御法宝都要坚固的守护。紧接着,他的龙躯开始缓缓隐去,万亿丈的身影一点点融入虚无,只留下最后一句传音,萦绕在玄冥的耳边:
“劫后再会。”
直到龙宇的身影彻底消失,西极的天空恢复原状,太一带着妖族小队狼狈遁走,玄冥还站在原地,指尖残留的温暖触感,和体内仍在共鸣的本源之力,都在清晰地告诉她——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玄冥,你……”帝江走过来,看着她失神的模样,欲言又止。他能感觉到,玄冥的气息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祖巫威压,而是多了几分柔和的、仿佛被本源滋养过的温润。
玄冥缓缓回过神,抬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还在因为刚才的共鸣而发烫。她抬头看向龙宇消失的方向,嘴角竟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那是十二祖巫从未见过的、属于玄冥的温柔。
“帝江兄长,”她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几分轻颤,却异常坚定,“我知道,我的命数,从今天起,和他绑在一起了。”
她不知道这“三世情缘”会走向何方,不知道未来的巫妖劫里,他们还会经历怎样的凶险,可她清楚地知道,从西极战场这一天起,她不再是孤单的祖巫玄冥——她的生命里,多了一道金色的身影,一道会跨越时光、跨越生死,永远护着她的身影。
风再次吹过西极的战场,这次却没了之前的寒意。玄冥转身,看向仍在清理魔军的祖巫们,掌中的寒冰法则重新凝聚,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温暖的光泽。她知道,龙汉初劫还未结束,洪荒的凶险仍在前方,可她的心里,却第一次有了明确的期待——
期待那场“劫后再会”,期待与那道金色身影,续写这份跨越三世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