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进静思园，叶凡就练完了第三遍《混沌吞天诀》。
他靠在竹杆上喘气，胳膊肘酸得抬不起来 —— 灵罡在经脉里跑的时候，比上个月顺溜多了，可每次冲到丹田附近，总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似的，差口气就能撞开后期的门槛。
“还是不行。”
叶凡捏了捏拳头，掌心的淡金灵罡散得比上次慢，但少了股冲劲。他随手扯过根竹枝，指尖无意识地戳着地面，心里头琢磨：再这么练下去，怕是得卡在中期动弹不得。
正走神呢，就听见园外传来 “哐当” 一声 —— 像是有人撞翻了东西。
紧接着，是凌风扯着嗓子喊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叶师弟！出事了！大事！”
叶凡赶紧直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凌风跑得满头大汗，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黄纸，连鞋跟都跑掉了一只。
“咋了？影阁又有动静了？” 叶凡赶紧接住他递来的纸，指尖刚碰到，就觉得纸边还带着油墨的热气。
“不是影阁！是… 是皇宫的诏书！” 凌风扶着膝盖，喘得话都说不囫囵，“百朝大战！百年一度的百朝大战，要开始了！帝国要选天才去参赛！”
“百朝大战？”
叶凡展开黄纸，上面的字是用朱砂写的，笔画遒劲，开头那行 “昭告天下” 看得人心里一震 —— 果然是皇帝楚苍穹的诏书。
没等他细读，学院里的喧哗声就跟潮水似的涌过来，隔着竹丛都能听见。
“百朝大战！我没听错吧？我爷爷当年就是没赶上，念叨了一辈子！”
“诏书里说啥？要选多少人？有年龄限制不？”
“快去公告栏！听说校工已经把抄好的诏书贴上去了！”
叶凡跟着凌风往公告栏走，一路上全是跑着赶去看消息的弟子。有个穿布衣的弟子，怀里揣的粥碗没端稳，洒了半袖子米汤，也顾不上擦，拔腿就往公告栏冲。
公告栏前早就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连爬树的都有。叶凡踮着脚，好不容易才看清上面的字。
“选拔规则：二十岁以下，修为灵罡境及以上… 组成代表队，代表天穹帝国出征。”
旁边有个戴眼镜的弟子，手指着 “二十岁以下” 那行，苦着脸叹：“完了完了，我今年都二十一了，差一岁，这运气也太背了！”
“你还叹？灵罡境就算了，还得二十岁以下，这不是卡脖子嘛！咱学院符合条件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那可不？也就叶师兄肯定够格！上次大比他都能赢三皇子，这次说不定能拿个好名次，给咱帝国长脸！”
议论声里，有人拍了拍叶凡的肩膀。
叶凡回头，是墨守，手里还拿着个刚买的肉包子，递过来：“先垫垫，看这阵仗，接下来几天学院得乱套了。”
他咬了口包子，目光又落回公告栏上 —— 诏书写得明白，百朝大战不是真就一百个皇朝，是周边上百个大小势力凑一块儿的天才赛，历史能追溯到上古。
最关键的是后面那句：排名决定未来百年的秘境、资源带分配，甚至还有星空古路的名额。
“资源带跟蛋糕似的，谁排名高谁先挑啊。” 墨守凑过来，小声说，“我听我爹说，上次帝国排六十四，好多好地方都被别的皇朝抢走了，连矿脉都少分了好几条。”
叶凡心里头一动 —— 秘境里说不定有突破境界的宝贝，资源带里的灵晶、药材，更是修炼的刚需。要是能在百朝大战里拿到好名次，不仅自己能变强，说不定还能找到星辰钥的线索。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诏书末尾那句：表现优异者，可能被上界宗门看中，直接收为弟子。
上界！
苏婉清之前提过一嘴，说上界是比天穹帝国高好几个层级的世界，功法、资源都不是下界能比的。要是能去上界，对付影阁、报父母的仇，就多了几分把握。
“叶师弟，你肯定要去的吧？” 凌风凑过来，眼睛亮闪闪的，“咱综合院就靠你了！”
叶凡没立马回答，而是摸了摸胸口 —— 星辰钥又开始发烫，贴着皮肤，暖得像团小火苗，像是在催他点头。
他想起三皇子府里的阴先生，想起影阁藏在暗处的眼睛，想起父母临终前的模样 —— 这些都需要足够强的实力才能解决。
而百朝大战，就是能让他变强的最好舞台。
叶凡握紧拳头，指节泛了白，之前卡在瓶颈的烦躁，一下子散了大半。
“去。”
就一个字，说得比上次更坚定。
墨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去！需要啥帮忙的，尽管说！报名、查资料，我都能来！”
“对！” 凌风跟着点头，“我去帮你打听别的皇朝的天才情况，听说隔壁大炎皇朝有个十五岁就到灵罡后期的，得提前防着点！”
叶凡望着他俩的笑脸，又看了看公告栏前喧闹的人群 —— 弟子们有的激动，有的遗憾，有的已经开始拉着同伴讨论怎么备战。
阳光洒在公告栏的黄纸上，朱砂字透着股庄重，也透着股让人热血沸腾的劲儿。
他忽然觉得，之前卡在瓶颈的郁闷，还有对影阁的担忧，都有了方向。
百朝大战。
上百皇朝的天才，无尽的机缘，通往更广阔世界的路。
这就是他要走的，新的征程。
只是，叶凡摸了摸胸口的星辰钥，心里头多了个念头 —— 影阁既然能勾搭上三皇子，肯定也知道百朝大战的重要性，说不定会在选拔里搞小动作，甚至派人参赛。
前路，还是不会太平。
但他不怕。
叶凡抬头望向远方，公告栏外的天空蓝得透亮，像是在等着他去闯。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静室走 —— 得赶紧把中期的底子再打牢点，争取在选拔前突破后期，不然怎么跟那些外皇朝的天才比？
竹丛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为他鼓劲。
叶凡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踩得实实的。
百朝大战的舞台，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