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胜!”
这三个字砸下来的时候,广场上静得反常。
连风吹过幡旗的 “哗啦” 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古河僵在原地,脸色白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嘴唇哆嗦着,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垮了下来。
他身后那些先前喊 “古师兄稳赢” 的丹堂弟子,这会儿全蔫了,有人攥着衣角的手都松了半分,眼神飘来飘去,不敢再看古河的背影。
下一秒,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
“我的娘嘞!叶凡真赢了?!”
“九枚上品啊!还有枚极品!这哪是炼丹?这是神仙下凡吧!”
“之前谁说叶凡靠运气来着?站出来让我瞅瞅!脸疼不疼?”
议论声跟炸了锅似的,嗡嗡地裹着整个广场。
赵铁柱挤在人群前头,嗓子都喊劈了,拳头 “咚” 地砸在旁边石柱上,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管,一个劲地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凡哥能行!”
柳如烟站在稍远些的地方,指尖还捏着块素色帕子 —— 刚才紧张的时候,她差点把这帕子绞成麻花。这会儿长舒一口气,美眸亮得很,看向叶凡的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敬佩。
古河终于缓过神来,却像是魔怔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脚腕撞到石阶,差点摔下去。
“不…… 不可能!”
他突然指着叶凡,胳膊抖得厉害,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傲气?
“你作弊!肯定是用了邪术!不然怎么可能炼出极品凝王丹?!”
“古河!”
公证长老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手里的玉牌 “啪” 地拍在旁边石台上,震得石屑都掉了点。
“丹药就在这儿,老夫和李长老亲自验的,丹纹、药力都做不了假!愿赌服输是丹堂的规矩,你想坏了规矩不成?”
长老的话像盆冷水,兜头浇在古河身上。
他浑身一颤,抬头就撞见长老大怒的眼神,再扫向周围 —— 有人同情地皱着眉,有人撇着嘴一脸鄙夷,还有些跟他不对付的,干脆捂着嘴偷笑。
这些眼神扎在身上,比刀子还疼。
古河的牙咬得咯咯响,牙龈都渗出血丝了,铁锈味在嘴里蔓延。
他知道,大势已去了。
再闹下去,只会更丢人。
古河深吸一口气,却像是吸了口冰碴子,从喉咙凉到心口。他一步步挪到叶凡面前,头埋得快低到胸口,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叶…… 叶师弟。”
每一个字都像吞了碎玻璃似的,又涩又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丹术高超,古河…… 技不如人。之前多有得罪,还请…… 见谅。”
说完这话,他再也待不下去,猛地转身,胳膊肘撞开旁边的人,头也不回地往广场外跑。那背影慌慌张张的,连衣摆被风吹起来都没顾上,满是落寞和羞愤。
叶凡看着他跑远,指尖轻轻拂过袖角的褶皱,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 没有快意,也没有嘲讽,就只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他转过身,对着两位公证长老躬身行礼:“多谢长老公证。”
左边那位长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里又惊又叹,还带着点琢磨的意思,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后生可畏啊…… 叶师侄,你这炼丹天赋,老夫活了快八十年,还是头一回见。你可得好好用这本事,别走歪路。”
“弟子谨记长老教诲。” 叶凡恭恭敬敬地应着,语气没什么起伏。
赌约到这儿,就算彻底了了。
之前围着他的那些麻烦,也总算没了。
谁都清楚,经这一遭,“叶凡” 这两个字,还有他那出神入化的炼丹术,用不了多久就会像风暴似的,刮遍整个青云宗。
到时候,再没人敢拿 “新人” 的名头挤兑他,更没人敢质疑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