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青石路面,发出 “咕噜、咕噜” 的沉闷声响,每一次碾压都带起细微的石屑,在官道上留下浅浅的辙痕。
三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拉着一辆黑色车厢,马鬃随风轻扬,马蹄踏在青石上力道均匀,车厢在官道上不急不缓地行进,稳得连车内的茶盏都未曾晃动分毫。
那黑色车厢极为考究,厢壁由千年黑檀木打造,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云纹间镶嵌着细碎的银色晶石,在阳光下泛着淡冷的光泽;车厢两侧的窗帘是用 “暗影丝” 织就的黑纱,既能遮挡外界视线,又能清晰看到外面的景象。
此刻,车帘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张娇俏的脸庞 —— 宋文慧正探头向外张望,她的发丝被风拂到颊边,鼻尖小巧,嘴唇抿成可爱的弧度,眼中满是对前方城镇的好奇。
“主人,再有一个时辰,咱们就能到海拉尔城了。”
宋文慧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车厢内闭目养神的男子,声音软得像棉花,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
她特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淡粉色襦裙,裙摆上的碎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试图吸引林大伟的注意。
林大伟没有睁眼,只是靠在车厢内壁的软垫上,轻轻 “嗯” 了一声。
他一身素白长袍,衣料是黑暗帝国特有的 “冰蚕丝”,触感清凉,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腰间系着一条暗金色腰带,腰带上镶嵌着一块墨玉腰扣,上面刻着 “暗域” 二字,整个人如同一柄入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自带威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宋文慧咬了咬下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昨夜她特意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薄纱睡在林大伟身侧,薄纱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段,还故意将温热的气息吹在他耳畔,可林大伟却像老僧入定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说了句 “早点睡”,便转身背对着她。
“主人...”
她刚想开口再撒娇,马车突然一个颠簸 —— 前方官道有块凸起的青石,车轮碾过瞬间,车厢猛地晃了一下。
宋文慧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正好落入林大伟怀中,鼻尖撞在他的胸膛上,传来淡淡的松木香气。
林大伟终于睁开眼,那是一双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睛,瞳孔深处似有星辰流转,目光落在宋文慧身上时,带着几分无奈。
他单手扶住宋文慧的肩膀,指腹触到她肩头的薄纱,感受到底下温热的肌肤,却只是轻轻将她推开,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
“坐好,别摔着。”
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让宋文慧心头一颤,乖乖坐回自己的软垫上,只是嘴角还微微嘟着。
沉默了片刻,宋文慧终于忍不住爆发,眼圈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主人就是偏心!之前在海莲岛拼尽全力救虚空纯女,现在急匆匆去海拉尔国,说不定就是找她的!您就不怕她是假意求救,其实是和别人串通好的?到时候把您卖了,您还帮她数钱呢!”
她说着,眼眶更红了,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显然是吃了纯女的醋。
林大伟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看着宋文慧气鼓鼓的模样,像只炸毛的小猫,心中泛起一丝柔软。
他伸手将宋文慧揽入怀中,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安抚:“别闹,纯女现在还虚弱,海飞天又没被彻底解决,去海拉尔城是为了查清海国的局势,不是只为了她。”
短短几句话,却让宋文慧立刻安静下来。
她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儿,乖乖蜷缩在林大伟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不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竟睡着了。
林大伟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少女,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宋文慧的心思,也清楚她之前传递情报的事,却始终没戳破 —— 这个姑娘本质不坏,只是被猎人团胁迫,如今对自己的心意也是真的。
他轻轻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指尖触到她细腻的肌肤,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马车外,阿罗专注地驾着车。
对于林大伟舍弃暗影飞梭改乘马车一事,阿罗有些不解,但是心中隐隐觉得,主人这是想高调入海国。
阿罗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面容普通,却有着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目光时刻扫过四周的树林、草丛,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突然,他瞳孔一缩 —— 前方官道中央,一道黑影正挡在路中间,看身形像是个持刀的壮汉。
阿罗毫不犹豫,猛地勒住缰绳,白马发出一声嘶鸣,前蹄扬起,稳稳停在距离黑影十丈外的地方。
“主人,前面有人拦路。”
阿罗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冷静中带着一丝警惕,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林大伟小心翼翼地将宋文慧放在车厢内的软垫上,还为她盖了块薄毯,随后身形一闪,如同瞬移般,已出现在马车前方十丈处。
官道中央,那黑衣壮汉正抱臂而立,他身高八尺,肩宽背厚,黑色劲装下的肌肉鼓鼓囊囊,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刀身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脸上带着一道从左眼到右嘴角的狰狞刀疤,咧嘴笑时,露出两颗泛黄的獠牙,模样凶悍至极。
“报上你的名字,本主不杀无名之辈。”
林大伟负手而立,衣袍在风中轻轻飘动,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自带一股压迫感。
“哈哈哈!”
黑衣大汉仰天大笑,笑声粗哑如破锣,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掉落。
他猛地将长刀指向林大伟,刀尖泛着冷光:“小子,你眼瞎啊!没看见老子站在这儿?你挡着老子的道了!”
林大伟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语气依旧平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官道宽三丈,我走我的右侧,怎么就挡着你的道了?倒是你,堵在路中央,怕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无知蠢货!”
大汉脸色一沉,狞笑道。
“你小子怕是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吧?你接了虚空纯女那小娘们的七星宝刀,就是与整个虚空无量海为敌!现在无量海谁不知道 ——‘谁先杀了林大伟,夺取七星宝刀,谁就能拥有虚空纯女三天’!老子今天就是来取你狗命,拿宝刀、抱美人的!”
他说着,还舔了舔嘴唇,眼神猥琐,显然对 “拥有纯女三天” 的传言极为痴迷。
林大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刹那间,一股浩瀚如海的金色真气从他体内爆发而出 —— 那真气不是狂暴的冲击,而是带着无形的威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方圆二十里内的空气仿佛被冻住,彻底凝固;路边的草木停止了摆动,叶片保持着被风吹起的弧度;空中飞翔的鸟儿悬停在半空,翅膀还维持着扇动的姿势;连地面上的蚂蚁都静止不动,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
“蝼蚁也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大伟轻吐二字,声音不大,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黑衣大汉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的瓷器,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化作一团猩红的血雾,消散在空气中,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的邪恶气息被真气引爆,连带二十里范围内所有心怀歹意的生灵 —— 躲在树林里的刺客、藏在草丛中的杀手、甚至路边准备偷袭的毒蛇 —— 尽数化为齑粉,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
唯有林大伟身后的马车,被一层无形的真气罩保护着,安然无恙,车厢内的宋文慧依旧睡得香甜。
林大伟抬头望向虚空无量海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银色的海面。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到极致,声音如同滚滚雷霆,穿透云层,传遍千里:“我林大伟今日驾临虚空无量海!顺我者,可保一方平安;逆我者,定让其灰飞烟灭!今日之事,以此为证!”
话音未落,虚空无量海各处瞬间掀起波澜 —— 酒馆里,正拍着桌子叫嚣 “要杀林大伟夺宝刀” 的修士,身体突然像吹气球般膨胀,随即 “嘭” 地爆裂,血雾溅满整个酒馆。
街头,拿着林大伟画像悬赏的混混,四肢突然扭曲,化作一团血泥。
甚至海国边境的军营里,几个密谋偷袭林大伟的将领,也在同一时间爆体而亡。
整个无量海瞬间陷入死寂,幸存的人纷纷跪伏在地,身体瑟瑟发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对大人不敬了!”
“求大人开恩!小的只是随口说说,没有真的想害您啊!”
求饶声此起彼伏,从无量海的各个角落传来,汇聚成一片恐惧的哀嚎。
林大伟仰天长笑,笑声如九天惊雷,震得头顶的云层翻滚不休。
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厚重的乌云如同墨汁般压顶而来,片刻后,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这不是普通的雨水 —— 雨滴泛着淡淡的金光,蕴含着纯净的净化之力,如同上天降下的惩戒,冲刷着虚空无量海的污浊与罪恶。
雨水落在那些心怀鬼胎、曾觊觎过纯女或想杀林大伟的人身上,立刻冒出 “滋滋” 的黑烟,皮肤被灼烧得溃烂,疼得他们在地上打滚惨叫。
而落在善良的百姓、无辜的修士身上,雨水却如甘露般滋润身心,不仅洗去了疲惫,还悄悄修复着他们体内的旧伤,让他们精神一振。
马车内,宋文慧被雷声惊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头发有些凌乱,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主人?外面怎么打雷了?”
林大伟已回到车厢内,不知何时换了一件干净的素白长袍,衣袍上不沾半点雨水,连发丝都依旧整齐。
“没什么,只是下了点雨。”
他淡淡道,目光却透过车帘望向雨幕深处 —— 那里隐约有几道隐晦的气息在窥探,显然是海国的眼线。
宋文慧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她凑到车窗边,撩开黑纱一角,看到外面跪伏满地的人影,还有被雨水灼烧惨叫的人,心中一惊。
“发生什么事了?这些人... 怎么了?”
“几只不知死活的苍蝇,扰了赶路的兴致。”
林大伟轻描淡写地带过,随即对车外的阿罗吩咐道。
“雨不大,继续赶路,尽快到海拉尔城。”
“是,主人。”
阿罗的声音传来,马车再次启动,车轮碾过湿润的青石路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奇怪的是,无论外面雨下得多大,总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马车笼罩,雨水自动避开车厢三尺范围,连车轮都没沾多少泥水。
雨幕中,道路两旁的人影愈发密集。
有人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眼中满是敬畏;有人趴在地上,身体因恐惧不停颤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更多人则是抬头望着这辆黑色马车,眼神中混杂着敬畏与感激 —— 是林大伟的净化雨,洗去了无量海的邪恶,让他们能安心生活。
“主人这一手‘先声夺人’真是妙极了!”
阿罗一边驾着马车,一边低声赞叹,“刚才那声雷霆之语,肯定已经传遍整个虚空无量海,现在没人敢再轻易招惹咱们了!”
他跟着林大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高调地展现实力,心中既兴奋又自豪。
林大伟靠在车厢内壁,闭目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脑海中却在梳理着海国的局势 —— 海飞天逃走前说纯女的封印只有他能解,现在又有 “夺刀得美人” 的传言,显然是有人故意散布消息,想借无量海的修士之手杀自己,这个人大概率就是海飞天,或是他背后的势力。
宋文慧乖巧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炉,在车厢内煮起热茶。
茶水沸腾的香气弥漫开来,她为林大伟斟上一杯,双手递到他面前:“主人,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茶香氤氲中,她偷偷打量着林大伟完美的侧颜 —— 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还有紧抿的薄唇,心跳不由加快,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
“文慧。”
林大伟突然开口,接过热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
“在!” 宋文慧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打翻茶盏,连忙稳住身形,紧张地看着林大伟。
“到了海拉尔城后,你和阿罗先去打探消息。”
林大伟睁开眼,目光如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重点关注两件事:一是海国大皇子海飞天的动向,查清他躲在哪里,有没有勾结其他势力;二是虚空纯女的现状,她现在是否安全,海国皇室对她的态度如何。”
宋文慧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主人就那么关心那个虚空纯女吗?连进城都要先查她的消息...”
林大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提醒。
宋文慧立刻低下头,小声道:“文慧知错了,不该乱吃醋,会好好打探消息的。”
她知道林大伟做事有自己的考量,不该再任性拖后腿。
雨越下越大,却丝毫没有影响马车的速度。
半个时辰后,前方终于出现了海拉尔城的轮廓 —— 那是一座建在海边的城池,城墙由银色的虚空石砌成,高达十丈,城头上插着海国的旗帜,旗帜上绣着蓝色的海浪图案,在雨中猎猎作响。
城门处站着数十名守卫,他们身着蓝色战甲,手持长矛,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盘查过往行人,反而个个神色紧张地望着远方。
当黑色马车靠近城门时,守卫们的眼睛瞬间亮了,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 他们早已听说了林大伟在官道上的壮举,也感受到了雨水中的净化之力,知道眼前这位是惹不起的存在。
为首的守卫队长甚至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恭迎大人入城!小的已命人清空道路,大人可直接进城!”
林大伟坐在车厢内,淡淡道:“不必如此,正常通行即可。”
守卫队长连忙应道:“是!大人里边请!”
他起身挥手,让守卫们让出道路,目光始终不敢直视马车,直到马车彻底进入城门,才敢缓缓直起身。
“主人,我们是直接去虚空纯女的府邸吗?”
阿罗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带着几分询问。
林大伟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先找家客栈住下。海飞天肯定在暗中盯着咱们,直接去找纯女,反而会给她带来危险。”
宋文慧眼睛一亮,立刻接话:“主人是想‘引蛇出洞’?故意住客栈,让海飞天的人主动来找咱们?”
“聪明。” 林大伟轻笑一声,“既然有人设局让我来海拉尔城,自然不会只派一个喽啰送死。住客栈正好,看看他们接下来还会耍什么花样。”
马车在城内的街道上行驶,雨水中的海拉尔城格外安静,店铺大多关门,行人也寥寥无几,只有偶尔路过的修士,看到马车后会立刻远远避开。
片刻后,马车停在了一家名为 “听雨轩” 的客栈前 —— 这家客栈是海拉尔城最大的客栈,三层楼高,黑木招牌上 “听雨轩” 三个字用金粉书写,在雨中依旧耀眼。
客栈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衫,留着山羊胡,正站在门口张望。
看到黑色马车停下,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弓着身子说道:“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小店有上好的天字号房,安静宽敞,还能看到海边的景色,最适合歇脚了!”
“三间天字号房,要相邻的。”
阿罗从马车上跳下,抛出一袋沉甸甸的虚空币,钱币碰撞的声音让老板眼睛瞬间亮了。
“另外,准备些清淡的吃食,送到这位公子的房间。记住,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阿罗指了指车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是!客官放心,小的这就去安排!”
老板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分量,脸上的笑容更殷勤了,连忙引着三人往客栈里走,“三位客官楼上请,天字号房在三楼,视野最好!”
林大伟率先踏上楼梯,木质楼梯被他踩得稳稳当当,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走到二楼转角时,他突然回头,目光扫过客栈一楼的角落 —— 那里放着一张靠窗的桌子,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斗笠的黑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正慢悠悠地品着茶,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可林大伟却敏锐地察觉到,老者身上有一股隐藏极深的气息,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主人?怎么了?” 宋文慧跟在后面,看到林大伟停下,疑惑地问道。
林大伟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无事,只是看看环境。”
他没有点破,心中却已警惕 —— 这老者的气息至少是神主期修为,刻意隐藏在客栈,显然不简单,大概率是海飞天派来的眼线,或是其他想对自己不利的势力。
三人登上三楼,老板将三间天字号房的钥匙递过来,笑着说。
“客官,房间都收拾好了,吃食一会儿就让小二送上来。”
说完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阿罗先检查了林大伟的房间,确认没有机关陷阱后,才点头示意安全。
宋文慧则在自己房间放下行李,便准备去打探消息,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林大伟:“主人,我会尽快回来,您在房间里别乱跑呀。”
“去吧,注意安全。”
林大伟叮嘱道。
宋文慧离开后,阿罗也走了进来,低声问道:“主人,刚才在楼下,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他跟着林大伟久了,知道林大伟不会无缘无故回头。
林大伟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着楼下雨中的街道:“一楼角落那个戴斗笠的老头,不简单。”
阿罗眼中精光一闪:“那人有问题?属下刚才路过时,只觉得他像个普通的茶客,没察觉到异常。”
“他隐藏气息的手段很高明,用了‘敛气术’的变种。”
林大伟淡淡道,“但他的指尖有老茧,是常年握刀留下的,而且呼吸节奏均匀,心跳平稳,显然是修为深厚的修士。我估计,至少是神主期的实力。”
阿罗脸色一沉:“神主期?那岂不是和海飞天差不多?要不要属下现在就去解决他?”
“不用。” 林大伟摇头,“他现在只是在观察,没有动手的迹象。留着他,或许能引出更多人。你一会儿去打探消息时,多留意他的动向,看看他和谁接触。”
“属下明白!” 阿罗领命,转身悄悄离开房间,临走前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只剩下林大伟一人。
林大伟随手取出天极剑轻轻抚摸着剑身,指尖能感受到剑身上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老朋友,看来这次海拉尔城之行,少不了一场恶战,又要用到你了。”
剑身上的雷电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微微闪烁了一下,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林大伟将天极剑放在桌角,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雨幕 —— 海拉尔城的雨还在下,可他知道,这雨洗不掉暗处的杀机,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座城池的深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