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之后,洞内弥漫着食物温暖的余香和一种慵懒的满足感。时笙靠在柔软的兽皮垫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然而,身体上传来的一丝黏腻感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这才惊觉,穿越过来这么多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养伤,竟然忘了一次澡都没洗过!
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和不适感瞬间涌了上来。
她偷偷瞄了一眼正在收拾篝火余烬的夜祁,脸颊微微发烫,带着几分羞涩,声音也小了许多:“夜祁……那个……我来这么多天了,身上……感觉不太舒服。部落附近……哪里能洗澡啊?”
她问得小心翼翼,毕竟在这个原始的环境里,洗澡可能并不是一件方便的事情。
夜祁闻言,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向时笙。火光映照下,她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带着一丝窘迫和期待。
他立刻明白了她的需求,脑中瞬间闪过白天那些觊觎她的雄性目光,心头一紧。
“树林里有条小河,水流平缓,也比较隐蔽。” 夜祁站起身,语气沉稳,“我带你去。那里离部落有一段距离,我正好……在附近守着。”
他强调着“守着”两个字,金绿色的眼眸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绝不会让她独自在野外洗澡,暴露在任何潜在的危险之下。
时笙自然明白他的顾虑,也想起了白天那些令人极其不适的眼神,连忙点头:“好!太好了!”
能洗澡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光有水可不够。
时笙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试探着问:“那……有香皂或者香膏吗?就是……洗澡的时候涂在身上,能起泡泡,洗得更干净、还香香的那种东西?”
她用手比划着,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夜祁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和无奈:“我……没有这种东西。”
他想了想,补充道,“兽皇城……那里汇聚了大陆各地的奇珍异宝,或许会有你说的‘香皂’或者‘香膏’。
等有机会了,我一定带你去那里看看。” 他的语气认真,像是在做一个郑重的承诺。
“兽皇城?”
时笙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文明中心充满了好奇!
能去看看,不仅能满足洗澡的需求(也许能找到替代品),更重要的是能更直观地了解这个世界的文明程度、社会结构和风土人情!
“好啊好啊!一言为定!” 她兴奋地应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兽皇城的繁华景象。
看着时笙脸上重新绽放的明媚笑容,夜祁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他拿起一张干净的大兽皮(用来擦身),又带上一块打磨光滑、边缘圆润的石片(可以刮掉身上的污垢,是兽人常用的清洁工具),示意时笙跟他走。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银般洒落,为森林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夜祁带着时笙,避开部落聚居区,沿着一条隐秘的小径,走向森林深处。
夜晚的森林比白天更加神秘莫测,各种不知名的虫鸣此起彼伏,偶尔还有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幽静。
夜祁走在前方,步伐沉稳,如同最可靠的领航者,为时笙拨开挡路的藤蔓和低垂的树枝。
走了一会,潺潺的水声变得清晰起来。绕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不算宽阔的小河在月光下静静流淌,河面波光粼粼,如同撒落了无数碎钻。河岸相对平缓,铺着细密的鹅卵石。
这里确实隐蔽,四周被高大的树木和茂密的芦苇丛环绕,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空气清凉湿润,带着河水特有的清新气息。
“就是这里了,水流不急,水也不深。”
夜祁停下脚步,指着河边一处相对平坦、水底都是细沙的地方,“我就在那边的芦苇丛后面守着,有任何事立刻叫我。”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片茂密的芦苇荡,足够遮挡视线,又能确保听到她的呼唤。
“嗯,谢谢!” 时笙感激地点点头。
夜祁将带来的大兽皮和石片放在河边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然后深深地看了时笙一眼,便转身,大步走进了那片茂密的芦苇丛中,高大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和摇曳的苇杆吞没。
确认他走远后,时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河边,蹲下身,用手试了试水温。河水带着夜晚特有的凉意,但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她快速地脱掉身上那件穿了多日、早已沾染了尘土和药草味的粗糙兽皮衣裙,赤脚踏入清凉的河水中。
冰凉的河水瞬间包裹住身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但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舒爽!
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
她走到水深及腰的地方,开始仔细地清洗身体。没有香皂,她就用夜祁带来的那块光滑石片,沾着清凉的河水,轻柔地刮擦着皮肤,试图洗去多日积累的污垢和疲惫。
河水冲刷着身体,带走了黏腻和不适,带来一种重获新生的清爽感。
月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优美的身体轮廓,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仿佛泛着莹润的光泽,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光洁的背脊上,水滴沿着玲珑的曲线滑落,融入潺潺的河水之中。
这幅月下沐浴的景象,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原始而纯粹的美。
夜祁背对着河岸,笔直地站在芦苇丛深处,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他强大的五感被刻意压制到了极限,强迫自己不去听那撩拨心弦的水声。
然而,当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雌性的、混合着河水清冽的独特体香时,他身体瞬间绷紧!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骤然变得粗重的呼吸,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在月光下踏入河水的惊鸿背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小腹升起,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口干舌燥,耳朵更是烫得惊人。
不知过了多久(对夜祁来说仿佛一个世纪),身后终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水声。
又过了一会儿,时笙清脆的声音传来:“夜祁,我洗好了,我们回去吧!”
夜祁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所有翻腾的思绪,这才转过身,拨开芦苇丛走了出去。
当他目光触及河岸边站着的时笙时,呼吸猛地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