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城郊的练兵场上,旌旗猎猎,鼓声震天。一万五千名京营士兵身着统一的铠甲,列队站在黄土场上,看似军容整齐,实则不少人站姿歪斜,眼神涣散。萧承煜身着银白战甲,腰佩宝剑,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在练兵场上缓缓巡视,脸上带着威严的神色,身后跟着一群随从和将领。
“都给本太子站直了!” 萧承煜勒住马缰,对着一列士兵厉声呵斥,“身为大乾将士,当有雷霆之威、磐石之姿!这般松松垮垮,如何能击退蛮族?”
被呵斥的士兵们连忙挺直腰板,却难掩脸上的疲惫与不满。他们大多是京城的纨绔子弟或流民被强征入伍,平日里养尊处优,从未受过这般苦,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训练,还要忍受萧承煜的严苛呵斥,心中早已怨声载道。
萧承煜却不管这些,他要的只是表面的光鲜。为了营造 “严明军纪” 的假象,他特意让人在练兵场周围搭建了观礼台,邀请太原府的官员和乡绅前来观看。每当有人来观礼,他便亲自指挥士兵们演练队列、冲锋,呐喊声震天动地,引得观礼者纷纷称赞。
“太子殿下治军严明,我大乾军队定能所向披靡!”
“有殿下亲自领兵,蛮族何足惧哉!”
官员乡绅们的吹捧声,让萧承煜心中得意不已。他坐在观礼台上,接受着众人的奉承,仿佛已经击退了蛮族,立下了不世之功。
可私下里,练兵场却是另一番景象。军需官将朝廷拨下的军饷克扣大半,士兵们每月只能领到微薄的口粮,连吃饱饭都成问题;发放的兵器更是劣质不堪,长刀生锈、弓箭易断,不少士兵拿到兵器后,只能私下打磨保养,否则根本无法使用。
“这是什么破刀,连木头都砍不断!” 一名士兵拿着生锈的长刀,用力砍向旁边的树干,长刀不仅没砍断树干,反而卷了刃。他气急败坏地将长刀扔在地上,骂道,“萧承煜这个狗东西,克扣我们的军饷,给我们用这种破烂兵器,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
“小声点!被人听到,有你好果子吃!” 旁边的士兵连忙拉住他,压低声音道,“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为了抢军功才来的?他哪里管我们的死活,只要能在皇帝面前交差就行。”
“唉,跟着这样的主帅,我们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士兵们纷纷抱怨,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萧承煜对士兵们的不满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他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些士兵不过是他夺取军功的工具,只要能摆出名堂,让皇帝满意,至于士兵的死活、兵器的好坏,都无关紧要。他不仅没有改善士兵的待遇,反而变本加厉地克扣军饷,将大部分银子纳入自己的腰包,还派人去太原府的各大商铺采购名贵的丝绸、茶叶,准备日后献给皇帝和朝中重臣,为自己铺路。
为了营造 “必胜” 的假象,萧承煜还派人在太原府及沿途城镇散布流言。“太子殿下乃是天命所归,此次出征,定能大破蛮族,收复失地!”“太子殿下熟读兵法,神机妙算,蛮族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这些流言被传得沸沸扬扬,不明真相的百姓们纷纷称赞萧承煜的英明神武,期待他能早日击退蛮族。
这日,萧承煜的亲信李修匆匆来到练兵场,递给萧承煜一封密信:“殿下,北境传来消息,陆辰已经完成了军队整编,组建了步、骑、炮三营,还改良了蒸汽投石机,据说威力无穷,已经做好了迎战准备。”
萧承煜看完密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最担心的就是陆辰抢了他的军功,如今陆辰备战充分,若是真的击退了蛮族,他这趟北行就成了笑话。
“哼,陆辰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些奇技淫巧罢了。” 萧承煜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李修,你立刻派人去北境,联络那些对陆辰不满的旧部,让他们在战场上暗中给陆辰使绊子。另外,再派人去接触蛮族,许以重利,让他们先攻打陆辰的北境军,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李修心中一惊:“殿下,与蛮族勾结太过危险,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危险?富贵险中求!” 萧承煜眼神坚定,“只要能扳倒陆辰,夺取军功,就算冒险也值得!你按我说的做,务必隐秘,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属下遵令!” 李修不敢违抗,只能躬身领命。
萧承煜望着北境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他坚信,无论陆辰准备得多么充分,只要他暗中操作,一定能夺取最后的胜利。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小动作,早已被陆辰安插在太原府的眼线察觉,情报正源源不断地送往雁门关。一场围绕着军功的明争暗斗,即将在北境的战场上激烈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