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呆长篇元小说《乌江绝恋》第四章第53集!本集标题:上海南京路鲜肉月饼。
我漫不经心行走在南京路一个弄堂小巷里,我看见一个糕点店铺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我好奇这些上海大妈大叔排队在买什么东西呢?我走上前一看原来是这个糕点铺子在卖一种现做的鲜肉月饼。一股刚从烤箱里面拿出来的一笼鲜肉月饼的香气扑鼻而来!这种鲜肉月饼一定很好吃啊!今天是八月的一个下午,已经过了立秋节气,中秋佳节快到了。全体中国老百姓,全球华人,都要过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中秋佳节!中秋佳节是最具有诗情画意的一个中国传统节日。但是中国太大了,中国各个地方的民俗也非常不一样,尤其是各个地方月饼的口味上都不一样。我故乡中秋佳节要吃一种芝麻月饼,那种芝麻月饼又硬又薄,里面还夹杂着冰糖小颗粒。少年时候,我牙齿好,吃着这种又硬又薄的月饼,牙齿嚼到月饼里面的冰糖颗粒,又硬又甜,加上月饼表面焦香的芝麻粒,那种嚼起来混杂在嘴巴里面的奇妙感觉,至今难忘。小时候的味道!
记得1983年,我去安徽合肥出差,也逢八月中秋佳节,开完会后我独自一人去爬黄山,在爬黄山之前,我在黄山脚下购买的一包黄山土特产枣馅月饼,我打算在爬黄山过程中,拿来充饥,因为听说黄山上吃的东西贵得要死,我从山脚下买了一包黄山枣馅月饼,一方面可以吃到黄山中秋的味道,一方面可以解决爬山过程中饥肠辘辘,两全其美。结果我从黄山脚下带着这包枣馅月饼,在两天一晚登上黄山走走停停几十个小时,我始终没有打开手中的那包黄山特产枣馅月饼,我从山脚携带到黄山顶峰,爬山过程中爬了黄山好多处绝佳风景点,像莲花峰,鲤鱼背,迎客松岔路口等等,又在黄山半山腰一个旅店住了一晚,登上黄山顶峰的时候,还观看了黄山日出,最后心满意足的走下黄山,我呢始终没有打开那包黄山特产枣馅月饼,更滑稽的是,我从黄山走下来,走到黄山脚下的一个旅店住了一晚,也没有打开拿包枣馅月饼,第二天,我又坐几个小时的中巴车从黄山回到合肥,晚上在从坐合肥到重庆的火车上,我才把那包枣馅月饼打开,月饼早已经不成月饼模样了,好像还有一种不好闻的气味,月饼变质了!于是我把这包从黄山脚下购买的月饼丢进了火车上的一个垃圾箱里面!
黄山特产枣馅月饼,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我在上海南京路这个不知名的弄堂小巷糕点铺子门口,我看见上海居民排队欲购买上海特产鲜肉月饼,我心想这种月饼一定味道独特,于是我也排在队伍后面,我的嘴馋了,我肚子产生了对这种上海南京路弄堂小巷里的鲜肉月饼一种强烈的要吃的愿望!
我站在购买鲜肉月饼队伍后面我听不懂上海大妈大叔嘴唧唧呀呀说什么,我脑海里突然想起文化大革命时期,也是某个八月中秋佳节时间段,有个在重庆长航船当船长的叔叔,他驾驶的长航船就是来往于重庆和上海之间的,有天,他的大轮船刚好从上海返回重庆,在路过我的家乡巫陵县城的时候,他携带了一大包从上海购买的点心,专门到我家登门拜访我父亲,他那包从上海购买的点心里面,就有一种上海南京路着名的月饼,那种月饼不是我现在在弄堂小巷糕点铺排队购买的鲜肉月饼,是一种叫苏式月饼的月饼。这种苏式月饼,每一个都由一种油光滑亮的半透明纸包裹起来,月饼的表皮一层一层,月饼里面还混杂着一颗颗火腿小粒,咸甜咸甜的!
这个在重庆长航船船长叔叔,他每次到我家来拜访我父亲,都要带上好吃的糕点,重庆冠生园出产的糕点,或者有来自黄浦江边的水果糖,兰花豆等等!
文化大革命时期那个时候,那个在重庆长航船船长叔叔,那个来往于重庆朝天门码头和上海黄浦江码头当船长的叔叔,就成为了少年时代我这个生活在长江中上游巫陵地区少年人连接上海连接世界的一个神奇符号。这个叔叔他是一种连接,一种象征!因为他上海那个在长江尽头的城市不再遥远不再神秘不再陌生!
然而人生,没有神秘的城市是很空虚的!人生没有走过的迷宫是不完满的!人生,没有品尝过的味道是很遗憾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重庆长航船船长叔叔,他在重庆有个宝贝漂亮女儿,一个重庆美女,为了避免他这个重庆宝贝美女千金不要在高中毕业后下乡当知青青年的命运,他希望我父亲所在的巫陵京剧团,把她女儿招进入当演员。那是八个样板戏走红的时代,那时能走进专业京剧团当演员,也是很多城里头家境比较好的家庭孩子不错的选择。毕竟,总比高中毕业到农村去当知青好一些。能够走进专业京剧团,作为人生暂时的一个中转站也不错!
他的女儿后来真的进了我父亲他们那个巫陵县城京剧团,她俏丽身影经常在少年的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后来我在构思我的长篇元小说《乌江绝恋》的时候,他的宝贝重庆女儿还成了小说里面姚倩倩这个虚构人物的部分原型!
正当我排在南京路弄堂小巷子糕点铺子等候购买鲜肉月饼的上海居民当中时候,我看见从前面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高个子中年男子,他手里提着两大包刚购买的鲜肉月饼,他走到我面前,他对我说我这里有两包鲜肉月饼,我给你一包。
我很诧异,我和这个中年男子根本都不熟悉,我们俩个完全是陌生人,我在上海谁都不认识谁,他怎么会说他手里头一包鲜肉月饼是送给我的呢?而且我怎么会接受一个陌生城市陌生人的礼物呢?
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中年男子,嘴巴里面说话的口音并不是上海话口音,而且是一种重庆口音,我觉得他看上去有些面熟!
他说,你怎么认不得出我了呢?我是杨叔叔啊!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原来就是刚才我在排队时候脑子里突然想起来文化大革命时期,我少年时代,那个在重庆长航船当船长的叔叔,那个逢年过节要提一包从上海外滩购买的高级点心,或者从重庆朝天门码头购买的冠生园糕点到我家来拜访我父亲的船长叔叔啊。
哎呀,杨叔叔,你怎么也在上海呢?
丹娃,你小的时候,我这样称呼你,现在我还是这样称呼你,可以吧?
可以可以,杨叔叔,你还是叫我丹娃吧!杨叔叔,你怎么没有变化呢?我说你怎么还是和我文化大革命时期,在我家看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丹娃,中秋佳节马上要到了,我的长航船明天要从黄浦江启程返回重庆了,我今天特意到这个南京路弄堂小巷子的着名糕点铺子购买一点上海特产,我看见这种上海鲜肉月饼正在售卖,我上次去你家拜访你父亲的时候,我和你的父亲说过这种上海特产鲜肉月饼非常好吃,我跟你父亲说过有机会我一定要购买这种上海特产鲜肉月饼送给他品尝,这不,真是巧啊!刚才我在前面排队,看见你也在后面排队,于是,我就购买了两大包,你不用排队了,你拿着吧!不要客气!这包鲜肉月饼是我送给你父亲的!
杨叔叔,这多么不好意思啊!我接过杨叔叔手中的鲜肉月饼,我刚要向他说声谢谢,突然,他就在我眼里消失了!
鲜肉月饼在我手里,我用眼睛环顾四周,再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了!
我的飞机航班明天一大早从上海浦东机场飞往重庆江北机场,我明天中午就可以回到长江边乌江畔我的家乡,杨叔叔送给我的上海鲜肉月饼,拿回家交给我父亲是不会变质的!
我离开了排队的队伍,我转到这个巷子附近的另外一个巷子,我定的酒店就在这个巷子里面。我打算把杨叔叔送给我的鲜肉月饼放在我的酒店房间里面,我还要去城隍庙,我打算到城隍庙那个地方去找正宗的蟹黄汤包,我打算在城隍庙吃我的晚餐!
重庆长航船船长,他的美丽重庆女儿,也是我黄老呆长篇元小说《乌江绝恋》女主角姚倩倩的一个原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