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让人把刚才获得的情报向上级发电报汇报。
然后把当下适合他们能用的带上,带不走的,毁掉。
所以,当周胜他们侦察班离开这个后勤补给点的时候,身后依然是一片火光。
而上级在获得情报后,大概在陈怡他们离开十五分钟的时候,所提供的地标已经被炮火洗礼。
至于那几个俘虏--
别闹,哪来的俘虏?那是敌人,负隅顽抗的敌人。
陈怡身上多出来的那两个药箱,她并没有假手他人,她自己背着。
周胜几个想帮忙,都被陈怡拒绝了,他们有他们的任务,紧急时候,多背个药箱,对于他们来说,那是累赘。
况且,这是她的职责。
几人拗不过陈怡,也就随了她,但是剩下的路程上,大家伙一直在默默的照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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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正亭这边刚伏击了一个小队,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了一张地图,他们见到那的分辨了一下,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这几个怕是专门来给咱们送地图的吧啊?”孙志田看着这地图,看都没看不远处的草丛一眼。
宋正亭头都不抬的应了一句:“对,主要是给你小子送的。”
孙志田咧着嘴自己大牙一露,笑开了。
“得瑟的 ,走,去查查附近的这几个点,如果确凿,立即向上级汇报。”宋正亭指了指地图上的最近的一个标点说道。
“是。”
宋正亭带着队伍跑了一天一夜,终于是确定了地图上标注的三个位置都是正确的后,这才向上级报告了坐标。
之后,宋正亭向上级申请,继续侦察渗透任务。
上级很快同意。
于是,宋正亭带队,继续深入侦察。
而陈怡这边已经被迫提前撤回了。
原因是他们侦察到了一处敌人的营区,没想到那里竟然养了军犬。
要不是陈怡对于气味比较敏感,他们怕是真的跑不出来了。
“太他么悬了,呼---老子这辈子第一次怕被狗追啊。”孙克大喘着气,感觉自己的胸口都快要炸了。
陈怡也是喘的不行,但是还是提醒道:“别蹲下,起来,慢慢走,不然身体会--出问题--呼---”
几人立马起来,按照陈怡说的,稍微慢点走,也不停下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几人缓过来了,这才发现几人身上都有点擦伤。
陈怡给大家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之后周胜跟上级联系上,他们被要求撤回。
当然,在回来的路上顺便做了点‘路障’,也跟上级报告了那个营区的坐标。
不过可惜,距离有点远,要是在后世,一个导弹过去,那得多得劲啊。
陈怡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可惜,实在是可惜。
不过--陈怡也给他们备了一份薄礼。
都是在这一段路上随手摘的药草做的,也不可惜。
半个小时后,原本周胜他们休息的敌方就来了一堆猴子兵。
“这些龙国人太狡猾了。”一个猴子连长气的捶了一下身边的树干。
“连长,咱们还继续追吗?”
“追,都跑咱们地头上撒野了,必须给他们个教训,继续----”就见这猴子兵连长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说不出来话了。
猴子连长震惊的指着自己的嘴巴,他觉得他嘴巴肿了,舌头肿了,手好像也肿了--还麻酥酥的--
而此刻离他近的几个猴子兵也是如此。
这可把这些人给吓坏了。
陈怡:至于吗?最多十分钟左右就失效了。
侦察班回到了自己这边,陈怡也赶紧的把身上的两个药箱交给了上级。
上级看着那两个药箱,心情也很沉重。
“陈怡同志,我代表组织,感谢你。”胡院长看向陈怡,郑重的说道。
陈怡敬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几人看着那两个医疗箱,心情都沉重了起来。
陈怡这时候说道:“这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还请组织查找一下,说不定,人还在。”
“嗯,我们会这么做的。”
说罢,陈怡这才离开。
本来是要回去侦察班的,可是她这刚从帐篷里出来,就被抓了‘壮丁’。
战场上下来的受伤的战士,重伤的不少,凡是得空的大夫,这会都去救人去了。
陈怡这不,刚从胡院长这出来,就被拉走了。
陈怡来到了战地医院,看着被送过来的一个个一身血色模糊的人。
立即进入了状态。
“检查,清创,查看受伤状况,需要立即手术的,送我这。”
“是。”
陈怡的原班手术小组人员到齐,手术质量直接翻倍。
“陈大夫,他的腿还能保得住吗?”以往的情况,腿被伤成这样,只能截肢了。
陈怡头都不抬的说道:“我尽量,血管钳---”
手术持续了三个半小时。
终于:“开始缝合。”
几人看向陈怡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与实打实的服气。
竟然真的把这个战士的腿保住了。
就算是伤好了,不能再继续待在部队了,但是至少人是完整的啊。
最后缝合的这一关,陈怡转手交给一助来做了。
她有些扛不住了,太累。
上午刚奔袭回来,一时不停的又来手术,高强度三个半小时。
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陈怡出了手术室,随意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去。
形象什么的,顾不上了。
这时候,有人递了一杯水到她面前。
陈怡抬头看去,诧异的看向来人:“你怎么在这?”
来人算是陈怡的发小兼邻居,叫吴念。跟她一样也是一名军医,只是,俩人的关系不咋地。
“你能来,我当然能来了,累坏了?”
陈怡站起来,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把水都喝光了后这才说道:“还好。”
吴念看着她,轻笑一声:“累了就是累了,干什么非得装模作样的。”
陈怡看向她:“这会不跟你吵架,就当是我对你的这杯水的感谢了。”
“切~,谁需要你的感谢?话说,你怎么也上战场了?我记得你不是在东北吗?”
陈怡看向她:“你猜呢?”
“真是哪都少不了你啊。”吴念看着她,煞有介事的说道。
陈怡反倒笑了下:“你这人,说话坏就坏在你这张嘴上了。”
吴念白了陈怡一眼:“彼此彼此。”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受虐心理,怎么看着她这个白眼觉得还挺亲切的呢?
陈怡心里暗自摇头。
“我这刚来没两天,听说你竟然弄了一套中西医结合的麻醉方法?”
陈怡看向她:“怎么,想学?”
“这叫学术交流。”吴念还有点放不下面子。
“嗯,对,学术交流。”陈怡憋笑着说道。
吴念---
“算了,是,想学,你教教我?”
陈怡眼睛里闪过笑意,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你确定要现在?”
吴念看向她:“你这不至于做了三个小时的手术就累瘫了吧?”
陈怡:“我做手术前刚从敌人封锁线回来。你说呢?”
吴念震惊的看向她:“你下到连队了?”
陈怡:“你没下?”
吴念摇头,她倒是想,可是家里人不同意。
“我这两天应该不用去,再有手术的话,你跟我?”陈怡问道。
吴念丝毫不迟疑的说道:“好,我这就去打报告。”
说完人转身就离开了。
那模样,像是生怕陈怡反悔一样。
陈怡嘴角翘了翘:这家伙,其实,真的不那么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