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院长脸黑了。
胡院长脸黑了。
谢小菊开始发抖了---
“怎么回事?”胡院长很是严肃的问道。
陈怡:这会知道害怕了?晚了。
“这事怨我了,我之前跟宋团长说好了一起要吃顿饭,感谢他帮我找到需要的书。这不---”陈怡伸手比划了一下餐桌:“然后谢护士就过来坐在我身边,先是问了我宋团长是谁,然后又说我吃饭时不时的就换人,到底是看上了咱们医院的哪个男同志了,说我这么做,对咱们医院的影响不好。也是巧了,张大夫他们从外面回来,应该是刚好听到了这句话,这不--也是我疏忽了,以后再讨论培训班的问题,以后我都安排在会议室里好了,确实不好耽误其他大夫的用餐时间。这个是我不对。我没想到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负面影响,这里,我向大家道歉。”
陈怡这话说的诚意满满。
谢小菊听着双腿打颤。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孙正亭接话问道。
“我--我就是--我是关心陈大夫。”谢小菊这话说的,都快找不到自己的音调了。
“是,这点我们承认,要不是谢护士提醒,我们都没发现我们会给医院带来了这么不好的影响。”张章大夫接话道。
队伍里其他人也跟着应道:“确实是我们的不对,耽误陈大夫用餐时间了,大家伙记着啊,以后再有问题,咱们都留着会议室的学习的时候再问啊。”
“是是是,说的对,我家男人也是这么说的,陈大夫一个女同志无私的把自己的知识教授给我们,这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确实不能耽误陈老师的用餐时间。我向咱们医院检讨,我错了。”
女大夫廖华 的话音一落,陈怡差点破功。
连带着培训班里的其他大夫都差点没憋住。
谢小菊的脸黑了,黢黑黢黑的那种。
“胡闹。”胡院长就差拍桌子了。
徐院长也看向了众人之中的那个快要当鹌鹑了的女护士:“肆意诋毁他人名声,可见这样的人,人品,思想都有问题。”
谢小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就是,就是---”
“话说我跟谢护士也不熟,我确定我没有得罪过你,总不能是你看不惯我吧?”陈怡再次出声。
“我---”谢小菊心里一横:“我错了,我向陈大夫道歉。”
陈怡:倒是能屈能伸哈。
胡院长看向谢小菊:“五千字检讨,亲自交到我办公室,全院通报批评一次。”
谢小菊握了握掌心:“是。”
徐院长看向胡院长:这就完了?
胡院长给了徐院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笑呵呵的冲着众人说道:“都去吃饭吧,在这耽误不少时间了。”
话刚说完,谢小菊第一个拿起了自己的饭盒,连忙离开了。
一场闹剧结束。陈怡冲着众学员笑了笑,其他人心领神会的各自离开去打饭了。
“走吧老家伙,今天陈大夫休息一天,走走,我挺长时间没吃过野猪肉了。”胡院长拉着徐院长就这么离开了。
陈怡跟宋正亭重新的坐到了座位上。
“她经常找你麻烦?”宋正亭问道。
“那倒没有,主要是我也没时间。”陈怡如实说道。
宋正亭听明白了,这就是个跳梁小丑,出来膈应人的。
“那,你今天下午有别的事吗?”宋正亭问道。
陈怡摇头:“没有,怎么了?”
“那--,那我们去看电影?我买了电影票。”宋正亭有些局促的问道。
“好啊。”陈怡回答的很是干脆。
宋正亭心里又美丽了。
嗯,今天的红烧肉格外的好吃。
陈怡看着明显高兴了不少的男人,嘴角也翘了起来。
他这会,看着真的是好容易满足啊。
她该庆幸,自己还能有重来的机会。
俩人吃饭,有说有笑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远处谢小菊的眼睛。
因为刚才的事,她周围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就因为陈怡,她被孤立了,就是这么快。
谢小菊愤愤的用筷子插着饭盒里的红烧肉,总有机会的,她总有机会证明给别人看,她陈怡,就是个到处留情的狐狸精。
陈怡到现在都不知道,两辈子,为什么谢小菊总是盯着她不放。
事实上,是因为谢小菊喜欢上了医院里的一个男大夫。
可是那个男大夫心里装的是陈怡。
可是陈怡冤就冤在两辈子都不知道那个男大夫喜欢她。
而谢小菊,因为发现了她心里的男大夫只要是陈怡在的地方,总是把目光放在陈怡的身上。
所以,谢小菊就认为是因为陈怡勾引了那个男大夫,所以,男大夫才会拒绝她。
因此,她恨上陈怡。
而那个男大夫因为被外调学习,并不知道谢小菊会因为他而怨恨陈怡。
这在陈怡眼里就成了无头案,整个莫名其妙的。
当然,陈怡也没那闲工夫去深究这件事的原因。
她的心思从来不用在无用的地方。
吃完了饭的俩人,一起去刷了饭盒。
好不容易吃顿肉的俩人,那是一点汤汁都不放过。
那饭盒看着就很干净了。
清洗了饭盒,陈怡自觉的把两个饭盒都放到了她的办公室里。
宋正亭看着,有种窃喜的感觉,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要是下次来医院,还能跟陈怡一起吃饭了?
这算是他的专用饭盒了吧?
陈怡当没看见此刻傻笑的宋正亭:“咱们现在就去?”
“好。”
结果上了车后,宋正亭看了眼手里的电影票的时间,才发现,那是下午三点的。
现在--一点都不到。
“那个--”宋正亭有点尴尬了。
“怎么了?”陈怡不解的问道。
“那个--我记错时间了,电影是下午三点十五分的--”
“是吗?那正好,难得休息一下,要不一起走走?”陈怡问道。
“好,那我们还去公园?”
“行。”
俩人意见统一,宋正亭发动了车子,去往了上午让他‘湿身’的公园。
这个时间,公园的人很少。
俩人并肩而行,顺着小路随意的走着。
一时间相对无话。
上辈子,宋正亭也是这么陪着陈怡走的,所以,陈怡习惯了他在她散心的时候不出声。
这会,俨然忘记了现在不是上辈子的事了。
而宋正亭则是看着陈怡的侧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觉得,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能这样看着她,就挺好。
俩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就开始上山了。
“陈怡同志,听说你家是京市的?”
陈怡点头:“是。”
“那你是怎么来到咱们这边的?”
陈怡:“毕业后直接被分到这边来了。”
宋正亭--
“你家就是这里的吧?很羡慕你,偶尔还能回家看看。”
“可惜,我娘不让我回去。”宋正亭无辜的说道。
陈怡转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哪有当娘的不盼着自己儿子回家的?
宋正亭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我娘说,如果我不带着媳妇回去,她觉得我还是呆在部队算了。”
陈怡笑了,这家伙,是在试探她吗?
“咱们军区这么大,你就没有个觉得合适的?”陈怡是真的好奇了,按照宋正亭现在的身份,年龄,那在军区应该都是少见的,怎么会不受欢迎呢?
上辈子可是有人有意无意的透露给她,说有人看上他了,还让她把握好时机,错过了就可惜了。
然后俩人终究是错过了一辈子。
“没有,一个都没有。”宋正亭听到这个问题立马摇头。
不对!
“不是,有,有一个。”宋正亭反应过来后立马又改口说道。
陈怡回想了一下,上辈子好像没听过那姑娘叫什么,不过好像是文工团的吧?
“是文供团的吧?”
宋正亭瞪大了眼睛:“什么文工团?不是,你误会了。”
误会了?
是她记错了?
“那个--陈大夫,你--你觉得我怎么样?”宋正亭终于是问出口了。
陈怡:这家伙竟然提前问出口了?
那--她还要等着那场相亲舞会吗?
等着陈怡回答的宋正亭,差点没把背到身后的左手给搓冒烟了。
看出来了他的紧张,陈怡坏心眼的问道:“什么怎么样?宋团长指的哪方面?”
“就是--,那个,陈怡同志,我想郑重的问问你,你家里有给安排的对象吗?”宋正亭深吸一口气后这才很认真的问道。
“没有。”
“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了。”
宋正亭:啊?
那他这话还问不问了啊?
“那-那你们确定恋爱关系了吗?”宋正亭不死心的问道。
陈怡就这么静静的配合着他的提问:“那没有。”
宋正亭:没有就好,没有的话,他就还有机会。
宋正亭站直身体,很是郑重的看向陈怡:“陈怡同志,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我这辈子,就你了。我--我想问你,你愿意做我的革命伴侣吗?”
陈怡看着他额头都开始冒汗了,没忍住笑了起来,顺带着伸手,用自己的手绢给他擦了擦汗。
宋正亭紧张的都忘了动了。
就感觉到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香味往他鼻子里钻。
“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陈怡放下手看着他问道。
“我--我是问,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革命伴侣。”宋正亭说话都没刚才的那种‘给我个痛快吧’的气势了。
“好啊。”陈怡笑着答应了。
“如果你要是--啊?”宋正亭还想给自己找补几句,可是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啊什么?你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吗?我愿意啊。”陈怡笑着说道。
宋正亭懵了--
不,确切点说是愣在当场了。
陈怡:她说的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反应?
“宋团长?”
哪知陈怡刚叫了他一声,宋正亭就原地蹦了起来,有了那种毛头小子的感觉了:“你答应了,你答应了?!哈哈哈,你答应了--”
激动过后的宋正亭这才踏实的站在了陈怡面前,恢复了他以往的沉稳样子:“陈怡同志,谢谢你,我回去就打恋爱报告。”
“好。”
宋正亭心里的太阳花开放的无比绚烂。
他明白了,陈大夫也喜欢他,不然她不会在有喜欢的人的情况下,还答应他的示好,那就说明,陈大夫心里的那个人是他。
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同时也喜欢自己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我--,我太高兴了。”宋正亭没法描述此刻他的心情,只是看着眼前的陈怡,他都有点不敢相信,陈怡同志这就答应当他对象了。
“嗯,我也挺高兴的。”可惜,没有那朵山茶花,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你-你在这别动,你等我,等我一下。”宋正亭激动的原地转圈,然后冲着陈怡说了一句后扭头就跑了。
陈怡--
也就过了几分钟吧,陈怡看着这人不知道在哪摘了一把野花跑了回来。
就这么几分钟,也能把他忙活的一头汗。
陈怡:刚才的汗,白擦了。
“陈怡同志,送给你。”宋正亭把一把野花送到了陈怡的面前。
陈怡笑着接了过来,缺失了山茶花的那点遗憾,好像就这么被抚平了。
“谢谢,我很喜欢。”
宋正亭看向陈怡,他笑的很开心。
陈怡也略抬头看着他,笑容很是温柔。
宋正亭觉得,陈怡的这个笑容,他能记得一辈子。
下山的感觉跟上山的时候不一样。
宋正亭在陈怡下台阶的时候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小心’。
陈怡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怎么觉得他这性子突然的变了?
而且,自己在他面前好像变成了陶瓷娃娃,易碎的那种。
不过,这感觉却让她有种不一样的喜欢。
这就是那种被人在乎的感觉吗?
陈怡的嘴角不禁的一直挂着笑容,只是,她不自知而已。
俩人下了山,再次走到那小湖边‘。
对面依然有人在垂钓。
这让俩人不禁想起了上午的事。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宋正亭一脸开心的说道。
陈怡笑着说道:“确实,你都‘湿身’了。”
宋正亭突然的想起来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被陈怡看了清楚,突然的脸又红了。
陈怡眨眨眼: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