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花坊的玻璃门,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哲远蹲在地上整理刚到的雏菊,指尖触碰到花瓣的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明天午后会下一场雷阵雨,细密的雨丝会打湿窗台上的多肉。他愣了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台上的智能花盆往屋里挪了挪。
“你怎么突然挪花盆了?”叶清禾端着喷壶走过来,疑惑地问。“没什么,感觉明天可能会下雨,怕淋湿了它们。”陆哲远接过喷壶,小心翼翼地给雏菊浇水。叶清禾挑了挑眉:“你又‘预见’了?上次你说周三公交车会晚点,我提前十分钟出门,果然等了好久。”
陆哲远无奈地笑了笑:“就是偶尔闪过一些画面,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算不上‘预见’。”自从循环打破后,这种情况发生过几次——有时是知道邻居阿姨会来买向日葵,提前准备好包装纸;有时是预见周凯会忘记带钥匙,在花坊门口等他;甚至有一次,他提前在楚瑶执行任务的背包里塞了包晕车药,结果楚瑶回来后说中途晕车,多亏了那包药。
起初他还有些紧张,担心是不是循环又要开始了。但后来发现,这些“预见”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不会像以前那样被时间束缚,更像是一种微弱的“时间余韵”,提醒他留意生活中的小细节。
上午十点多,花坊来了一位熟客张奶奶,她拄着拐杖,有些着急地说:“清禾啊,我孙女今天生日,我想订一束粉色的玫瑰,可是刚才去银行取钱,忘带老花镜了,看不清手机支付密码,这可怎么办啊?”叶清禾刚想安慰她,陆哲远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一副老花镜递过去:“张奶奶,您试试这个,是上次您落在这儿的,我一直收着呢。”
张奶奶接过老花镜,戴上后惊喜地说:“对对对,就是这副!你看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她顺利付了钱,拿着玫瑰开心地走了。叶清禾看着陆哲远,笑着说:“你是不是又‘预见’张奶奶会忘带老花镜?”陆哲远耸耸肩:“算是吧,早上整理抽屉时,就觉得这副眼镜今天会派上用场。”
中午,周凯打来电话,语气有些懊恼:“哲远,我把餐馆的采购清单落在花坊了,你帮我找找呗?下午供应商就要来了,没清单不行。”陆哲远走到柜台后,从一叠单据里抽出采购清单:“是不是这个?昨天你落在这儿的,我顺手夹在单据册里了。”周凯惊喜地说:“对对对!你真是我的救星!等我忙完给你送份刚出炉的蛋挞!”
挂了电话,叶清禾靠在陆哲远肩上:“你说,这些‘预见’会不会是时间给你的小礼物?让你能更好地照顾身边的人。”陆哲远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或许吧。以前总觉得时间是枷锁,现在才发现,哪怕只是一丝微弱的联系,只要用对了地方,也能变成温暖的力量。”
下午,楚瑶带着队里的队员来花坊买花,说是要去社区慰问孤寡老人。陆哲远帮她们挑选了适合送给老人的康乃馨和百合,又特意多准备了几包向日葵种子:“这些种子送给老人们,让他们种种花,打发时间。对了,明天会下雨,你们去的时候记得带伞。”
楚瑶笑着接过种子:“知道了,你的‘天气预报’从来没错过。不过说真的,有你这个‘生活小助手’在,我们都省了不少心。”队员们也纷纷笑着道谢,扛着花束离开了花坊。
傍晚关店时,天空果然开始阴沉下来,零星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叶清禾看着窗外的雨丝,感慨地说:“幸好你早上挪了花盆,不然多肉肯定被淋湿了。”陆哲远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其实有没有这些‘预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一起经历这些平凡的小事——一起看雨,一起养花,一起等朋友来喝茶。”
叶清禾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额头:“你说得对,当下的幸福才是最珍贵的。”两人依偎在窗边,看着雨丝越来越密,花坊里的暖黄灯光映着满室的鲜花,温馨而美好。
过了一会儿,周凯冒着雨送来蛋挞,浑身都湿了大半。“快进来烤烤火!”陆哲远赶紧拉他进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周凯擦着头发,笑着说:“幸好你提醒楚队带伞,不然她们慰问老人的时候肯定要淋雨。对了,魏明轩说他研发的太阳能路灯在雨天也能亮,明天我们去看看效果?”
“好啊!”陆哲远和叶清禾异口同声地说。三人围坐在小桌旁,吃着热乎乎的蛋挞,听着窗外的雨声,聊着明天的计划,笑声在花坊里回荡。
陆哲远看着身边的伙伴,心中满是安宁。他知道,那些与时间的微弱联系,不过是千年循环留下的一点余温。而真正值得珍惜的,不是能“预见”多少未来,而是能牢牢抓住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和爱的人在一起,和靠谱的伙伴并肩,过着平凡而温暖的生活。这,就是他历经千年循环,最终找到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