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裂得像寒冬里冻开的冰纹,开会迟到时裤脚还沾着泥,手里的项目说黄就黄,跟同事吵得脸红脖子粗像斗败的公鸡…… 霉运要是黏上身,就像茅厕里的苍蝇,挥都挥不去。这时候人总爱叹口气,说句 “水逆了”,仿佛天上真有颗星星在跟自个儿作对。老辈人常说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可这苦命,到底是命里带的,还是自个儿攥出来的?
其实啊,那所谓的 “水逆”,不过是自个儿钻进了个看不见的圈圈,转着转着就晕了头。心理学里有个词儿,叫 “自我应验预言”,听着文绉绉的,说白了就是你越觉得自个儿倒霉,眼里就净是些倒霉的事儿 —— 路口的红灯总跟你较劲,手里的笔偏在签字时没水,连隔壁王婶看你的眼神都像是在说 “这人不行”。那些不顺心的芝麻绿豆,全被你揣在怀里捂得发热,倒是那些顺顺当当的时刻,像掉在地上的米粒,没人在意。就这么着,你亲手把 “倒霉” 俩字刻在脑门上,像戴了顶摘不掉的破帽子,走哪儿都觉得沉。
丘吉尔说过,成功就是摔了跟头还能笑着爬起来,身上的劲儿一点没少。那股子热乎劲儿不泄,再黑的夜里也能凿出个亮缝。要想把霉运甩开,不妨试试这四件实在事儿,它们不是庙里求来的符,却能像锄头松土似的,悄悄把命运的根须往好里引。
第一件事:别再瞎嚷嚷,先给心里头的火气浇瓢凉水,把那 “我真倒霉” 的念头摁下去。
抱怨这东西,就像夏天的馊饭,闻着臭,吃了更要闹肚子,慢慢就把心里的劲儿给淘空了。遇上不顺心的,谁不想扯开嗓子喊两声:“凭啥是我?这世道没道理!” 可你喊得越凶,心里头的火苗就越旺,最后把自个儿烧得只剩把灰,蹲在地上哭都没力气。
聪明人都知道,先得认了这事儿,再想着咋脱身。你越是跟它较劲儿,它缠你缠得越紧,就像被马蜂蛰了,越挠越肿。心里头那股子气往上冲的时候,就问问自个儿:“眼下这点事儿,我能抓住啥?” 答案往往小得像地里的麦粒,可实实在在 —— 喘口气的空当,下一秒该想啥,手里能摸得着的活儿。把眼神钉在这些能拿捏的东西上,就像溺水时抓住根稻草,再细也能救命。
我认识个开小厂子的,前几年差点垮了,钱断了,跟着他干的伙计走得差不多了。刚开始他也像只斗败的狗,见人就说 “这市场没救了”“那些人没良心”。后来有天夜里,他蹲在空荡荡的车间里,烟屁股扔了一地,突然想通了 —— 再骂下去,机器也不会自己转起来。他把剩下的那点钱攥紧了,一门心思伺候那几个没走的老客户,每天就琢磨着给人家多办点实在事,别的啥也不想。就这么着,客户倒觉得这人靠谱,给介绍了新活儿,那厂子像开春的麦苗,慢慢又直起了腰。
关键是得动起来,干点正经事,别等着天上掉馅饼。心里头的浪头翻得再高,也得对自个儿说声 “停”,然后瞅瞅手边能摸得着的事儿。哪怕是把桌上的乱纸捋顺了,在本上划两笔,都是在攒劲儿,不是在耗神。
第二件事:给自己搭个小窝棚,哪怕只能遮一刻钟的风雨。
日子要是乱了套,人就像掉进了没底的井,抓啥啥滑。这时候最管用的,就是亲手垒个小土坡,站在上头喘口气 —— 找件定准儿的事儿,天天照着做,雷打不动。这事儿不用多排场,实在就行:大清早起来读上几页书,日头偏西时在田埂上走两圈,晚上睡觉前在纸上写三句顺心的话。这定准儿的事儿,就像黑夜里的一盏马灯,看着小,却能照得心里亮堂。
我有个远房表姐,男人跟人跑了,婚离得鸡飞狗跳,那阵子她哭得眼泡像核桃。后来她给自己立下规矩,天不亮就爬起来抄经书,一笔一划,抄完一页才做别的。就这芝麻大的事儿,让她慢慢缓过劲儿来,日子像被梳过的头发,渐渐顺了。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稀罕物。你要是能实打实踩在这时刻上,该来的自会来,挡都挡不住。
在那些心慌意乱的日子里,那十五分钟的踏实劲儿,就像给心找了个落脚的地儿。它像块秤砣,把晃悠的心思稳住了,告诉你:“别急,天塌不了。” 前阵子有个姑娘被厂子辞了,找工作找得人都瘦了一圈,整天愁眉苦脸的。后来她逼着自个儿每天早上起来好好做顿饭,不看手机,不听闲言碎语,就盯着锅里的菜咋变颜色,闻着香味往鼻子里钻。就这顿饭的功夫,倒让她心里静了,面试的时候说话也利索了,没多久就找着份好活儿。生活要是塌了个角,就从这些小习惯开始,一块砖一块砖地往起砌,总能把墙重新垒起来。
第三件事:把倒霉事儿当成地里的粪肥,再臭也得让它养出点好庄稼。
老粉们都知道我常说一句话:“啥事儿来了,都有它的道理。” 别总盯着失去的东西哭,多瞅瞅能捞着啥好处。跟头摔得再疼,也能从泥里摸出点啥 —— maybe 是个教训, maybe 是看清了谁真谁假, maybe 是知道了自个儿哪儿还不行。
真正有能耐的人,从不会白受委屈。他们能从每回跌的跟头里捡点啥 —— 是经验,是教训,还是把这世道看得更明白些。关键是,事儿砸了,得逼着自个儿冷下来想想:“这到底想告诉我啥?我哪儿没瞅准?” 就像有的人总遇上不靠谱的人,到底是命不好,还是自个儿心里有个窟窿,专招这些乱七八糟的?相处的时候,总能看出点自个儿的毛病 —— 不会看人,不懂咋处关系,性子太软弱……
想起有回上台讲话,底下的人要么打盹要么聊天,没几个人认真听。要是光在那儿琢磨 “我真没用”,那这跟头就白摔了。不如拆开了想:是不是开头太闷了?例子不够带劲?说得太快了?还是压根就没摸准听的人想听啥?每回栽的跟头里,都藏着往上爬的梯子,就看你会不会找。疼过之后,问问自个儿:“这是想让我注意啥?我又能长点啥本事了?” 能答上来,运气说不定就悄悄转了。
第四件事:往有光的地方凑,跟那些能让你心里头暖和的人多待着。
心气儿低的时候,身边的人就像太阳和月亮,有的能把你晒得暖洋洋,有的能把你冻得直哆嗦。爱说丧气话的圈子,就像个大窟窿,能把你仅有的那点盼头都吸进去;可要是身边都是些实在、肯干、脸上带笑的人,哪怕就坐一块儿不说话,各干各的活儿,心里头也能踏实不少。
苏格拉底说过,看你跟啥人混,就知道你是啥样。要是觉得自个儿被晦气缠上了,就主动往那些温和、实在、爱动弹的人身边凑。跟那些能让你笑、让你松快、让你觉得有奔头的人多待会儿,离那些光会抱怨、给你泼冷水的人远点,把自个儿那点可怜的精气神护好。
人就像地里的庄稼,身边的环境就是土。土要是瘦得掉渣,啥也长不成;土要是肥,苗就能窜得老高。日子要是长满了扎人的刺,别光骂这刺扎人,得睁大眼睛找找哪儿有能落脚的地儿。别把力气都花在跟霉运较劲上,多瞅瞅手边能做的事儿,命运的拐弯处,说不定就在这些事儿里头藏着呢。
就像田埂上的野草,哪怕石头压着,也能歪歪扭扭地往上长,总有见着太阳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