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站在庄严肃穆的法院台阶下，身上是剪裁利落的职业套装。
“云大律师，恭喜。”陆铭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云栖礼貌回应：“陆律承让。”
陆铭走近几步：“现在案子结束了，不用再避嫌。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杯茶？”
云栖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 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像个男模。
于是她爽快点头：“当然可以。”
半小时后，一家格调清雅的茶室包厢内。
云栖脱了外套，周身那股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气场，一下子柔和了许多。
她端起白瓷茶杯，喝了两口：“陆律特意找我，不只是为了喝茶吧？”
“云律在知识产权和商业纠纷领域的专业能力，我一直非常钦佩。”陆铭看着她，目光坦诚，“我们律所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挖我？”
“嗯。如果你愿意过来，高级合伙人的位置给你，待遇比你现在再高三成。”
“条件这么好？”
陆铭耳根泛红：“我…… 很欣赏你。”
“陆律真有眼光，我也很欣赏我自己。”云栖说完，就利落起身，“转所的事我会考虑，回见。”
“这就走？不再坐会儿？”陆铭有些怅然若失。
“咱们时间可都是按分钟计费，坐着烧钱啊陆律。”
云栖潇洒地挥了挥手，径直离开。
得，感觉这位除了身材不错，其他方面并不太讨喜。
云栖刚回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门外就传来助理的声音：“云姐，顾总找！”
“知道啦。”
她随手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只穿着贴身的白衬衫走了出去。
穿过开放式办公区，四周或明或暗的目光投来。
没办法，一个能力强、身材好、脸也好看的人在跟前晃，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云栖径直推开顾总办公室的门，连敲门都省了。
“顾总有什么指示？”
顾言琛正坐在沙发上沏茶，金丝眼镜，合身西装，精英范里透着斯文。
“先恭喜你，又打了一场漂亮仗。”
云栖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优雅地交叠双腿。
“我赢不是基本操作吗？输了那才叫奇怪。”
顾言琛的目光掠过她纤细的脚踝和小腿线条，将一盏新沏的茶推过来：“忙了一天，喝口茶润润嗓子。”
云栖一看那浓浓的茶叶就皱眉，她更喜欢花茶：“算了，刚跟瀚海的陆铭喝了一肚子，不渴。”
顾言琛执壶的手一顿：“聊案子后续？”
“不是，他想挖我去瀚海当高级合伙人，我回他再考虑考虑。”
“云栖，别去那边。你升高级合伙人的流程已经在走了，待遇我会给你调到所里顶尖，只会比瀚海的条件更好。”
“行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在哪儿赚钱不是赚。谢顾总慷慨！”
顾言琛失笑：“不喝茶，给你换杯咖啡？”
“别，我不喜欢没苦硬吃。白开水就行，谢谢！”
顾言琛依言给她倒了杯温水，才转入正题。
“瑞科集团的那个并购案，有兴趣一起吗？”
“顾总，我上一个案子结案还不到两小时，你这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我？”
“情况比较特殊，牵扯方多，我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而且，”他比了个数字，“客户愿意出这个数。”
“oK，接了！详细资料发我。”
“下周一和客户正式会面，我们一起过去？”
“没问题。”
“那下班有空吗？一起吃个饭，聊聊初步思路。”
“不了，今晚我弟带同学来家里做客。”云栖站起身，“顾总，我先撤啦。”
“好。”顾言琛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门后，才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成年人的感情，总是带着很多顾虑。
他怕进一步，连现在这样普通朋友的距离都维持不住……
云栖拎着从熟食店打包的菜，打开门。
“推塔推塔！快！”
“漂亮！这波团灭直接带走！”
客厅地毯上，四个身高腿长的大小伙子盘腿而坐，脑袋凑在一起，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
她弟弟云澈赫然在列。
听到开门声，四颗脑袋齐刷刷抬起，随即响起几声洪亮的：
“姐！”
“栖栖姐回来啦！”
“栖栖姐好！”
云栖摆摆手：“接着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这几个小子，海拔均在一米八五以上，是云澈校篮球队的队友。
云栖对他们并不陌生。
上个月，他们队跟其他学校打比赛。
队里主力被对方故意针对，一个恶意冲撞，膝盖当场就受伤见血。
那孩子无父无母，十分可怜。
所以云澈一个求救电话，云栖踩着高跟鞋就杀了过去，雷厉风行地带人验伤、治疗、找对方学校和家长交涉。
最后硬是让对方赔了礼道了歉，医药费一分没少地掏了。
那个使绊子的队员也挨了校纪处分。
自那以后，这群小子每次见她，眼神里都带着崇拜。
云栖往厨房走。
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个高大的身影，正熟练地颠着炒锅。
锅里火光窜起，香气扑了满鼻。
听见脚步声，那人回过头——
是之前受伤的男生明衍。
利落的短发，硬朗的五官，偏偏身上系着格格不入的粉色围裙。
“栖栖姐，你回来了。”他眼神很亮，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朗。
“嗯，”云栖有些意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料理台上，“云澈让你做的？”
“不是不是，我自己想做饭。上次的事，一直没机会好好谢谢栖栖姐。”
“有心了。不过我也带了几个现成的菜，你少做两个，够吃就行。”
“嗯，好的。”明衍应着，看她似乎要动手帮忙，赶紧侧身挡了一下，“栖栖姐，你下班肯定累了，先去休息吧。这儿我一个人就行，饭好了叫你。”
这话听着就让人舒坦。
瞧瞧！
多么贴心、多么养眼、还会做饭的小鲜肉。
确实比那些心思弯弯绕绕的职场老狐狸，要单纯可爱一些。
“行，那我先去换身衣服。”
“嗯，栖栖姐慢慢来。”明衍继续手里的动作，眼神始终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