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发丝披散下来，柔顺地垂在云栖背后。
明衍拿起桌上的木梳，一下一下，极其耐心地为她梳理长发。
“阿栖，你还在生气吗？”
“气什么？”
“气我抢婚……我知道是我不对，手段激烈，让岳父岳母受惊，也让楚家难堪。但我真的不能看着你跟别人成亲，哪怕只是应付父母，假的也不行。”
云栖缓缓转过身，正面看着他，清亮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眼底：“明衍，你是真的没看出我故意的，还是在配合我演戏？”
“有些怀疑，但是……”明衍捏着梳子的手指微微收紧，“阿栖，对于你是否喜欢我，我没你想得那么自信。否则，我也不会像条护食的恶犬，防备你身边出现的任何人，甚至用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听到他这般形容自己，云栖眼底闪过笑意，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天道大人这么说，还真是让我很意外呢。”
明衍身体猛地一僵：“阿栖你恢复记忆了？”
云栖摇头：“没有，是有人告诉我的。”
明衍只花了不到两秒的时间，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楚怀瑾是太虚时轮？”
“嗯。”云栖肯定了他的猜测。
然而，明衍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紧：“你都不记得它了，居然还对它那么亲近信任？早知道我当初就该……”
“不许你动他。”云栖打断他的话。
“你果然偏心，帮着他欺负我！”
云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错了。是他帮我，欺负你。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以前总劈我。”
旧账被翻出，明衍心虚地咳了两声：“那都是为了让你淬炼神魂。你当初根基不稳，我怕你撑不过真正的雷劫……”
“哦？”云栖挑眉，故意拉长了语调，眼底漾着狡黠的光，“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那些‘用心良苦’的雷劈？”
“不是！”明衍立刻否认，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老婆，我错了。”
云栖轻轻抽回手，站起身走向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错了，就只是说说而已？”
她姿态优雅地坐下，旗袍下摆开叉处，一抹雪白的大腿肌肤若隐若现。
明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那抹诱人的风景，喉结轻轻滚动。
“老婆想怎么罚？是要我跪下认错吗？”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呢。”
明衍没有半分犹豫，当真在她身前，双膝一弯，就要跪下。
云栖心头一跳，在他膝盖即将触地的前一瞬，出声阻止：“单膝就行！”
明衍眼里漾开笑意，忐忑消失无踪。
他听话的调整了姿势，右腿屈起，标准的单膝跪地：“遵命，老婆。”
然后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为她脱下脚上那双精致的高跟鞋。
云栖垂眸看着他臣服的姿态，再想到他背后那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天道”身份…… 顿时感觉自己其实也是赚了。
真想快点恢复记忆，看看这位“天道大人”，在无尽的岁月里，究竟是如何一步步变成眼前这个，会为她单膝跪地、忐忑认错的男人的。
就在云栖思绪飘远之际，明衍握住脚踝的手并未松开，反而顺着她光滑的小腿曲线，缓缓向上摩挲。
云栖瞬间回神，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想干什么？”
明衍松开她的腿，却没有起身，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向前倾身，双臂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柔软的腹部：“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想干什么，你知道的。”
云栖心跳加速，呼吸也乱了：“你才跪了不到一分钟……”她试图拿回主导地位，声音却微微发软。
明衍低笑一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跪，后面有的是机会。老婆，我们都多久没亲密了……这次我的身材，你还满意吗？”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探入自己军装衬衫之下，直接贴上了壁垒分明的腹肌。
掌心下，肌肤紧实滚烫。
云栖指尖微颤，却没有客气，带着点报复意味地轻轻捏了捏，感受到他腹部肌肉瞬间的紧绷。
她抬眸，对上他暗沉的眼：“让我想想，其实严格来说，这一世的我们，也不算很熟呢？不先培养培养感情？”
明衍被她这话气得牙痒痒，又爱极了她这副故意撩拨的小模样。
他逼近，几乎鼻尖相抵：“老婆还没玩够？我们亲都亲了，摸也摸了……连婚都抢了，堂也拜了，怎么不熟？”
云栖刚要再“狡辩”两句，搂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
明衍扣住她的后颈，灼热的唇便重重地压了下来……
或许这次确实玩过火了，明衍一点也不温柔。
氧气被掠夺殆尽，云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汹涌的情感。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充斥着她的感官，那双大掌，在她腰部和背脊处不停煽风点火。
云栖那身织金旗袍，此刻成了碍事的束缚。
明衍的指尖摸索到隐形拉链，微微用力向下拉。
然而，拉链似乎被什么卡住了，只移动了寸许便纹丝不动。
明衍的耐心在急剧消耗。
此刻，他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明大帅，也不是那个高悬于九天之上的天道，只是一个渴望与爱人紧密相依的男人。
于是他没有任何犹豫，放弃了与那精巧拉链的纠缠。
炙热的掌心顺着旗袍开叉的边缘探入，触碰到她光滑细腻的腿侧肌肤。
那温润的触感让他喉结滚动，呼吸又加重了几分。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扣住了开叉的另一侧布料，五指收拢 ——
“等等！”云栖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伸手按住他蓄势待发的手臂，“别撕！这旗袍我很喜欢。”
她侧过身，背对着他，将长发拨到一侧：“应该是拉链卡到头发了，你耐心点。”
明衍深吸一口气：“好……”
他重新伸出手，将缠绕在拉链齿上的发丝一点点解开。
这个过程缓慢而磨人，每一次指尖不经意的触碰，都像是在两人之间点燃细小的火花。
终于，明衍再次捏住拉链头。
这一次，顺畅地一拉到底。
红色的旗袍自肩头滑落，露出大片光滑如缎的肌肤。
明衍的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瞬。
他俯身，温热的唇瓣印上她的颈脖，然后缓缓向下，留下一串细密的吻。
云栖忍不住轻颤，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却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牢牢禁锢着。
“阿栖……”明衍在她耳边呢喃，温柔又眷恋，“天地为鉴，神魂为契，我们是属于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