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群财迷,在1817年沿着陆路和海路,疯狂的寻找黄金产地,你觉得他们要花多少时间发现第一个黄金矿?
呃。。。最快的时间是两个月!
而发现这个秘密的居然是两个不同的团队,一个是第二海军的四船小队,一个是姚大人和肖万里带的五船小队。
他们同时都在南非的东北岸发现了兰德金矿,是的姚大人是从摩加迪沙的咖啡馆里听来的,而海军小队是从海边渔民那里知道的。
1817年11月底,非洲南端的十一月正午,阳光如熔金。
姚耀祖站在一处低矮的山丘上,风从辽阔的草原尽头吹来,带着干草与尘土的气息。他身后,萧万里解下水囊喝了一口,皱眉吐掉沙粒。三十余名武装海员牵着驮炮的骡马,在稀疏的金合欢树下歇息。他们自好望角北上已行十七日,穿越荒原、河谷与土着小径,终于抵达地图上那个无人知晓的标记——恩卡拉(今天的南非兰德金矿)。
“就是这儿。”萧万里指着前方一道浅浅的裂谷,声音压低,“昨夜那老猎户说,当地人称此地为‘恩卡拉’,意为‘大地流血之处’。”
姚耀祖不语,只是向前走去。
裂谷边缘,几缕青烟袅袅升起,像大地吐纳的呼吸。他们悄悄靠近,藏身于岩石之后——眼前景象,原始而静谧。
几座原始的泥炉蹲踞在溪水旁,形如土丘,炉口用碎石与黏土封着,火光从缝隙中透出,映着几张黝黑的脸。是当地的恩卡拉人,衣不蔽体,用木棍搅动炉中熔块。他们将粗碎的石英岩与木炭混入泥罐,置于炉中慢烧,靠经验判断火候。一人敲开炉壁,一块暗金色的粗锭滚落尘土——那是最原始的黄金,沾着灰烬,却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没有矿井,没有铁轨,没有绞盘。
没有镣铐,没有哭声。
只有风,吹过草原,吹过泥炉的烟,吹过那块躺在地上的金。
姚耀祖蹲下,抓起一把矿砂,在掌心轻轻吹去尘土。金粒如星点般留下,细小,却真实。
“他们不懂掘深矿,也不知这地底下埋着千倍万倍的富藏。”他轻声道,“他们只是捡拾地表的馈赠,像拾果、猎鹿一般自然。”
萧万里望着那群人将金锭包入兽皮,准备带回部落,低声问:“我们……要占下这里?”
姚耀祖站起身,望向远方。
草原无垠,群山静默,云影在大地上缓缓移动。
这是一片尚未被贪婪触碰的大陆,
像一张洁白的羊皮纸,
等待第一行字。
他缓缓点头,目光如铁。
“不是占下。
是开启。
从此刻起,这片土地,将听见蒸汽的咆哮,
听见铁轨的震颤,
听见世界的脚步,
踏碎它的宁静。”
风起,吹散了泥炉的烟。
姚耀祖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三天,他们不知道的是另外一队第二舰队的水手在七天刚刚离开,兴高采烈的返回开普敦。
在兰德裂谷以西三里处,一条季节性溪流蜿蜒穿过红土高原,溪畔散落着几个低矮的聚落。这里是恩卡拉人的家园,他们是一个属于科伊桑语系的小型部族,世代栖居于此,如风过草原,无声无息,却与大地共生。
他们的房屋是半地穴式的圆形窝棚,用弯曲的金合欢枝条搭成骨架,外覆草席与兽皮,再抹上红土与牛粪混合的泥浆。屋顶留有小孔排烟,远远望去,如大地隆起的胞胎。每户门前有小火塘,夜间燃起微火,驱赶野兽与寒气。
女人在屋前编织草席,孩子赤足在沙地上追逐蜥蜴,老人倚杖晒太阳,眼窝深陷如洞穴,目光却清澈如泉。
恩卡拉人并非矿工,他们是大地的拾荒者与冶炼者。
每年雨季过后,洪水冲刷山体,将含金的石英碎块带至溪床。他们便沿河捡拾这些“太阳掉落的碎片”,用石锤轻轻敲碎,再以重力淘洗法在浅盆中反复摇荡——金粒沉底,泥沙随水流走。
他们不懂化学提纯,也不知熔炼温度,却凭世代经验,用泥炉将粗金与木炭共烧,借草木灰作助熔剂,炼出暗金色的粗锭。每块金锭不过手掌大小,被视作神圣之物,用于与邻族交换盐、陶器与珠串,从不囤积。
姚耀祖他们在和恩卡拉人的相处中发现,恩卡拉人是善良的民族,他们不猎杀怀孕的母兽,不砍伐成年金合欢。猎人捕羚羊时,会向风中撒一把草籽,低语:“你归我肉,我归你魂。”
他们的信仰朴素:
从自然取一分,就还自然一分!
他们每次在一个地方取完金沙,就会在一年之内不再取用,巫师说这是让大地休养。
清晨,妇女携陶罐取水,男子持细长矛巡视边界。孩童在草丛中学习辨认毒蛇与可食根茎。正午酷热,众人避入阴凉,老人讲述祖先如何从地底升起,带回火与金的传说。
他们的语言如 clicks(啧舌音)与低吟交织,像风掠过石缝。没有文字,却用岩画记录历史,他们在裂谷深处的石壁上,用红色赭石绘出的狩猎、舞蹈与金光四射的山。
他们知晓远方有“穿铁皮的船”与“吐烟的车”,但视之为传说。偶有阿拉伯商旅带来玻璃珠与铜铃,他们以金粒交换,却从不追问金价值和去向。
他们不知“殖民”,不知“帝国”,不知自己脚下的土地,足以震动世界。
姚耀祖站在高处,望着这静谧的一切,轻声对萧万里说:
“他们不是愚昧,是未被贪欲污染。
他们炼金,却不拜金。
他们取地之赐,却守地之律。
我她娘的,其实很纠结,
如果我们带来的火炮与蒸汽,
那会照亮这片荒原,
却也会彻底改变他们的生活和信仰。”
姚大人和肖万里站在山坡上望村庄,
风过草原,泥炉的烟缓缓升腾,像一句无人听懂的祷言。
在这片尚未书写的土地上,
文明与原始,
正站在命运的分水岭上,
静静对望。
肖万里坐在大地上,他望着山谷,对站着的姚大人说道:“答应我,别伤害恩卡拉人!”
肖万里看着他,而姚大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良久他才开口,“我发誓,我会尽我全力保护他们!”
然后,他对着天空破口大骂,“我去你娘的,为什么这片地有人居住?老子好纠结啊!”
然后,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就那么看着远处恩卡拉人的生活。
他们完全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改变。
炊烟袅袅升起,三个恩卡拉的战士走来,他们讲一些杂粮饼用藤筐装着,送给这些可以交易铁器的客人,然后转身离去。
这些杂粮饼很硬,很难吃,可姚耀祖却一直在啃着,也不说话,直到非洲大陆星光满天。
他猛然站起来,对肖万里说道:“你带一半人回去,告诉牛野和郑一娘,窝在这里等他们,让他们过来一趟。”
肖万里吃惊的说道:“你不回去?”
姚大人看向远处的村落,“我带十五名战士留下,我要去跟他们巫师和首领好好谈一谈!”
肖万里问,“你准备怎么谈?”
姚大人直白的说道:“去请求他们的原谅!我会十倍百倍的补偿他们,为他们开辟河流边万亩良田,给他们送来千头牛羊,给他们建造最好的房子,但是。。。我们会拿走这片大地!”
他听了听,声音变得低沉,“会拿走他们的信仰,我们无法再给大地休养生息的机会。”
肖万里不再说话,也看向那片黑夜里只有数堆篝火的部落聚居区,就这么看着。
十二月二十日,牛野来了!
牛野站在恩卡拉人的火塘前,风从草原吹来,卷起他披风的一角。他望着眼前这位老首领——皮肤如干裂红土,眼窝深陷如古井,手中握着一根缠绕牛尾与金粒的权杖。
牛野身后的海员们沉默伫立,火炮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影子,像命运的标尺。
他忽然抬手,解下佩刀,轻轻放在地上。
然后,右膝触地,单膝跪在红土之上。
老首领不动,只目光微颤。
“我叫牛野。”他在说,翻译在翻成恩卡拉语,他声音低沉而清晰,“我本不该来此。我知道,你们的土地未曾伤害任何人,你们的火塘从未冒犯太阳。”
他停顿,喉头滚动,仿佛吞下一块烧红的铁。
“但我身后,有千万人等我养活。有敌人在每天环视”他的声音渐重,“我们从中华国来,我们是马祖军,我们需要这片矿山”
老首领依旧沉默,只有火光在他眼中跳动。
“我不求你原谅我拿走金矿。”牛野低头,额前一缕发落下,“我只求你……听我说完。从今日起,马祖军工匠将为你们建净水渠,修学堂,开垦万亩良田,带来铁犁、良种、医术。你们的孩子不必再赤足拾金,可以读书,可以学炮,可以决定自己的命。”
他抬头,眼中竟有微光:“我愿以马祖军之名起誓:马祖军在一日,不会让任何一个恩卡拉人受饿,我们会爱护每一个恩卡拉人的孩子,如同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每挖一吨矿石,必种十棵树;矿坑终日,地复如初。”
风停了。
火塘噼啪一声,火星升腾,如星落人间。
老首领终于开口,声音如沙砾摩擦:“你跪我,是因你心知……这是抢。”
牛野没有回避:“是。这是抢!我心有愧疚。”
夜色四合,天地无言。
单膝跪地的将军,与站立不动的酋长,
在金矿的门槛上,
完成了文明与原始之间,
最沉重的一次对话。
而大地深处,
那沉睡千年的金脉,
仿佛轻轻颤了一下。
姚大人也从人群里走出来,这段时间他一直生活在这里。
他也单膝跪下,低声说道:“我以生命起誓,将把恩卡拉人的孩子看做自己的孩子,用生命守护他们。”
跟着他的十五名战士也同时跪下,他们也心有愧疚,恩卡拉人待他们极好。
老首领叹息,如同非洲的风刮过金合欢树的林间。
这一夜,首领割开手掌,牛野也割开手掌,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这一夜,首领和牛野坐在荒野里,看守了一夜的牛群。
凌晨,在恩卡拉人的舞蹈下,牛野和首领喝下了同一碗牛血。
从此,华夏国和马祖军将成为恩卡拉人的“兄弟”。
三天后,当第一缕晨光洒在恩卡拉河蜿蜒的水面上,芦苇丛中仍回荡着盟誓的鼓声。
大地震颤。
起初,人们以为是雷神丹巴拉踏足人间。但哨兵从山岗狂奔而下,声音颤抖:“河的尽头……全是人!还有牛!像草原移动!”
首领与牛野登高远望,只见地平线被黑压压的人群撕开,上万名身着蓝布短衫、头戴斗笠的妈祖军第二舰队水手,列队而来。他们身后,上千头健壮的耕牛拉着铁犁、木车,驮着砖瓦、种子、陶罐与铁器,如一条钢铁的河流,缓缓注入恩卡拉河两岸。
没有战鼓,没有刀剑出鞘。
他们只是开始耕作。
铁犁深深切入非洲万年未动的红土,翻起如血般鲜红的泥浪。水手们两人一组,一人牵牛,一人扶犁,沿着河岸划出整齐的田垄。另一队人则用石灰划界,搭起木架,开始建造带有斜顶与雕花窗棂的房屋——那是闽南渔村的样式,却用上了本地的石基与茅草。
牛野说道:“这是我们的承诺,万亩良田,每家一间最好的房屋,今日我们来实践诺言!”
恩卡拉首领马坎比久久无言。
“这土地……真是给我们的礼物?”马坎比问。
牛野点头:“耕耘兄弟的土地,就是耕耘自己的家园。他们带来的每一头牛,每一粒稻种,每一把铁锄,都是对恩卡拉人的感谢”
于是,恩卡拉人走出村落,带着蜂蜜、兽皮与草药,走向那些弯腰耕作的异乡人。孩子们好奇地抚摸耕牛,老人们惊叹于铁犁的深稳。妈祖军教他们如何引水灌溉,如何用草木灰,河流的淤泥和牛粪肥田;恩卡拉人则教他们识别毒蛇、在旱地里寻找水源、与祖先对话。
在河湾高地上,一座新屋落成。它一半是闽南燕尾脊,一半是祖鲁圆顶茅屋。屋前立着一块石碑,一面刻汉字:“千里践诺,兄弟同耕”;另一面刻附近的祖鲁文字:“Umntu ngumntu ngabantu”(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人)。
当第一株水稻在恩卡拉河畔抽穗,风吹过,如海浪般起伏。
马坎比伸手抚摸稻穗,对族人说:
“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粮食!恩卡拉人要学习他们的一切!他们要去了土地,也带来知识。以后多种些树木,大地之母会原谅她的孩子!”
远方,一队队矿工和蒸汽机开始进入矿区,这里将成为世界的中心。
如果牛野不出现,如果马祖军不出现,这个金矿将支撑起大英帝国在19世纪到20世纪初期的金融霸权。
英国人是在1886年才发现的兰德金矿。而短短三年,完全依靠劳工和奴隶挖掘的兰德金矿,其黄金产量就达到二十吨。
然后在1890年之后迅速攀升,这一个金矿就占当时世界年度总产量的五分之一,价值数百万英镑。这些黄金通过贸易和投资大量回流英国,极大增强了英国的金融实力和黄金储备。
黄金大量流入英国银行体系,甚至使得1894年英国短期利率首次降至1%以下。极低的利率刺激了股市、实体投资和消费,推动英国经济在1894–1899年间实现快速增长,1894年Gdp增速达4.6%,为20年内的第二高。
说兰德金矿创造了伦敦金融城,创造大英帝国的全球金融霸权,也不为过!
它直到今天,依然占全球黄金总储量的百分之五十,它曾经是大英帝国全球金本位的擎天之柱。
(按照现在的记录,1970年兰德金矿一年出产黄金达到峰值,年产黄金1000吨,一直到今天兰德金矿每年依然能开采500吨到600吨黄金。
今天,美国的黄金总储备量是8133吨,也就是说,按照兰德金矿的平均开采量,每十五年就能挖出美国的国家黄金总储备量!
目前中国年产量最高的金矿是位于山东省莱州市的三山岛金矿,其年产量能力可达20吨,是中国境内最大的单体金矿。)
牛野单膝跪下,是为和平,他不想为了金子举起屠刀,他听肖万里说了恩卡拉人的善良。
他单膝跪下,是真的心里有愧,是为了第二舰队不会断了资金的来源。
他不知道,自己跪下,到底跪出了一个怎样的传奇!
这一次,因为原来小矿脉的衰竭,第二舰队带着分出一半的工人(五百人)和一半的蒸汽机(五十台)进入恩卡拉地区的金矿,他们用炸药,用蒸汽工业来进行黄金提取。
其中有蒸汽大型破碎机和球磨机,将坚硬的矿石粉碎至微米级。
大型蒸汽选矿机,使用浮选机、重选设备(如摇床、离心机)来分离和提纯黄金。
这时,他们还没有掌握化学分离技术,完全依靠物理方法,这导致后来他们挖完的矿石居然还能搞出很多金子。
这群货,嘻嘻哈哈的开始爆破,开始挖掘,最开始也以为挖几年也就没有了,继续回开普敦做农民!
可当他们开始挖掘后,才会发现这地方是妖怪啊,这辈子居然就这么挖啊挖,然后儿子,孙子也没挖完。。。这地方,他娘的,根本挖不完!
可传奇没有结束,那些出去的小舰队现在日日夜夜不辞辛劳,他们把原来的四船编队,再次拆开来成两船编队。六个小编队都是快速蒸汽船,谁也追不上!
这群家伙把蒸汽机往死里搞,全程开到最大,如同一群小老鼠一样,沿着非洲海岸到处换金子和搞消息。
他们狗胆包天,连欧洲殖民地也带着枪炮,直接百人武装护卫闯进去勘探。谁他娘的不服气,敢阻挡老子发财,那就直接打一仗,滑膛枪怕个毛线!
整个非洲全乱了,各国殖民地到处都有小规模交手,可很快又过去了。这群恶棍没抢钱,没抢粮食和物资,也没有后续,这到底什么情况?专门跑来打架玩吗?
这群货还在不断带回消息,牛野和整个第二舰队震惊了,真他娘的,这黑叔叔的非洲大陆到底有多少金矿?
到1818年1月底,这群要钱不要命的货,带着勘探队源源不断的,送回来金矿的信息,把所有人搞蒙了。
那名单老长了。。。
加纳 (Ghana)
马里 (mali)
布基纳法索 (burkina Faso)
科特迪瓦 (c?te d'Ivoire)
坦桑尼亚 (tanzania)
几内亚 (Guinea)
乌干达 (Uganda)
刚果
尼日尔
苏丹 (Sudan)
安哥拉 (Angola)
埃及 (Egypt)
纳米比亚 (Namibia)
津巴布韦 (Zimbabwe)
就连那个马达加斯加的破岛上,渔民也有,这地方居然也能换到黄金。。。
姚大人看着名单大声喊道:“要命了,要老命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