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西境土脉遇险阻,神秘黑影现真容
西境的风裹着砂砾,打在山石上发出“簌簌”声。小木、阿澈、柳崖与西境守脉人老石,沿着土黄色的山脊往土脉灵眼赶,越靠近核心区域,空气中的土系灵韵就越浑浊——原本该如厚重云层般沉稳的灵力,此刻像被搅乱的泥浆,裹着若有若无的邪息,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涩。
“灵眼在前面的‘镇土窟’里。”老石指着前方一座半埋在沙土中的石窟,枯瘦的手指按在岩壁上,土灵晶杖头泛起微弱的黄光,“三天前我来巡查时,灵眼还好好的,现在连防护阵的光纹都看不到了,邪息肯定已经渗进去了。”
柳崖从怀中摸出张“土灵探邪符”,符纸触到空气瞬间,边缘泛起暗红色焦痕:“邪息比预想中重,而且……这邪息里混着‘地火浊气’,是从地脉深处翻涌上来的,对方恐怕动了西境的地火根。”
话音刚落,镇土窟的入口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沙石从窟顶滚落,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窟内窜出,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直扑老石手中的土灵晶杖——那影子周身裹着淡红色的邪雾,爪子上还沾着未干的土黄色浆液,正是土脉灵眼的本源汁液!
“护住灵晶!”阿澈反应最快,指尖凝出三道冰棱,精准撞向黑影的爪子。冰棱带着凛冽寒气,却没能伤到黑影,反而被它爪子上的邪雾瞬间消融,只留下几缕白雾。
小木立刻将八音盒举到身前,水晶钥的金光顺着地面灵脉蔓延,在黑影脚下凝成一道光网。黑影察觉不对,猛地转身,试图挣脱光网,可金光与土脉灵韵隐隐共鸣,光网越收越紧,竟将黑影的一条腿缠住。
“是你!”柳崖看清黑影的轮廓,突然惊呼出声——那黑影的身形、动作,竟与当年围剿青木门时,带头的那位修士有几分相似!可当年那位修士明明已经战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影听到柳崖的声音,动作明显一顿,随即发出一阵沙哑的冷笑,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青木门的余孽,没想到还能活到现在。当年没把你们斩草除根,倒是我的疏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用青木门的‘地火引’邪术?”柳崖攥紧拳头,左臂上的“木”字图腾隐隐发烫——他能感觉到,黑影身上的邪息,与当年毁掉青木门的邪息同源!
黑影没有回答,反而猛地发力,周身邪雾暴涨,竟硬生生挣断了金光网,爪子朝着柳崖抓来。老石立刻将土灵晶杖横在柳崖身前,杖头黄光爆闪,一道土黄色的屏障挡住黑影的攻击,可屏障刚接触到邪雾,就被腐蚀出数个小洞。
“这邪雾里加了‘噬灵粉’!”小木急声提醒,“之前在南境古林的邪符上见过,能吞噬灵力屏障,大家别让邪雾沾到法器!”
阿澈立刻引动冰系灵力,在众人周身凝成一层透明冰膜,将邪雾隔绝在外。他趁机观察黑影的动作,发现对方每次攻击后,都会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是操控邪息的关键。
“柳崖,你试试用‘土灵唤生术’!”小木突然想起《青木门灵脉补遗》里的记载,“地火浊气虽烈,但土灵韵能克制它,你用术法引动周围的土灵,说不定能压制黑影的邪雾!”
柳崖眼前一亮,立刻结出印诀,指尖泛出土黄色的灵韵,朝着地面轻轻一点。原本干燥的山脊上,突然冒出无数细小的土刺,土刺泛着纯净的土灵韵,朝着黑影的方向蔓延。黑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转身就要往镇土窟里逃——那里是地火浊气最浓的地方,也是它的依仗。
“不能让它进去!灵眼还在里面!”老石急得跺脚,可他的土灵晶杖已被邪雾腐蚀,灵力大减,根本追不上黑影。
小木心一横,将八音盒的灵力全部注入水晶钥,金光化作一道细长的光箭,精准射向黑影腰间——他赌那里藏着操控邪息的法器。光箭穿透邪雾的瞬间,黑影发出一声惨叫,腰间掉出一个黑色的香囊,香囊落地的瞬间,里面的噬灵粉撒了出来,却被阿澈的冰棱瞬间冻结。
没了香囊的邪息支撑,黑影周身的邪雾明显减弱,露出了藏在雾中的真面目——那是一个穿着残破黑袍的人,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诡异的“火土纹”,正是当年围剿青木门时,某派修士的标志!
“你是‘焚土宗’的人!”柳崖一眼认出面具上的纹路,当年焚土宗就是带头围剿青木门的宗门之一,“当年你们说青木门修炼邪术,其实是为了抢夺我们的灵脉术法!”
黑袍人没有否认,反而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没错,当年若不是你们青木门藏着‘灵脉控火术’,我们焚土宗也不会动手。可惜啊,当年只找到半本残册,直到最近,我才从你画的‘引灵噬邪符’里,参透了剩下的术法。”
“所以,模仿我画邪符、污染各境灵脉的人,一直是你!”柳崖终于明白,之前的种种巧合,都是焚土宗设下的局——他们想借柳崖的手,污染各境灵脉,再用青木门的术法修复,以此掌控所有灵脉!
黑袍人冷笑一声,再次引动地火浊气,镇土窟的入口突然喷出一股滚烫的岩浆,朝着众人涌来:“现在知道也晚了,土脉灵眼已经被地火浊气污染,再过半个时辰,整个西境的土脉都会被同化,到时候,整个大陆的灵脉,都得听我焚土宗的!”
岩浆越来越近,空气中的温度急剧升高,阿澈的冰膜开始融化,老石的土灵晶杖也泛起危险的红光。小木看着镇土窟内隐隐闪烁的土灵眼光芒,突然有了主意:“柳崖,老石,你们合力引动土灵韵;阿澈,你用冰系灵力压制地火;我来用八音盒的共振,唤醒灵眼的本源!我们得在岩浆蔓延前,净化灵眼!”
众人立刻行动,柳崖和老石同时结印,土黄色的灵韵在镇土窟入口凝成一道巨大的土盾,暂时挡住岩浆;阿澈将所有冰系灵力聚成一道冰柱,插入地火浊气最浓的地方,冰柱与岩浆碰撞,产生大量白雾;小木则抱着八音盒,一步步走向镇土窟——他要靠得再近一些,才能让水晶钥的共振,触碰到灵眼的本源。
黑袍人见状,立刻朝着小木扑来,爪子上的邪雾再次暴涨。阿澈急忙分出一道冰棱,挡住黑袍人的攻击,却被对方趁机划伤了手臂,邪雾顺着伤口渗入,阿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阿澈!”小木回头望去,眼中满是焦急,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分心——灵眼的本源已经开始微弱地回应共振,只要再坚持片刻,就能成功。
柳崖看出小木的困境,突然转身,将土灵韵聚成一道土刃,朝着黑袍人射去:“你的对手是我!当年的恩怨,今天该了结了!”
黑袍人被土刃逼退,柳崖趁机缠住他,两人在岩浆旁激烈缠斗。老石则拼尽全力维持土盾,土灵晶杖的光芒越来越暗,他的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小木终于走到镇土窟深处,灵眼就在前方的石台上,泛着微弱的土黄色光芒,周围裹着厚厚的地火浊气。他将八音盒放在石台上,水晶钥与灵眼的光芒渐渐重合,共振的频率越来越强——石台上的地火浊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灵眼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不!”黑袍人看到这一幕,彻底疯狂,他挣脱柳崖的纠缠,朝着灵眼扑来,想要毁掉水晶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澈忍着手臂的疼痛,凝出最后一道冰棱,精准射穿了黑袍人的肩膀。柳崖趁机追上,将土灵韵聚成一道锁链,缠住黑袍人的四肢,将他牢牢困住。
小木终于完成了共振,灵眼爆发出耀眼的土黄色光芒,光芒顺着镇土窟蔓延,将所有的地火浊气和邪息彻底净化。入口处的岩浆渐渐冷却,变成了黑色的岩石,危机终于解除。
老石瘫坐在地上,看着恢复纯净的土灵眼,激动得老泪纵横。阿澈靠在岩壁上,手臂上的伤口不再渗血,邪息已被灵眼的光芒驱散。柳崖则盯着被困住的黑袍人,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释然:“当年的误会已经解开,青木门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但你们焚土宗的罪行,必须受到惩罚。”
黑袍人看着恢复生机的土脉,脸上满是绝望,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小木将八音盒收好,走到众人身边,看着远处渐渐转亮的天色:“西境的危机解除了,接下来,该去和其他队伍汇合,告诉他们真相——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柳崖,而是藏在暗处的焚土宗。”
阳光透过镇土窟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众人身上,驱散了所有的阴霾。西境的土脉重新恢复了沉稳的灵韵,而一场针对焚土宗的围剿,也即将在各境修士的合力下,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