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大明星林疏月
张浪皱起眉,转头看向刘先生。
“刘先生,你们小姐叫什么名字?”
刘先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微微欠身。
“实在抱歉,小姐的名字不便随意透露,还请您多包涵。”
“那她的生辰八字总能说吧?”
张浪耐着性子追问,这些基本信息对查探灵异根源很重要。
刘管家依旧是那副客气又疏离的模样。
“这……也不方便告知。”
张浪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合着请他们来解决问题,却连最基本的信息都藏着掖着,这明摆着是没瞧得起他们。他扭头看向郝建,语气带着冷意。
“走,郝建,这单生意咱不接了。”
说着,他拉起郝建的胳膊就往门口走。郝建还想劝两句,被张浪一个眼神制止了,只能讪讪地跟着往楼下走。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闷闷的,透着股贵气。两人下意识停下脚步,从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别墅门口,司机快步下车,恭敬地拉开了后座车门。
车门打开,先落地的是一只踩着细高跟的红色漆皮高跟鞋,鞋跟敲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从车里走出,身形高挑,穿着一身酒红色丝绒长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曳,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勾勒出优美的下颌线。五官精致得像精心雕琢过的玉器,眉峰微挑,眼尾带着点天然的上扬,瞳仁是极深的黑,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看人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
鼻梁高挺,嘴唇涂着和裙子同色系的口红,唇线清晰,抿着时带着点倔强的弧度。
她站在那里,没刻意做什么动作,却像自带光源,周身那股矜贵又清冷的气质,和这栋豪华别墅浑然一体。连院子里的阳光落在她身上,都像是柔和了几分,只觉得晃眼,却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郝建盯着门口的女人,嘴巴“啊”地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着她,喉咙里“嗬嗬”两声,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他脸涨得通红,身子一个劲往前倾,脚底下像是生了根又像是着了火,那激动的模样,仿佛只要能冲过去让对方踹一脚,都是天大的福气。
张浪也心头一震——这张脸太熟悉了,正是常在电影海报和电视屏幕上见到的大明星林疏月!
可此刻的她,褪去了镜头前的光彩,眉宇间裹着浓重的疲惫,更让张浪心惊的是,她额头靠近发际线的地方,隐隐缠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像条细蛇般盘踞着。
“我们小姐回来了。”
刘先生反应最快,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想拦张浪和郝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客气。
“二位请先暂避一下,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等等!”
张浪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提高,直直看向刚走进来的林疏月。
“林小姐,你身上缠着鬼气,而且已经开始侵体了!再拖下去,轻则精神萎靡、大病一场,重则……性命难保!”
这话一出,不仅刘先生脸色大变,连林疏月都停下了脚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覆上一层戒备。
郝建也懵了,拉了拉张浪的胳膊。
“浪哥,你……你没看错吧?”
张浪却没理他,目光死死盯着林疏月眉宇间的黑气,心头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这鬼气看似微弱,却带着一股阴狠的缠劲,绝非凡物。
张浪见林疏月眼里满是戒备,生怕她当成胡言乱语,急忙往前一步,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
“林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没胃口,再好的饭菜也咽不下去?晚上不管多困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眯瞪一会儿,也净是些乱七八糟的噩梦?白天更是提不起精神,头晕乎乎的,走两步路都觉得累?”
他盯着林疏月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恳切。
“这些都不是普通的疲惫,是那东西缠上你了,吸你的精气呢!再拖下去,身体早晚得垮!”
林疏月握着包带的手指猛地收紧,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张浪说的这些,竟然分毫不差。她这阵子确实被这些症状折磨得快要崩溃,只是从没对人说过,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怎么会知道?
刘先生脸色铁青,厉声喝道。
“你这人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出去!”说着就要上前推搡。
“是不是胡说,林小姐心里最清楚!”
张浪侧身躲开,目光依旧落在林疏月身上。
林疏月突然抬手,制止了正要上前驱赶的刘先生,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刘叔,你先下去。”
刘先生一愣,想说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只能不甘地退到一旁。林疏月转向张浪,目光平静。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楼上天台吧。”
天台上风有些大,吹得她颈侧的碎发微微飘动。两人在藤编座椅上相对而坐,远处的城市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张浪看着她,开门见山。
“林小姐,你既然愿意相信我,就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歌声?那声音有什么特别之处?有没有遇到过其他怪事?一丝一毫都别漏了,这些细节可能就是关键。”
他语气沉稳,眼神里没有丝毫窥探明星隐私的好奇,只有对事情本身的专注。
林疏月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桌面,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疏月的声音随着晚风轻轻晃动,带着点回忆的恍惚。
“大概一个月前的晚上,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里我在一片空荡荡的稻田里跑,后面有好多人追我,看不清脸,可我就是觉得,他们本该是我最亲近的人……”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收紧。
“可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像是要杀我。我拼命跑,腿却沉得像灌了铅,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能看到刀上的光,还能听见那种……很奇怪的笑。最后有人追上我,举着刀就往我身上刺——我一下子就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