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拥有不停穿越世界的能力,近乎永恒的生命,和大开的金手指,你想要做什么?
有的人想要权利,一路走上世界巅峰,每个世界都被自己统治。
有的人想要成为正义的化身,为每个世界带来和平。
有的人只想躺平,每个世界都玩的开心,吃得好睡得好,享受的好,然后再进入下一个世界。
明殊则握拳表示,我都要!
准确说,她想要经过每一种身份。
在她没碰到系统前,就不歧视任何身份职业地位,相反,她对它们感到好奇,但社会的毒打告诉你,你没资格随心所欲选择职业,选择在这社会中的地位。
你觉得身为一个工人是光荣的,一辈子打螺丝也没什么不好,社会就会残忍的告诉你,你不能光荣一辈子。
哪怕是在称赞工人的时代,你依旧要面对许多问题:你有干这一行的力气吗?你有做这一行的天赋吗?你有面对老年后病痛的决心吗?你能平衡好工作家庭吗?你能吃苦吗?
当你看到你身边的人下海挣了大钱,你不怕后悔这辈子只是个工人吗?
我能,我不怕,现在的明殊得意的下了结论。
我有挂,所以我不怕我不出色,我不怕生病不怕家庭拖后腿。
我不怕后悔,我有足够的岁月,可以去干任何事情。
做惯了权贵阶级,我想有一点追求,那么我就去做工人,下个世界我可以再试试经商,甚至别的什么。
别人打工是为了钱,明殊纯属为了玩票,所以她宁可倒贴积分,做贪黑起早的工人。
“这种精神上的追求,你一个机械生物是不会懂得。”
“……”
系统机箱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泡完脚,又给自己擦了擦身子,吃饱喝足的躺在床上,还有些微酸疼的身体,带来不是疼痛,而是别样的满足与酸爽。
给狗子擦了屁屁,又喂了不会掉毛的药后,明殊幸福的抱着来福躺在被窝里,发出喟叹。
给别人用积分,哪怕是亲生儿子,她也抠抠搜搜。
给自己用积分,哪怕是条狗,也给我用最好的。
她真坏。
……
这个时代的灯光属实不尽人意,明殊不愿为难自己的眼睛,只能保持良好作息,早睡早起,从不熬夜。
天黑没多久,她就摸上床,等她睁开,外面才一片灰蒙蒙的亮
出卧室洗漱时,看到了客厅柜子上,凌乱的衣服,那是赵成章的,他又是很晚回来。
明殊目不斜视,直接略过去,指望她收拾,这辈子都不要想。
如果不是不想住机械厂四人一间的宿舍,她早跑了,更不会为这点钱给他照顾孩子。
照顾男人?那是另外的价钱。
早餐是昨晚存在空间里的,两个杂粮馒头和玉米粥,她还有存货给自己加餐,一碟子菌类炒肉,一个咸鸭蛋,再加一盘子红豆糯米饼。
照样,没吃完的,交给来福,她还有心情给自己冲杯茶水,吃着糯米饼,看从图书馆借来的机械工艺书。
不同的时代,有太多细节的不同,这些知识都需要她恶补。
悄悄的说,这种早起偷偷内卷的感觉真的很爽。
赵成章起床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孩子还在睡觉,妻子……反正妻子待在卧室里,不出来。
客厅里衣服依旧一团乱,暖壶里没有热水,更没有早饭,也是,他和孩子都在单位吃,包括妻子。
换成小雅还活着的话,这个时候,她已经打开了音响,放着她喜欢的英文歌磁带,一边轻轻摇头哼着歌,一边把菜往桌子上端。
看到他后,估计会埋怨自己昨天乱扔衣服,自己则会不耐烦的应付她激怒她,指责她又在热水房买热水浪费钱,两个人会吵一会,直到她要去叫孩子起床。
回忆散去,只留下冰冷凌乱的客厅,赵成章苦笑一下,转身离开了家。
正在看书的明殊,不知道姓赵的心理活动,知道了估计也只会嘲笑他活该,绝不会有半分愧疚。
看了看已经空了的盘子,她犹豫了几下,没忍住,又拿出了一份炸麻花,这是她在供销社买的,味道同样不错。
明殊坚信,人是有两个胃的,一个装正餐,一个装点心。
能量转换器不语,只是一味地加大功率,防止当事人被撑死。
……
送完孩子的明殊,进入单位继续昨天的工作,那是很无趣的一份任务,只有反复的,一次次的落锉。
手臂肌肉慢慢绷紧,变得酸麻,僵硬,发木,明殊只能甩了甩胳膊缓解,作弊来的好体力可以减轻疲惫,却无法完全消除。
锉刀用力,虎钳粘上黑色的机油被溅起,染上工装泛白的套袖,耳边是清晰的轰鸣声和金属的碰撞声,远处几个男工边走边高声议论着厂篮球队的比赛。
明殊站在工案前,不断重复着手臂的动作,摩擦声响起,让她回忆起最初的自己。
有自尊有恒心,也是从车间里打拼出来的,没有系统照样出人头地。
只能说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生活太腐蚀人,几个世界下来自己也差点犯了懒,如果不是腻歪了,也不会那么容易走出舒适区。
午休的铃响起,李师傅招呼明殊一起走,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离开了车间。
“二两米饭,炒土豆片,再给我来份溜肉片。”
分量不大,味道不错,明殊这会儿不是特别饿,也吃的干干净净,还去盛了碗白菜豆腐汤喝。
“小林啊,你不用太着急。”李师傅为人热心,还给她夹过几筷子菜,“别看头儿臭着脸,其实他挺喜欢你这姑娘,有灵性有耐心,一看就能干。”
“以后你把他的臭脸当做窝瓜,就不会怕了。”
端着碗的明殊不敢抬起头,她该不该告诉李师傅,赵德昌师傅刚刚就在他身后?
明殊只能尴尬一笑,低下头继续喝汤,当做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