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一一班,班委班子在林疏影老师主持下火速成型。
班长由原一班的罗成礼担任,副班长张艳,学习委员毫无悬念是学霸宇文嫣,生活委员落在了人缘好、办事利索的萧逸肩上,文艺委员则由才子陆耳山出任。各科课代表也各就各位:语文是擅长绘画的曹梅,数学由宇文嫣兼任,英语是张艳,历史科代表竟是上次期末考超越我的张正艳,地理是“三曹”之一的曹昌鹏,物理和化学则由周元霞和陆耳山兼任。
值得注意的是,原三班班长陈琳此次未能连任。而我,曹鹤宁,则婉拒了所有科代表职务!
或许是兼祧二房后心态变化,或许是想从琐事中抽身,我更想专注于学习和……即将到来的“十大才女”大战!原三班团委书记邵萍也辞了职。萧逸见我退出,竟二话不说,也跟着辞了刚到手的生活委员,声称要“专心经营孤英文学社”。
这下,我们当初从新华中学考上来的八位“元老”,竟全员脱离新班级管理层,成了“无官一身轻”的平民!而赵松因全国物理竞赛省赛金奖,被偏爱理科尖子生的班主任唐毅“挖”去了高一二班。
这股“辞职潮”迅速蔓延到孤英文学社。
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我再次站上讲台,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
“社长,各位同仁,感谢信任。但我接下来,学业和一些……私事,需要投入更多精力。通讯员工作需要极大热情和及时反应,我怕难以胜任,反误社事。我请求辞去通讯员职务!但我承诺,作为普通社员,依然会在幕后全力支持文学社,支持萧逸社长!”
我去意已决。萧逸在台下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眼里满是失落不解。他习惯了有我并肩作战,我的骤然退出,让他像失了重要支柱,为此郁闷了好久。
就这样,我彻底从班级和社团核心抽身,如愿做起“闲云野鹤”。
但这绝不意味着躺平!
我将更多精力投入阅读写作。查阅大量史料,精心撰写 《论北周武帝改革》 ,观点新颖,论据扎实,发表在孤英文学社《萌芽报》上,引起不小反响,连历史老师都特意找我讨论!
同时,一个更庞大的写作计划在心中酝酿——我决定,将这十六年曲折、离奇甚至荒诞的经历,用文学记录下来! 我开始动笔创作中篇小说,取名 《天煞孤星》 ,将幼年被斥“克星”、成长中的性别困惑、家族纷争及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尽数融入字里行间。
另一方面,“人母”的责任感驱使着我。曹珈曹瑶即将中考,进入最关键冲刺。每个周末回家,我都认真检查她们功课,辅导语文、历史、英语。唯独数学,始终是我软肋! 看到复杂几何图形和函数公式就头疼。好在有宇文嫣这位超级学霸!她看在同班和“玉女门”姐妹情分上(或许还有我那没送出的周慧敏签名照诱惑?),答应每周抽空指导曹珈曹瑶数学,让我感激不尽。
我的日常生活,进入了一种极有规律、堪称“苦修”的状态!
每天清晨,残月挂空,校园沉睡。凌晨四点半,生物钟准时将我唤醒。
蹑手蹑脚起床,换上运动服,悄无声息离开宿舍,融入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
清冷空气中,我开始在空旷操场奔跑。一圈,两圈……三千米下来,身体微热,驱散最后睡意,头脑异常清醒。
跑步后,便是我独自的“练功”时间。从“玉女门”大师姐黄燕那“偷师”的武当剑法,正好派上用场。没有真剑,便以树枝代替!
在操场边缘老槐树下,我凝神静气,回想剑诀,手持树枝,翩然舞动。起初只练招式,熟悉后,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紫微神力,偶尔会不经意流转到手臂。一次旋身刺击,树枝尖端竟带起微弱破空声,一道无形剑气扫过,将旁边老树上几根枯枝齐刷刷斩落!
正好路过的园丁爷爷看到,惊得揉揉眼睛,随即对我竖起大拇指:“小姑娘,好身手!省得我爬高上低了!” 我不好意思笑笑,赶紧帮忙收拾枯枝。
练完剑,身上已见汗意。接着练习舞蹈基本功和参赛舞姿,压腿、下腰、旋转……每个动作力求精准完美,汗水浸湿额发和后背。
当这一切完成,我才带着满身大汗回307宿舍。这时,天光刚微亮。迅速洗漱,换好校服,神清气爽走出宿舍,到校门口小铺子,买上四个热腾腾煎包和一碗暖胃稀饭,惬意享用早餐。
当我吃完早餐,慢悠悠踱回教室时,宿舍姐妹们才刚陆续起床,校园也才开始真正苏醒。
上午课间,如果宇文嫣不用她的古筝练习(她也是“十大才女”有力竞争者),我就会征得同意,坐在那架古朴古筝前,笨拙却认真地拨动琴弦。虽远谈不上悦耳,但这份对音乐的接触,让我心灵宁静。
晨跑、练剑、习舞、学琴……日复一日,规律得近乎刻板,却又充实无比。
我将所有杂念抛诸脑后,心无旁骛地打磨自己,为了即将到来的“清州市十大才女”复赛,也为了内心深处那个不愿辜负期望的自己。
复赛的日子,就在这紧张而有序的筹备中,一天天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