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嘲笑满天飞,陈大全配合着表演。
自己委屈、自己难受、自己没脸....
实际上一点没耽误吃喝。
这日他带着驴大宝、牛爱花去王二麻子那儿买烧饼。
别看王麻子长得丑,人家烤的烧饼可是一绝,又香又脆又酥,好吃的很!
“二麻子,给俺来八十八个烧饼。”
驴大宝搓着蒲扇大手,迫不及待的说道。
王二麻子头都没抬,懒洋洋的应付道:
“哪个天杀的寻爷爷开心?八十八个,咋不撑死你...”
话音未落,他抬眼看是陈大全三人,麻木的脸上爆出惊喜。
正要说话时,驴大宝一本正经的抢过话头。
“俺四十个、爱花四十个、公子五个,不正好八十八个!”
“俺算数准着哩!”
陈大全:“......”
“玛德!白瞎老子呕心沥血的教你乘法口诀了。”
王二麻子被噎了一句,也不恼,笑嘻嘻道:
“唉呀!我当是谁呢,原是驴爷呀!”
“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
二麻子一边麻利的包烧饼,一边偷瞄着陈大全喃喃自语。
“哎~~~”
“别看人有钱,也别看人有权,拢不住自家婆娘,都白扯呐!”
“嘿嘿嘿嘿嘿,您说是不是啊,陈董事长!?”
“婆娘,出来给你男人擦擦汗!”
二麻子虽然人长得丑,架不住小生意赚的不少。
娶了个还算周正的娘子,眼下故意寒碜陈大全呢。
陈大全看对方蹬鼻子上脸,脸黑的跟锅底一般。
加上驴大宝憨乎乎的附和:“麻子你说的对着哩!”
陈大全脸更黑了!
尼玛!老子是导演兼演员,这群不明真相的腌臜泼才,没底线啊。
这几天嘲讽的局面愈演愈烈,得控制一下!
二麻子正得意的昂着脸,让他女人给他擦汗。
陈大全突然窜出,一个飞踹窝在其屁股上。
“嗷~~~”
陈大全像个恶霸似的,先把二麻子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又把烧饼摊子打砸了一番。
麻子女人吓坏了,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蹬腿撒泼:
“天爷呀!杀人啦....”
“老少爷们们快来啊....”
陈霸天只是丢了脸,又不是失了势,谁敢多管闲事?
围观百姓只是一味指指点点、口诛口伐,无人敢上前。
一通打砸后,陈大全心情舒畅。
带着发懵的驴大宝和看戏的牛爱花扬长而去。
临走,驴大宝眼珠一转。
跑到钱匣子旁,把买烧饼的钱掏了回来。
见此,麻子女人哭的更大声了!
“公子,眼下这情形,二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不好说啊!”
路上,牛爱花试探的问了一句。
“无碍,老子下手有分寸!只是把他小金儿踢肿了!”
“休息个十天半月的就好了。”
陈大全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牛爱花闻言胯下一紧,不再多言。
翌日,满城风雨!
茶坊酒肆里,说书的停了话本,听客们拍着桌子,唾沫横飞的添油加醋。
挑担的货郎撂下担子,凑在墙根跟人说的眉飞色舞。
就连深宅大院的丫鬟婆子,也趁送茶的空当,在廊下交头接耳。
三教九流,男女老少,皆被传言勾着魂。
“陈霸天恼羞成怒,挥拳痛打无辜小贩!”
“陈霸天因情发狂,脚踹良民显凶相!”
“陈寨主垂涎人妇,强抢麻子美娇娘!”
“......”
流言越传越邪乎,但不论怎么传,都被附会成“因爱生恨,求而不得”。
麻子女人,跑到城主府门前告状,哭嚎了半天。
更把虎尾城热闹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城里的百姓欢快极了,日子苦啊,多久没这么大的乐子了!
此时,万达百货后院。
陈大全正坐在小板凳上,边看账本,边听冯三秀汇报城中之事。
他眉头拧成个团,一脑门黑线。
良久,叹了一句:“差不多了,那对亡命鸳鸯也该捉到了...”
话音刚落,冯蝶风风火火的从前厅跑了过来。
“公子,您快去铺子里吧,客商们都想看您这冤大头呢!”
“嘻嘻!”
陈大全:“???”
“去你的大爷的!”
另一边,城主府破天荒的将麻子女人“请”进了府里。
没过多久,她便喜气洋洋的跑回家了。
自然是城主府为了息事,给了银钱赔偿。
毕竟连薛爷都以为,陈大全是因为薛妞妞私奔之事,害了失心疯。
否则堂堂董事长、一线岭寨主,怎会当街强抢小贩的女人。
书房中,薛爷痛苦的揉着眉心:“老夫,对不起陈霸天啊!”
......
又过了一日。
薛妞妞与柳文轩这对亡命鸳鸯,被悄悄捉回了虎尾城。
此事隐秘?那是对寻常人而言。
陈大全早派机灵的伙计守着了,及时得到了消息。
“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陈大全激动的转了个圈:“冯蝶!快!给公子弄点大蒜来!”
他扒拉乱自己的头发,抓起一把蒜沫往眼上抹了抹。
瞬间眼眶通红,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陈大全嗖的窜出了万达百货,朝城主府急奔而去。
边跑边嘴里念念有词:“深情...痛苦...被背叛的隐忍...”
“还要带点伟大的成全!”
“对对对!层次!层次感很重要!”
......
薛爷的书房,此刻成了风暴中心。
薛妞妞被两个健妇“搀扶”着,脸色比平日更加惨白,身体抖的像风中的落叶。
柳文轩则跪在地上,面无人色,头恨不得埋进砖缝里。
哪还有半分才子风流,活像只被吓破了胆的鹌鹑。
薛爷坐在上首,一张老脸黑如锅底,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到了极点。
满屋子的丫鬟仆役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孽障!孽障啊!”
薛爷猛的一拍桌子,震的茶盏乱跳。
“城主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私奔?!你...你...”
薛妞妞带着哭腔,试图辩解:“父亲...女儿...女儿与柳郎是真心...”
薛爷暴怒的咆哮将她打断。
“真心?!真心值几个钱!能当饭吃?能当城守?能挡住敌人的刀枪?!”
“为父给你寻的良配,陈霸天!青年才俊,一方豪强!”
“哪点比不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书生?!”
“来人!将这拐带本城主的女儿贼子,拖下去狠狠的打!”
柳文轩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城主饶命!饶命啊!”
薛妞妞尖叫一声。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健妇,扑过去护在柳文轩身前,泪如雨下。
“若父亲执意相逼,女儿...女儿情愿一死!”
薛妞妞说罢,作势往旁边的柱子撞去。
薛爷目眦欲裂,又惊又怒:“拦住她!”
就在这鸡飞狗跳、父女对峙、眼看就要上演血溅五步的惨剧时。
一道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嚎哭传进了厅中。
“妞啊~~~!”
“我的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