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无事,日子一天天安稳过去。
陈大全除了吃睡,心思大多花在“翱翔军校”上。
这日,外出办巡展的黄友仁回来了。
他依陈大全吩咐,除三大城外,还特意去了些小村、小镇,把宣传做到“基层”。
这厮风尘仆仆,却满面红光,一到西岭,便手舞足蹈汇报起来:
“共主!您是不知,这回巡展,可把北地震动了!”
“所到之处,百姓扶老携幼,争相看那张信亵裤...”
他唾沫横飞,说的兴起。
有个叫‘霸天福福’的流民新村,全村百姓,先前家乡就是被镇安军以通匪名头祸害的。
于是那个村的村民发疯般庆祝。
见了张信物件,跟见了仇人一样。
好些人往亵裤上泼屎,黄友仁防护不甚,被污了“展品”。
只能含泪,当晚洗了半宿,手都搓秃噜皮了。
还有个村,整村村民敲锣打鼓的追着巡展队伍跑...到下个村子、下下个村子...
陈大全听完哈哈大笑,拍着黄友仁肩膀:“诸般辛劳!此乃大功一件!”
黄友仁得了好一番夸奖,美滋滋回去睡了。
直到第二日,他才知晓不在的这段时日,共主召来了什么“神兽”?
东岭成立了所谓的“翱翔军校”?
同僚们还都“毕业”了??
黄友仁见了半仙供在床头、摆龛奉香的“毕业照”。
大伙意气风发的围在共主身边,唯独少了自己,如遭雷击!
“天塌了!地陷了!我黄友仁不活了!”
这厮如丧考妣,一路哭嚎着冲进山庄,扑到陈大全脚下,开始打滚:
“共主啊!属下委屈啊!”
“想当年,谷阳城外,属下初与您相识!后流落州城,便鞍前马后,追随于您!”
“后筹建万达百货,属下出谋划策!管理虎尾城,属下兢兢业业...”
“如今成立军校,这么大的事儿,您...您怎把属下忘了哇?”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仙军师是首届!驴警卫是首届!连朱大戈那小子都是首届!”
“属下呢?属下在外头风吹日晒,给您办巡展,洗亵裤!”
“回来倒好,成外人了!?”
“属下心里,苦痛苦痛的啊....呜呜呜...”
陈大全暗笑:当初谷阳城外荒草岭,你那时还是个死胖子,倨傲的很呐。
他急着去小厨房尝许悦娘做的新菜,便赶紧安抚:“莫哭莫哭,此事是我不周。”
“这样,我速叫朱校长给你办插班,你进第二届,如何?”
黄友仁哭的更凶:“插班?第二届?那能一样吗!”
“首届是元老!是心腹!第二届...那是个啥?”
“往后史书写起来,人家都是‘翱翔军校首届学员’!我呢?‘第二届插班黄友仁’?”
“丢人啊!没脸见人啊...”
陈大全没法子,只好唤来朱昌隆。
老朱会意,上前扶起黄友仁,温言忽悠道:“黄副委员长莫急!第二届亦有第二届的好!”
“你想啊,首届学员,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学得糙。”
“第二届,教官老练,你进去,那是占便宜呀!”
“本校长让一营长当你专属教官,手把手教!”
“保管你学成归来,技压群雄!”
黄友仁抽噎着,抬眼问:“当真?”
“千真万确!”老朱拍胸脯。
黄友仁这才不情不愿的点头,跟着老朱去了军校。
只是往后多年,此事始终是他心中一根刺。
旁人都是“翱翔”首届学员,唯独他是第二届,永远差一步、矮一头!
他逢人便念叨:“我黄友仁,与共主相识于微末...”
“可偏偏,错过了首届...”
“心痛!心痛啊...”
......
冬去春来,一线城外,冰雪消融,草木萌发。
整个冬日,陈大全只专心干三件事:
一是每日从系统商城购买物资,尤其是柴油。
二是巡视霸军和军校,督促训练。
三是享乐——泡温泉,吃美食,逗美人,不亦乐乎。
其它杂事,一律甩给手下,只做查验。
而新组建的“北地特种车队”,已扩展到三十辆皮卡车、五辆挖掘机。
机枪营满编完成,每个连也如诺配够三挺马克沁。
陈大全缴获张信私留的五十万两军费,也花了个七七八八。
他又穷了。
好在半仙和黄友仁送来预估税册:今年北地许多田始征农税,加上商税和官营厂坊分利,共主府终于能见着回头钱了!
陈大全翻着税册,眉开眼笑:“好好好!苦心人,天不负!”
......
这日,暖风拂拂,枝枝冒新芽。
陈大全带崔娇、京香去野外兜风!
驴大宝驾车——这厮自从开过皮卡,便痴迷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他作风过于狂野,常一脚油门到底,方向盘乱抡,过坑都不减速。
还爱嗷嗷嗷叫唤,开起车来那叫一个吓人!
大伙特意编了话调侃:坐“驴”的车,颠五脏倒六腑!
陈大全收拾了他好几次,这厮才稍有收敛。
三辆皮卡车猛蹿出翱翔谷!
驴大宝开头车,后头两辆护卫车,是梁清平和朱昌隆驾驶。
车斗里站着两排亲兵,手持AK,警惕四望。
话说皮卡车的车斗已改造,装了铁围栏和扶手,间隔铸了挡板,专为运兵作战用。
头车中,陈大全和两女坐在后排。
车窗降下,春风扑面,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但见城外旷野,冰雪初融,远处山峦,已隐隐透出新绿。
陈大全一手揽着崔娇,一手搂着京香,心情大好。
“瞧瞧,这就是咱打下的江山!”
崔娇靠在他肩上,轻笑:“冤家如今,愈发有霸主气派了!”
京香则一手挽着他胳膊,一手伸出窗外,试着抓风。
这时,驴大宝突然兴奋大叫:“公子!坐稳哩!前头有个坡!”
话音未落,皮卡已冲上土坡,腾空而起!
“啊——!”两女惊呼。
“咣当!”车身重重落地,颠的人东倒西歪。
陈大全骂道:“大宝子!你他娘会不会开车?”
驴大宝嘿嘿傻笑:“够劲!够劲!”
...
三辆车纵情在旷野上撒欢,惊起飞鸟阵阵。
晌午时分,众人寻了处背风向阳的小河滩,停车休憩。
亲兵们搬下食盒、酒坛,就地生火烤肉。
陈大全和两女坐在毯子上,喝酒赏景,说说笑笑。
流水潺潺,众人唱曲跳舞,玩了个尽兴。
直至夕阳西下,三辆车才在橘红的晚霞下,慢行往翱翔谷驶回。
在临近官道时,驴大宝突然踩下刹车:
“咦?公子,前头有俩乞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