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灯刚亮起，苏妩就被顾衡按在了门板上。
他的吻带着片场未散的硝烟味和糖筹码的甜，比白天在赌桌上那个即兴的吻更沉、更烫。苏妩的手还没来得及挂好包，就被他举过头顶按在门板上，手腕被他温热的掌心裹着，像被系了道温柔的枷锁。
“顾衡……”她喘着气偏头躲开，鼻尖蹭过他汗湿的鬓角，“包要掉了。”
他低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捞过她的包扔在鞋柜上，另一只手却更紧地扣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刚才在片场，胆子挺大。”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点哑，“用膝盖顶我那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苏妩的脸腾地红了。刚才片场那场戏，她是真有点赌气，膝盖顶上他小腹时根本没留力，此刻被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指尖都发烫。她伸手推他的胸口，却被他反握住手按在门板上，十指相扣。
“那不是夜莺顶的吗？”她耍赖，睫毛扫过他的下颌，“跟苏妩有什么关系？”
“哦？”顾衡挑眉，低头用鼻尖碾过她的唇，“那刚才在化妆间，是谁对着镜子摸锁骨上的牙印，说‘老公属狗的’？”
他居然听见了？苏妩的耳尖红得要滴血，挣扎着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玄关的感应灯暗下去又亮起来，映得两人交缠的影子在墙上晃，像幅流动的画。
“饿了。”苏妩突然转移话题，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抵着他的胸口，“想吃你做的番茄鸡蛋面。”
顾衡果然松了手，低头看她红扑扑的脸，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就知道用吃的堵我。”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纵容。
厨房很快飘起番茄的酸甜味。苏妩靠在门框上，看顾衡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的样子。他穿家居服比穿西装更顺眼，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正低头搅着锅里的面条，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柔和得不像话。
“今天爷爷打电话，说张妈买了新鲜的草莓。”苏妩忽然说，“明天回去，说不定能吃到草莓酱。”
顾衡回头看她：“你上次说草莓酱抹吐司好吃，明天让张妈多装一罐带回来。”
“嗯！”苏妩踮脚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上，“还要吃爷爷做的糖醋小排，要放话梅的那种。”
“知道了。”他反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先把面吃了，不然该坨了。”
两人挤在小小的餐桌旁吃面。顾衡把自己碗里的鸡蛋都夹给了她，看着她小口小口嗦面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像化开的糖。苏妩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刚才在片场，你说‘更甜的’，是什么呀？”
顾衡抬眸看她，灯光落在他眼底，漾着细碎的光。他没说话，只是起身去了客厅，回来时手里拿着个小盒子。
是她上次在甜品店多看了两眼的巧克力，酒心的，裹着金箔。他拆开一颗喂到她嘴边，看着她含进去，才低声说：“这个？”
酒心的甜混着点烈，在舌尖炸开。苏妩摇摇头，含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不是……”
他又喂了一颗，这次自己也含了一颗，然后倾身过来。
巧克力在两人唇间融化，甜混着酒香，还有他独有的雪松香，比任何甜品都要醉人。这个吻不像片场的带着角色的狠劲，也不像玄关的急切，而是慢慢的、细细的，像在品尝一块珍藏已久的糖。
“是这个？”他抵着她的额头问，呼吸里带着酒气和甜味。
苏妩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点头又摇头，手指揪着他的围裙带子：“是……也不是。”
顾衡低笑起来，把她抱起来放在餐桌上，自己站在她两腿之间，伸手抚过她的脸颊：“那就是……”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顾衡对苏妩的，所有的甜。”
识海里的甜甜突然尖叫，声音都在发抖：“100%！宿主！好感度100%了！
苏妩愣住了，抬头看着顾衡。他的黑眸里没有周琛的冷硬，没有片场的克制，只有满满的、属于顾衡的温柔和珍视。原来那最后1%，不是靠什么激烈的情节，而是这样一句平平淡淡的话。
“怎么了？”顾衡捏了捏她的脸，“傻了？”
苏妩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没什么。”
因为此刻他怀里的温度，他说话时的语气，他看她时的眼神，早就比任何系统提示都更清楚地告诉她——他爱她。
夜深时，苏妩蜷在顾衡怀里看剧本，他的手指在她后背轻轻画着圈。窗外的月光淌进来，落在剧本上“夜莺与周琛”的名字上，却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明天去爷爷家，要穿什么？”她打了个哈欠问。
“穿我给你买的那件米白色毛衣。”他低头吻她的发顶，“那个好看”
苏妩笑着往他怀里钻：“我本来就好看。”
“嗯，”他收紧手臂，声音轻得像梦呓，“我的小乖。”
月光悄悄爬上床头，盖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剧本被扔在床头柜上，页脚还夹着那场赌场戏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