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庆祝...\"苏妩的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一阵酸软。她看着顾衡难得流露出的那丝落寞神情，明明知道这家伙八成是在装可怜，可心脏还是不争气地塌陷了一角。
\"那...那就陪你吃个饭吧。\"她别过脸，声音细若蚊呐，\"就当...就当庆祝夺冠。\"
顾衡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转瞬即逝。他微微颔首，动作自然地接过她怀里的奖杯和文件袋：\"车在那边。\"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苏妩坐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裙摆。车窗外的景色渐渐从繁华的商业区变成了一条幽静的林荫道，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车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去哪？\"苏妩终于忍不住问道。
顾衡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线条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深邃：\"新开的私房菜，环境安静。\"他的语气平淡，却让苏妩莫名感到一丝紧张。
车子最终停在一座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独栋小楼前。青砖黛瓦的中式建筑，门口挂着两盏古朴的红灯笼，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听雨轩\"三个字。
\"到了。\"顾衡熄火，转头看向她，\"我订了包厢。\"
苏妩跟着他走进餐厅，内部装潢典雅精致，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株翠竹，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一位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微笑着迎上来：\"顾先生，您预订的'竹韵'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顾衡点点头，突然对苏妩说：\"你先跟服务员去包厢，我去下洗手间。\"说完，不等她回应，就大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小姐，请跟我来。\"服务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妩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服务员穿过曲径回廊，来到一间名为\"竹韵\"的包厢前。服务员轻轻推开门，却没有进去，只是微笑着退到一旁：\"您请进。\"
苏妩疑惑地迈步走进包厢，下一秒，她的呼吸瞬间凝滞——
整个包厢被布置成了一个梦幻的花海。天花板上垂挂着星星点点的暖黄色小灯，如同璀璨的星河；四周的墙边摆满了盛开的粉色玫瑰，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包厢中央的圆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用玫瑰花瓣摆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
而站在花海中央的，是手捧一大束香槟玫瑰的顾衡。
他换下了校服，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深蓝色衬衫，衬得肩宽腰窄，整个人挺拔如松。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俊朗的眉眼上，将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柔化了几分。他捧着花束，目光灼灼地看着呆立在门口的苏妩，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你...你骗我！\"苏妩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说什么去洗手间...\"
顾衡缓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跳上：\"不这么说，怎么给你惊喜？\"
他在她面前站定，将花束递到她面前。香槟玫瑰娇艳欲滴，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妩妩。\"他轻声唤道，嗓音低沉温柔，如同大提琴的弦音，\"我有话对你说。\"
苏妩接过花束，手指微微发抖。花香萦绕在鼻尖，混合着顾衡身上清冽的气息，让她头晕目眩。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怀里的玫瑰，声音细若蚊呐：\"什...什么话...\"
顾衡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又带着不容错认的认真：\"从你第一次递给我那盒草莓牛奶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
\"你闯进我的世界，打乱我的节奏，让我这个从来不屑与人交往的人，开始期待每天见到你。\"
\"你让我知道，原来心跳加速的感觉，这么美好。\"
苏妩的眼眶渐渐湿润，怀里的花束被她抱得更紧了些。
顾衡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物理竞赛结束了，我们的约定也到了兑现的时候。但是妩妩，我不要你因为什么'报酬'才和我在一起。\"
他微微俯身，与她平视，眼底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我想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想每天送你回家，想在所有人面前宣告你是我的女朋友。\"
\"所以，\"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一丝罕见的紧张，\"苏妩，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苏妩望着眼前这个为她准备了满室繁花、卸下所有冷漠外壳的男孩，心脏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蜜糖里，甜得发疼。
她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突然踮起脚尖，在顾衡错愕的目光中，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这就是我的答案。\"她红着脸退开，声音轻快又羞涩，\"笨蛋顾衡。\"
顾衡愣了一秒，随即眼底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他一把将苏妩连同花束一起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再说一遍。\"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苏妩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我愿意啦...\"
顾衡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他稍稍松开怀抱，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轻声道：\"这次，不许反悔。\"
\"谁要反悔...\"苏妩小声嘟囔，却在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时，心跳漏了一拍。
顾衡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喉结滚动了一下，慢慢低头——
\"顾先生，现在上菜吗？\"服务员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苏妩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角。顾衡懊恼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一顿饭吃得甜蜜又煎熬。精致的菜肴一道道上来，但两人的注意力显然都不在食物上。顾衡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苏妩的脸，而苏妩则全程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又在视线相撞时慌忙低头。
\"别看了...\"苏妩终于受不了他灼热的视线，小声抗议。
顾衡勾了勾唇角，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她碗里：\"多吃点，你太瘦了。\"
简单的动作，却让苏妩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饭后，顾衡牵着她的手走出餐厅。夜色已深，星光点点。他打开车门，细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女朋友的第一天，想怎么庆祝？\"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苏妩的耳根瞬间红透。她结结巴巴地说：\"随...随便...\"
顾衡低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那就听我的。\"
车子没有直接开回苏家，而是来到了城市最高处的观景台。这里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顾衡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小蛋糕，上面用奶油写着\"to my Girlfriend\"。
\"本来准备在餐厅吃的，\"他解释道，\"但看你太害羞了。\"
苏妩感动得鼻子发酸，小声嘀咕：\"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秘密。\"顾衡神秘地笑了笑，点燃蜡烛，\"许个愿吧，女朋友。\"
烛光映照着苏妩精致的脸庞，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希望和顾衡一直一直在一起。
睁开眼，正对上顾衡温柔的目光。他伸手抹去她嘴角的一点奶油，然后自然而然地舔掉。这个动作让苏妩的脸瞬间爆红。
\"甜。\"他意有所指地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夜风轻拂，带着初秋的凉意。顾衡脱下外套披在苏妩肩上，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欣赏着脚下的万家灯火。
\"顾衡。\"苏妩突然开口。
\"嗯？\"
\"其实...\"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我早就喜欢你了。从你第一次给我讲物理题开始...\"
顾衡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明亮。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我知道。\"
\"你知道？！\"苏妩震惊地瞪大眼睛。
\"不然，\"他笑得狡黠，\"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教你？\"
苏妩气鼓鼓地捶了他一下：\"顾衡！你太狡猾了！\"
顾衡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现在后悔也晚了，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