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废墟的街道，卷起地上的碎纸和灰尘，打在脸上有点疼。厉烬拽着阮舒瑶的手腕往前跑，她的帆布鞋踩在碎石子路上，时不时发出小声的趔趄，却没敢松开他的手——天黑得像泼了墨，只有远处偶尔闪过的应急灯余光，能勉强看清前面的路，她怕一松手就丢了。
“慢点……我有点跟不上。”阮舒瑶的声音发颤，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攥住了厉烬的衣角，手指攥得发白，布料都被捏出了褶皱。她不敢抬头，只能盯着厉烬的脚后跟，跟着他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跑，心脏跳得像要蹦出来。
厉烬放慢了脚步，侧头看了她一眼——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紧绷的嘴角和攥着自己衣角的手，眼神里满是慌乱，却没哭。他心里软了点，没把衣角抽回来，反而把速度压得更慢，刚好能让她跟上：“别怕，跟着我走，丢不了你。”
两人拐进一条窄巷，暂时躲开了后面追来的尸群嘶吼声。厉烬靠在斑驳的墙面上喘气，摸出一根烟点燃，火星在黑暗里一明一暗。他弹了弹烟灰，看向阮舒瑶，发现她还攥着自己的衣角，只是手劲松了点，正仰头看着他，眼睛亮得像星星。
“还攥着？”厉烬笑了，把烟拿在手里，“现在安全了，松开吧，衣角都被你攥皱了。”
阮舒瑶脸一红，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应急灯的开关：“我……我就是怕黑。以前在学校晚上走夜路，都得让室友陪着，现在……”
“现在有我。”厉烬打断她的话，把烟叼回嘴里，目光扫过巷口，“这里不能久待，得找个能暂时歇脚的地方，顺便搜点物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要是怕，就跟在我身后，别走远。”
阮舒瑶赶紧点头，像只跟屁虫似的跟在厉烬身后，手里的应急灯调亮了点，刚好能照到他的后背。两人沿着窄巷往前走，巷子里堆着废弃的家具和纸箱，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丧尸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
“前面好像有个便利店。”厉烬突然停住脚步，指了指巷口尽头——隐约能看到“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虽然灯不亮了，但门面看起来还算完好。他把烟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摸出腰后的攻速刀，“我先去看看，你在这等着。”
“我跟你一起去！”阮舒瑶赶紧跟上，应急灯的光晃到便利店门口，“我帮你看着点周围，万一有丧尸偷袭，我能提醒你。”
厉烬没拒绝，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便利店门口。玻璃门没锁，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货架的影子。厉烬推开门，刚迈进去一步，突然听到货架后面传来“嗬嗬”的低吼——不是普通丧尸的声音，更粗、更沉！
他瞬间把阮舒瑶拉到身后，攻速刀握在手里，应急灯的光扫过去——两只丧尸正趴在货架上啃着什么，它们比普通进化丧尸高半头，爪子泛着寒光，皮肤是深灰色的，看起来比之前的丧尸王还凶！
【检测到精英丧尸x2，击杀每只可获10积分，请注意：其速度、防御均为普通进化丧尸的2倍】
“操，是精英！”厉烬骂了一声，没等丧尸扑过来，率先冲了上去。左边的精英丧尸挥爪抓来，他侧身躲开，同时挥起攻速刀——“咻”的一声，刀身划过丧尸的喉咙，黑色的血喷了出来，丧尸直挺挺地倒下去。
【击杀精英丧尸x1，积分+10，当前积分64】
右边的精英丧尸见同伴死了，嘶吼着扑向阮舒瑶！厉烬眼疾手快，瞬间绕到丧尸身后，抽出腰后的威力刀，对准它的后脑勺狠狠劈下——“咔嚓”一声，丧尸的头骨被劈开，黑色的脑浆溅在货架上，彻底不动了。
【击杀精英丧尸x2，积分+10，当前积分74】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快得阮舒瑶都没反应过来。她举着应急灯，看着地上的精英丧尸尸体，又看了看厉烬手里还在滴血的双刀，眼睛瞪得溜圆：“你……你刚才也太快了吧！我还没看清，它们就死了！”
“不快不行，万一伤着你怎么办？”厉烬把双刀收刀入鞘，走到她身边，伸手帮她拂掉了肩上沾到的灰尘，动作很轻，“以后遇到这种精英丧尸，别往前凑，躲在我身后就行。”
阮舒瑶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应急灯的光晃到了货架上——上面还摆着几瓶没过期的矿泉水和面包，虽然包装有点破，但看起来还能吃。“那……那我们赶紧搜点物资，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歇脚吧，我有点累了。”
“好。”厉烬点点头，开始翻货架。他把能吃的面包、能喝的水都装进阮舒瑶的背包里，又找了几包巧克力——末日里，补充能量很重要。搜完物资，两人从便利店的后门离开，绕到了后面的居民区，找到一间锁没坏的小仓库，暂时当作安全屋。
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废弃的木箱。厉烬把木箱拼在一起，铺了件从便利店找到的干净外套，让阮舒瑶坐上去：“你先歇会儿，我去把门加固一下。”
阮舒瑶点点头，蜷缩在木箱上，看着厉烬用铁丝把仓库门绑紧，又搬了个沉重的木箱抵在门后。等他忙完，走过来时，她已经有点困了，头一点一点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厉烬没叫醒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烟味，阮舒瑶闻到后，睡得更安稳了，嘴角还微微翘了翘。
厉烬靠在仓库门旁边，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燃——怕烟味吵醒她。他看着熟睡的阮舒瑶，又看了看窗外的黑暗，眼神沉了下来。刚才杀精英丧尸的时候，他好像听到远处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不是丧尸的嘶吼，更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他站起身，走到仓库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远处的废墟尽头，隐约有一道红色的光在闪烁，忽明忽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且那道红光，好像正在慢慢往这边移动。
厉烬皱了皱眉，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摸出腰后的银色沙漠之鹰检查了一下弹匣——满的。不管那道红光是啥，肯定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