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双眼微眯,看向诊所外面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寒冰。
透过蒙着灰尘的玻璃望出去,一辆银灰色面包车正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
整个车身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似乎随时都要散架。
“快跑啊!恶狼帮的人来了!”
路边卖水果的几个大婶尖叫着往巷子里钻,连水果都来不及打包带走。
几个蹲在墙根下玩游戏的小孩子也叫嚷着慌忙逃离。
刚才还热闹的街角瞬间空了大半,只剩下那辆面包车孤零零的停在诊所外,透着股血腥味。
陈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群杂碎居然主动来了,那也好,免得还要去找。
“哐当!”
面包车的侧门被猛地拽开,车门撞击夹板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十二个汉子鱼贯而出,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袖,胳膊上纹着歪歪扭扭的狼头。
手里不是攥着锈迹斑斑的短刀,就是磨得发亮的铁棍,一下车就带着股横冲直撞的狠劲。
带头的是个寸头男人,穿着件黑色短衫,露出来的胳膊上肌肉虬结,脖颈处有道狰狞的刀疤。
他往诊所门口一站,唾沫星子随着骂声飞溅:“妈的,劳资才走一会儿就出事了?”
不错,他正是恶狼帮的小头目,黑狼。
他透过玻璃看到诊室里只有陈风一个人,嘴角逐渐撇出不屑的弧度。
这小子看着普普通通,穿着件不合身的病号服,怎么看都不像能掀翻手术台的狠角色。
“黑狼哥,应该就是他!手术室的紧急信号发出只能说明其他人都死了!”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凑过来,盯着室内的陈风,似乎想要把他撕碎。
黑狼眼神一厉,往地上啐了口浓痰:
“废物!一个被拉来嘎腰子的货都搞不定?
“给我上!废了他!让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明白招惹恶狼帮的后果!”
闻言。
“嗷!”
身后的汉子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就往诊所里冲。
玻璃门“哗啦”一声被撞得粉碎,锋利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有个冲在最前面的家伙一脚踩过碎玻璃渣,举着铁棍就朝陈风的头砸过来。
“辣鸡。”
陈风甚至没挪动脚步,只是迎着铁棍挥出一拳。
拳风带着破空声,正好撞在铁棍中端。
“铛”
一声脆响之后,那根实心铁棍竟被硬生生砸得弯曲,震得那汉子虎口开裂,惨叫着往后撞在墙上的药柜上。
玻璃药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五颜六色的药片混着他被砸出的鼻血,糊了满身都是。
这一手直接把后面的人吓懵了两秒。
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汉子很快反应过来,一个挥着短刀捅向陈风腰侧,一个举着钢管扫向他的膝盖,招式又阴又狠。
陈风脚下微动,身子像泥鳅似的滑出半尺,恰好避开两人的夹击。
没等他们变招,他左右开弓,两个清脆的耳光甩在他们脸上。
“啪啪。”
两声响起,力道大得惊人,那两人嘴里顿时喷出带着牙齿的血沫,像陀螺似的转了两圈。
“噗通。”
尽皆倒在了地上,捂着腮帮子哼哼唧唧,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这小子练过!”有人惊呼。
剩下的人不敢再贸然上前,握着武器的手都在抖。
有两个胆子大点的对视一眼,咬着牙从两侧包抄,短刀带着风声砍向陈风的后背和腰眼、这两刀又快又准,显然是下了死手。
但是结果却出人意料,只听见
“铛!铛!”
两声闷响,像是砍在了钢板上。
那两人低头一看,刀刃上竟崩出了豁口,而陈风的病号服虽然被划开,下面的皮肤却连道白印都没有。
“我tm磐石功大成,就凭你们这点力气?”
陈风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冷血的笑。
在鹿鼎记世界自己花费了不少时间和药材练的这门硬功,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紧接着。
他突然矮身,右腿像钢鞭似的横扫出去。
伴随着“咔嚓”两声脆响,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两个拿刀的汉子小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疼得在地上打滚,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躺在地上表情都痛苦的扭曲了起来。
眨眼间,冲进来的十一个人就倒了七个,剩下的五个举着武器僵在原地,腿肚子都在转筋。
刚才还都是凶神恶煞的脸,此刻全白得像纸,看着陈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站在门口的黑狼也懵了。
他混江湖十几年,从没见过这么能打的角色,一拳砸弯铁棍,刀砍不伤,这他妈还是人吗?
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正琢磨着要不要脚底抹油风紧扯呼,陈风却已经动了。
只见他施展着踏莎行,身形一晃,像道残影似的钻入剩下那五人中间。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关节错位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痛呼。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五人已经瘫在地上,个个捂着不同的部位抽搐,脸上的表情痛苦得像是在承受凌迟。
这是陈风在天地会学的点穴手法,专挑疼筋动骨的穴位下手,不致命。
却能让人感受到要命的剧痛,会持续加重三个时辰才会慢慢消失。
诊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地上的人哼哼唧唧的声音。
黑狼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想往面包车上跑。
他慌不择路,抓起身边一根镶着铁刺的狼牙棒就回头朝陈风扔过去,“去死吧!”
陈风连眼皮都没抬,一个侧身便避开了。
随后,抬脚对着地上的一把短刀一挑。
那刀“噌”地飞起,在空中直直的冲了过去,精准地砍在黑狼的脚后跟上。
“啊!”
黑狼惨叫着扑倒在地,鲜血顺着伤口汩汩往外冒,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小滩血色。
他挣扎着想爬,却发现右脚根本使不上力,不用看也知道,脚筋怕是被割断了。
陈风慢悠悠地走过去,抬脚踩在他那张写满惊恐的脸上,鞋底碾了碾:
“说吧,是想就这样死了,还是做我的一条狗?”
黑狼的脸被踩得变形,屈辱像潮水般涌上来,可看着陈风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自己不想死,只要命重要,其他都是狗屁!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忙不迭地喊道:
“大哥!我做狗!我愿意做您的狗!求你轻点儿!”
陈风笑了笑,这才缓缓挪开脚。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在陈风的盘问下,黑狼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吐了出来。
原来那个叫曼妮的女人,是恶狼帮专门合作的一个“钓饵”,专门在社交软件上钓那些单身男人,骗到蔓谷后就送到诊所来“处理”。
恶狼帮是背后的经营者,她这样的“钓饵”成功一次可以拿到两到五万的酬劳。
“那个狗女人在哪?”
陈风踢了踢黑狼的伤脚。
“不知道啊老大……”
黑狼捂着自己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她很狡猾,从不跟我们直接接触,一般都是老大陈文联系我们去接货……”
陈文,恶狼帮的老大,也是这个器官链条的关键人物。
可黑狼说,陈文神出鬼没,平时都是他联系手下,没人知道他的老窝在哪。
陈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地上一个黄毛小弟突然举手,声音抖得像筛糠:
“大……大哥,我昨天在黑玫瑰酒吧看到文哥了!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妞,好像……好像前两天也在那儿……”
陈风的眼睛亮了。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下午四点。
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正好够他找点东西填肚子。
从昨天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一口饭,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把这里收拾干净。”
陈风瞥了眼地上看起来惨兮兮的黑狼。
“六点之后,你带路,领我去黑玫瑰酒吧。”
黑狼连忙恐惧的点头,看着陈风走出诊室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很快又被恐惧压了下去。
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这条命,就算是攥在对方手里了。
而陈风则是解开了一个伤势不重的小弟穴道,让他领自己去附近的饭店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