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站在自己房间的门槛上，手指还捏着那把白玉骨扇的扇柄。他刚从瑶光那里回来，脑子里全是她收下星辰链时那一瞬间的安静，还有耳根泛红的样子。
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这事儿办得漂亮，既没动手又没嘴贫过头，还让冷面冰山主动约下次见面，简直是海王生涯的高光时刻。
他抬脚迈进屋，正准备坐下喝口茶回味一下刚才的画面，门突然炸了。
不是被踹开，也不是推开，是直接在一声轰响里化作一堆燃烧的木块，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
一道红影冲进来，速度快得带起一阵热风，啪地一声，一把通体赤红的剑抵在他胸口。
陈凡低头看了看剑尖，又抬头看人。
琉璃站在他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脸颊有点红，不是害羞，是气的。
“你把星辰链给瑶光了？”
她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烧红的铁条，烫得人不敢乱动。
陈凡张了张嘴：“那个……其实……”
“我问你是不是给了她！”琉璃手腕一抖，火灵剑往前送了半寸，刺破了他的衣料，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线。
“疼！”陈凡往后一缩，“你先别动剑啊，有话好好说。”
“你说！是不是给了！”
“是给了。”陈凡举起双手，“但她自己拿走的，我没送。”
“放屁！”琉璃怒吼，“整个陈家都传遍了，说你亲自把星辰链塞她手里，还说什么‘它认你’‘顺水推舟’，你当我是聋子吗！”
陈凡眨了眨眼：“这么详细的对话你也知道？谁传的？要不要我找来对质？”
“你还装！”琉璃一脚踢在他小腿上，“我昨天特意绕去后山井边打听，提水的小丫鬟说看见瑶光半夜亲自去你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走！你告诉我，她一个渡劫期的大人物，半夜不睡觉跑你这儿干啥？捡柴火吗！”
陈凡摸了摸鼻子，心想这情报网也太灵了点。
他本来以为这事能低调处理，结果瑶光那一夜驻足，全被琉璃的人盯上了。
现在人家拿着剑上门问责，明显不是来听解释的，是来要说法的。
他正想着怎么圆，脑中系统突然响起。
【警告：检测到强烈情感波动！琉璃圣女动情值已达80%！抽奖界面激活！】
陈凡眼睛一亮。
转盘哗啦啦转起来，金光闪得他心花怒放。
停！
【恭喜宿主获得：火灵珠（极品火系法宝，可温养本源，激发火灵共鸣）】
陈凡手一翻，一颗通体赤红、内部似有火焰流转的珠子出现在掌心。
他还来不及细看，立刻把珠子往前一递：“这个，给你。”
琉璃愣了一下，剑尖顿住。
“什么？”
“火灵珠。”陈凡赶紧说，“刚得的，还没焐热，第一反应就是给你。”
“你哄鬼呢？”琉璃冷笑，“前脚送别人至宝，后脚拿个新抽的来糊弄我？当我是什么？替补？”
“不是替补！”陈凡大声说，“你是首发！绝对主力！星辰链那种东西，它自己飞走的，我拦都拦不住！可这火灵珠不一样——它是系统专门为咱俩的感情爆肝抽出来的！你看它颜色多正，跟你的功法完全契合，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琉璃盯着那颗珠子，眼神动摇了一瞬。
她确实感觉到珠子里传出的熟悉气息，跟她体内的火灵印记隐隐呼应。
但这不代表她就信了。
“那你跟我说，”她压低声音，“如果今天抽到的是星辰链，你会不会也给她？”
陈凡一僵。
这个问题太狠了。
他要是说会，等于承认偏心；要是说不会，又显得撒谎。
他脑子飞转，最后叹了口气：“我要是说实话，你别砍我。”
琉璃眯眼：“说。”
“如果今天抽到星辰链，而你不在场……我可能真就给瑶光了。”
琉璃呼吸一滞，剑尖猛地往前一顶。
“但！”陈凡立刻接上，“如果你在，我一定先给你！哪怕抽到十个星辰链，我也得先挑最好的留给你！因为你才是第一个冲进我房间为我出头的人，是你在我被族老围攻时跳出来骂瑶光头发乱！这些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越说越快，语气越来越诚恳。
“我不否认我对她们都客气，因为系统逼我搞关系，但我对你，是真心想宠着！不信你看这珠子——它刚出来的时候还冒烟，现在碰到你，火光都变暖了！这玩意儿懂感情！它都知道谁最重要！”
琉璃低头看那颗火灵珠。
果然，原本跳跃的火光此刻变得柔和稳定，像是安静下来的呼吸。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一把抢过珠子，攥在手心。
火灵剑收回鞘中。
“这还差不多。”
陈凡松了口气，腿都有点软。
他刚想坐下，琉璃又瞪过来：“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房间烧了。”
“记住了。”陈凡点头如捣蒜，“以后抽到好东西，第一时间喊你见证。”
“不是见证。”琉璃转身往门外走，回头甩了一句，“是优先领取。”
她走到院门口，忽然停下，没回头，声音轻了点：“火灵珠……我喜欢。”
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院外。
陈凡站在原地，慢慢坐到椅子上，手心全是汗。
他摸了摸胸口那道小伤口，又看了眼空荡荡的手。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让人感动了。”他喃喃，“一感动，就得罪另一个。”
【宿主，建议你下次抽奖前先发个通知，让各位圣女排队登记领取情绪补贴。】
“闭嘴。”陈凡翻白眼，“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再晚一秒，我就成烤乳猪了。”
【但你活下来了，还成功转移矛盾，奖励发放到位，情感危机化解率92.7%，评分：优秀。】
陈凡懒得理它。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门外的天空。
阳光正好，院子里被炸毁的门还在冒烟，几片焦黑的木头躺在地上。
他正想着要不要叫人来修，忽然感觉袖子里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是星辰链。
链坠上的名字依然写着“瑶光”，但此刻，旁边竟然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
【绑定对象：琉璃（临时共享）】
陈凡一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系统又响了。
【警告：检测到双女主气运共振，火系与星运交织，即将触发隐藏抽奖……倒计时三、二——】
陈凡猛地站起身：“等等，别急着抽！我还没准备好应对下一个疯女人！”
他的手伸向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
窗外的风忽然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