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竞争？妈了个巴子的，这他妈不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吗？”蒋琦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牙签，对着沙盘指指点点，“凌老弟，咱们现在这关系，咋形容好呢？塑料兄弟情？”
司徒凌面无表情，仔细调整着沙盘上代表慕容集团势力的几个黑色小旗：“蒋兄，大敌当前，我希望你能认真一点。幽冥老祖不是易与之辈，任何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
“认真？老子一直很认真啊！”蒋琦一拍桌子，震得几个小旗东倒西歪，“你看老子这计划，天衣无缝！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美人计……哦不对，这招用不上。总之，保证让慕容复和那个老阴比喝一壶！”
他所谓的“天衣无缝”计划，听起来更像是一场街头混混打群架的升级版：由清风道长带领一部分人正面佯攻，吸引火力；刀疤带几个好手从通风管道潜入，搞破坏兼救人；而他和司徒凌，则负责直捣黄龙，去抄幽冥老祖的老窝。
“问题就在于，谁主攻？谁辅助？”司徒凌抬起眼，目光锐利，“蒋兄，别忘了你的承诺。幽冥老祖，必须由我亲手了结。”
“知道知道，人头是你的，KpI算你的！”蒋琦不耐烦地摆手，“但具体怎么打，得听老子的！你以为幽冥老祖是街边的白菜，你想砍就砍？不得先把他身边的杂毛清理干净？不得先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我可以与他公平一战！”司徒凌梗着脖子，身上那股世家子弟的傲气又冒了出来。
“公平？我公平你一脸！”蒋琦差点把牙签喷他脸上，“你跟一个搞活人祭祀的老魔头讲公平？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他跟你讲公平了吗？他要是讲公平，牛鼻子能躺医院里？那十几个祭品能差点没命？凌老弟，醒醒吧！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是你们世家弟子擂台比武！咱们的目的是弄死他，用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清风道长在一旁捻着胡须，点头附和：“无量天尊，蒋小子话糙理不糙。司徒小友，除恶务尽，不必拘泥于形式。”
司徒凌脸色变幻，显然内心在激烈斗争。家族的荣誉教育他要光明正大，但现实的残酷又告诉他蒋琦才是对的。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依你！但最终一击，必须留给我！”
“成成成，留给你留给你！好像老子多稀罕似的！”蒋琦翻了个白眼，随即又露出那种算计的笑容，“不过嘛，凌老弟，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到时候要是我出力比较多，把你家宝库里的好东西多分我一件，不过分吧？”
司徒凌嘴角一抽：“……计划还没开始，你就想着加价了？”
“这叫未雨绸缪！激励懂不懂？”蒋琦理直气壮。
这种明码标价的“合作”，让一旁的萧晴和秦冰看得直扶额。李浩则默默在电脑上记下一笔：“琦哥试图在战前进行利益再分配，疑似为后续敲竹杠做准备。”
竞争，从战前部署就开始了。
训练场上，两人更是针尖对麦芒。
“速度太慢！力量不足！你是没吃饭还是肾虚？”蒋琦看着司徒凌演练家传剑法，嘴里毫不留情地吐槽，“就这？还想单挑幽冥老祖？给他挠痒痒还差不多！”
司徒凌收剑而立，脸色铁青：“蒋兄若觉得不行，不妨亲自下场指点一二？”他憋着一股火，准备给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哟呵？不服？”蒋琦来劲了，把外套一甩，露出精壮的上身，“来来来，老子让你三招！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街头霸王流！”
两人当即在场中动起手来。司徒凌剑法精妙，一招一式颇具古风，剑气凛然。而蒋琦……完全没什么章法，闪转腾挪如同泥鳅，出手阴险刁钻，专攻下三路，嘴里还不停：“撩阴腿！猴子偷桃！黑虎掏心！哎，打不着，气不气？”
司徒凌被他这种无赖打法气得七窍生烟，剑法都有些乱了。一个不慎，被蒋琦找到破绽，一记毫无风度的扫堂腿放倒在地，然后这货直接骑了上去，抡起王八拳就往他脸上招呼（当然，留了力）。
“停停停！成何体统！”清风道长实在看不下去了，拂尘一挥，一股柔劲把蒋琦掀开，“蒋小子！你这是比武还是街头斗殴？”
蒋琦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得意洋洋：“道长，这你就不懂了。能赢的招式就是好招式！跟那种老阴比打架，你还跟他讲江湖规矩？那不是傻吗？”他扭头对趴在地上怀疑人生的司徒凌说：“凌老弟，记住喽，活着才有输出！脸面？那玩意儿值几个钱？”
司徒凌黑着脸爬起来，一声不吭，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接下来的对练，他的剑法依旧精妙，但偶尔也会出其不意地加上一些……嗯，不那么“君子”的小动作。
蒋琦看在眼里，嘿嘿直笑：“这就对嘛！开窍了！”
除了武力上的较劲，情报分析和计划制定上也充满了无声的竞争。
“根据我的分析，幽冥老祖最可能出现的位置是祭坛核心，那里阴气最重，利于他发挥。”司徒凌指着建筑结构图，侃侃而谈，“我们应该集中优势力量，直扑核心。”
“拉倒吧！”蒋琦直接否决，“那老瘪三精得跟猴似的，会老老实实待在最显眼的地方等你砍？要我说，他肯定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遥控指挥！咱们得先把水搅浑，把他逼出来！”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李浩调取了大量类似邪教案件的卷宗数据，结合慕容集团大楼近期的能量波动异常点，建立了一个概率模型，才勉强确定了几处幽冥老祖最可能的藏身点。
“看到没？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蒋琦指着电脑屏幕，仿佛那是他的功劳，“以后多跟耗子学学，别老抱着你家那本老黄历不放！”
司徒凌哼了一声，没接话，但私下里却找李浩要了那份数据分析报告的备份。
就连准备装备，两人也要比一比。
司徒凌拿出了司徒家珍藏的符箓、破邪匕首、以及一套据说能一定程度上抵御阴气侵蚀的内甲，琳琅满目，宝光隐隐。
蒋琦这边就寒碜多了，除了二师傅给的几样保命家伙事儿，就是一堆看起来像是地摊货的玩意儿：黑狗血泡过的板砖，用朱砂画得歪歪扭扭的矿泉水瓶（号称“圣水”），还有一大包味道刺鼻的……大蒜？
“你……你弄这些做什么？”司徒凌看着那包大蒜，表情一言难尽。
“辟邪啊！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蒋琦理直气壮，“万一那老瘪三怕这口呢？有备无患嘛！”
司徒凌扶额，感觉跟这家伙在一起，自己的格调都被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清风道长看着这两人别别扭扭，既合作又竞争的样子，也是无奈。他私下对萧晴和秦冰说：“这两个小子，一个傲娇，一个颠公，凑在一起真是……唉，但愿关键时刻别掉链子。”
萧晴倒是看得开：“道长，放心吧。琦哥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大事上从不糊涂。司徒大哥也是有分寸的人。他们这样较劲，说不定反而能激发出更大的潜力呢？”
秦冰也点头：“压力也是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