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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寒风卷着碎雪,刮得合作社门前那棵老槐树呜呜作响。姜芸裹紧旧棉袄,望着仓库大门上那把沉甸甸的铁锁,眉心拧成了疙瘩。赵德顺这老狐狸,昨天还拍着胸脯说“仓库马上腾空”,今天却派村会计传话:“屋顶漏雨、梁柱朽了,得等公社派木匠来修,没十天半月开不了门!”

“他这是存心拖咱们!”张桂兰气得直跺脚,手里攥着刚绣好的手帕,针脚都歪了,“供销社的订单堆成山,没仓库怎么堆货?学员们绣好的东西总不能堆露天吧?”

姜芸没吭声,目光扫过身后二十多个学员。她们有的抱着绣绷,有的提着装丝线的竹篮,脸上都带着焦急和不安。周建军女儿小梅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个绣到一半的“喜鹊登梅”门帘,小声问:“芸姐,咱们今天真没地方绣了吗?”

“有。”姜芸的声音不高,却像定海神针,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她指着仓库门前那片被雪覆盖的空地,“就在这儿,咱们把绣绷架起来,该绣的还绣。天冷,大家多穿点,我让周大哥去供销社借几块油布挡风。”

“露天绣?”有人惊呼,“这零下好几度,手冻僵了怎么拿针?”

“冻僵了就搓搓手,搓热了再绣。”姜芸弯腰,从自己带来的竹篮里拿出厚厚一沓旧报纸,铺在雪地上,“咱们绣娘的手,是吃饭的手,也是争气的手。赵德顺想用仓库逼咱们低头,咱们偏不低头!”

她率先坐下,将绣绷架在膝上,拈起一根银针。针尖在冬日惨白的阳光下,闪着一点冷冽的光。学员们见状,也纷纷跟着坐下,铺报纸,架绣绷,一时间,仓库门前这片小小的空地,竟成了临时的绣坊。银针起落,彩线翻飞,只有细微的丝线摩擦声和偶尔的呵气声,打破了冬日的寂静。

“姜芸!你反了天了!”一声暴喝炸响,赵德顺腆着肚子,带着两个壮实村民,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他那张冻得通红的脸上,写满了“你敢违抗我”的蛮横,“谁让你在这乱摆摊?这是村里的地!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姜芸头都没抬,专注地绣着一片荷叶的脉络,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赵村长,这仓库是合作社的场地,您说漏雨要修,我们体谅,等您修。可这仓库门前的空地,是公家的地方,不是您家的自留地。我们绣娘在这里做活,没占道,没扰民,怎么就叫‘乱摆摊’了?”

“我管你公家私家!”赵德顺被噎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换了副腔调,脸上堆起假笑,“你看,这大冷天的,大家在外面冻着,多不好。这样,仓库我给你们想办法,不过嘛……合作社现在这么红火,赚了钱,总不能忘了村里吧?我琢磨着,你们每个月拿出利润的百分之五,交给村里当‘管理费’,村里也好给你们提供更多支持嘛!比如水电安保什么的……”

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眼神在学员们绣好的那些手帕、围裙上扫来扫去,贪婪之色毫不掩饰。那两个跟来的村民也帮腔:“就是,村长这是为大家好!合作社离了村里能行吗?”

“管理费?”张桂兰忍不住了,站起来把手帕往赵德顺眼前一晃,“赵村长,你摸着良心说,合作社成立到现在,村里给过咱们什么支持?水电是我们自己掏钱接的,安保是我们学员轮流守的,连仓库都是我们自己去扫的灰尘!你凭什么要‘管理费’?”

“嘿!反了你了!”赵德顺被当众顶撞,脸上挂不住,一巴掌拍在张桂兰绣的手帕上,“啪”的一声,手帕掉在地上,沾了泥雪,“我管你支持不支持!我是村长!我说了算!今天这管理费,你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然……”他恶狠狠地瞪着姜芸,“不然我就把你们这些破烂摊子全给掀了!”

空气瞬间凝固。学员们吓得脸色发白,小梅紧紧抱住绣绷,小身体微微发抖。赵德顺带来的两个村民也撸起袖子,作势要上前。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卷着雪沫,稳稳地停在合作社门口。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戴着干部帽的中年男人下了车,身后跟着公社书记和县文化馆的李老。

“老王?”公社书记看清了赵德顺,脸色一沉,“你这是干什么呢?”

赵德顺脸上的凶横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措手不及的慌乱。他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那身中山装,那气质……不是县长刘建国还能是谁?他腿肚子一软,差点没站稳,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刘……刘县长!您……您怎么来了?这……这是误会!误会!”

刘县长没理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仓库紧锁的大铁门,空地上铺着报纸、坐在雪地里刺绣的妇女们,地上那块被赵德顺打落沾了泥污的手帕,还有赵德顺和他带来的两个壮汉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他眉头紧锁,大步走到姜芸面前。

“你就是姜芸同志?”刘县长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姜芸放下绣针,站起身,拍了拍棉袄上的雪沫,不卑不亢地回答:“是我,刘县长。欢迎您来我们合作社指导工作。”

“指导不敢当。”刘县长看了一眼她膝上那幅绣到一半的《荷塘月色》,针法细腻,意境清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听说你们合作社办得不错,带动了不少村民增收,今天特地和李馆长一起过来看看。怎么……”他目光转向赵德顺,语气陡然转冷,“赵德顺同志,你刚才说,要把她们的摊子掀了?”

“没……没有!刘县长,您听错了!”赵德顺冷汗涔涔而下,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是看她们在雪地里冻着,心疼!想让她们挪个地方,仓库……仓库马上就修好了!”

“修好了?”刘县长走到仓库门前,用力推了推那把大铁锁,纹丝不动,“这锁锈成这样,屋顶也看不出要修的动静。赵德顺,你糊弄谁呢?”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姜芸同志,你跟我说实话,这仓库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刚才你说的‘管理费’,又是怎么回事?”

姜芸深吸一口气,将赵德顺如何以“仓库维修”为由拖延场地交付,又如何索要每月百分之五的“管理费”,以及今天带人来威胁掀摊子的事情,原原本本、条理清晰地叙述了一遍。她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但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砸在赵德顺的谎言上。

“……我们合作社是响应县里‘支持农村手艺人发展’的号召成立的,学员大多是留守妇女和残疾村民,大家靠着一双手,想多挣点钱改善生活。仓库是合作社生产的关键场地,赵村长一直拖着不给,我们体谅村里困难,就在外面想办法。可他今天不仅不解决场地问题,还要收‘管理费’,不收就掀摊子……”姜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刘县长,我们只想安安稳稳地做绣品,传承手艺,带动大家致富。这难道错了吗?”

“没错!不仅没错,还做得很好!”刘县长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震得赵德顺一个哆嗦,“姜芸同志,你做得对!这就是我们县里要扶持的典型!自力更生,带动就业,传承文化!”他猛地转向面如土色的赵德顺,厉声喝道:“赵德顺!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还有没有政策?县里三令五申,要为农村手艺人创造良好环境,严禁乱收费、乱摊派!你倒好,不仅不落实,还反过来刁难、索要‘管理费’!你这是在破坏县里的政策!是在阻碍村民致富!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纪律!”

赵德顺被骂得狗血淋头,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带来的两个村民早就吓得缩到了一边,大气不敢出。

“仓库,今天之内,必须腾空,钥匙交给姜芸同志!”刘县长斩钉截铁地下令,“什么‘管理费’,立刻停止!以后合作社的运营,村里只能支持,不能刁难!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刘县长!”赵德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腰弯得像只大虾。他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哆哆嗦嗦地递给姜芸,“姜……姜芸同志,钥匙……给……给你……仓库……仓库我这就让人去收拾……”

姜芸接过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却让她心里一暖。她对着刘县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刘县长为我们做主!”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们自己争气!”刘县长摆摆手,脸上缓和下来,目光再次落到学员们身上,尤其是小梅和她怀里那幅精美的“喜鹊登梅”门帘。他身后,一个穿着粉色棉袄、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好奇地东张西望,那是县长的女儿林萌萌。

“爸爸,爸爸!”林萌萌突然拉了拉刘县长的衣角,指着小梅手里的绣品,“这个姐姐绣的鸟好好看!比我的发卡好看多了!”

刘县长低头一看,女儿头上戴着一个廉价的塑料蝴蝶发卡,颜色俗气,边缘还有点毛刺。他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你妈妈给你买的。”

“可是……不好看。”林萌萌噘着嘴,小手摸着发卡,“这个会掉颜色,还容易断。姐姐绣的就不会断吧?”

姜芸听见了,心中一动。她走过去,蹲下身,看着林萌萌:“小妹妹喜欢姐姐绣的喜鹊?”

“嗯!喜欢!”林萌萌用力点头,大眼睛亮晶晶的。

姜芸想了想,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线包里,找出几小块颜色鲜艳的边角料丝线。她飞快地拈针引线,手指翻飞如蝶。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一只活灵活现的彩色小蝴蝶就出现在一块素色的小方布上。她将布片对折,缝好边缘,留出一个小口,塞进一点棉花,再封口,最后用针线巧妙地固定在一个简易的发卡底托上——一个精致小巧、翅膀仿佛随时会扇动的苏绣蝴蝶发卡就完成了。

“喏,小妹妹,这个送给你。”姜芸将发卡别在林萌萌的头发上,“纯手工的,不会掉颜色,也不会断。”

“哇!好漂亮!”林萌萌惊喜地摸着头上的蝴蝶,爱不释手,“谢谢姐姐!”

刘县长看着女儿头上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又看看姜芸那双灵巧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拿起姜芸之前掉在地上的那块沾了泥污的手帕,仔细端详着上面精细的兰草纹样和独特的针法,再看看周围学员们绣制的各种绣品,从实用手帕到装饰围裙,再到精美的门帘,种类丰富,工艺精湛。

“姜芸同志,”刘县长的语气变得格外郑重,“你们合作社,不仅仅是生产绣品,更是在传承一门宝贵的技艺,在创造一种新的农村发展模式。这很好!非常好!”他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县里马上要举办‘农村创业大赛’,获胜者不仅能获得奖金,还能拿到去广交会参展的资格!你们合作社,一定要去参加!把你们的故事,把你们的苏绣,带到更大的舞台上去!”

广交会!姜芸的心猛地一跳。那可是面向全国乃至国际的大舞台!如果能去,合作社的绣品就能打开更广阔的市场,苏绣的名声也能传得更远!她眼中瞬间燃起灼热的光芒:“刘县长,我们一定参加!一定好好准备!”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刘县长满意地点点头,又严厉地瞪了赵德顺一眼,“赵德顺,你跟我回公社,好好写份检查!深刻反思!”

“是……是……”赵德顺彻底蔫了,垂头丧气地跟在刘县长身后。他走到吉普车旁,心慌意乱地想拉开车门,结果用力过猛,“哐当”一声,假牙竟被震得从嘴里飞了出来,划出一道抛物线,“噗通”一声,不偏不倚地掉进了旁边积着薄冰的鱼塘里,溅起一片水花,瞬间没了踪影。

“我的牙!我的牙啊!”赵德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顾不得形象,扑到鱼塘边,徒劳地伸手去捞,浑浊的冰水沾了他一脸一身,狼狈不堪。

周围几个憋不住笑的村民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笑声越来越大,在合作社门口的寒风中回荡。连一向严肃的李老,嘴角也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姜芸看着赵德顺在鱼塘边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子,又低头看看手里那把沉甸甸的仓库钥匙,再想想刘县长口中那个充满希望的“广交会”,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丝淡淡的笑意爬上嘴角。寒风依旧刺骨,但阳光似乎比刚才暖和了一些。仓库的门,终于要开了。合作社的路,也终于要越走越宽了。只是,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鬓角处那几根刺目的白发,灵泉在刚才那场对峙中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却依旧黯淡无光。前路光明,但代价,似乎也越来越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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