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县,秘密工坊
雷豹如今不再是任家镇那个围着火炉打铁的铁匠,而是常威麾下负责军械研发的负责人,手底下已经有了几十号人手!虽然依旧满手油污,但眼神里充满了干劲。他正拿着一件粗糙但结实的背心向常威汇报。
“司令,您上次画的那个什么‘夜视仪’和‘陶瓷板防弹衣’,俺们……俺们实在搞不出来。”雷豹挠着头,一脸为难。
常威看着桌上画满复杂线路和结构的草图,平静地点点头:“料到了。具体卡在哪儿?”
雷豹如数家珍:“先说那夜视仪,里头那几片小玻璃镜片,要又平又透,还要镀上俺听都没听过的膜,咱这儿的老师傅磨一辈子镜片也达不到那精度。再说陶瓷板,要又轻又硬,能挡住子弹,烧制的火候、材料配方,差一丝都不行,咱现在烧个粗瓷碗还差不多。还有您说的什么微米加工、真空环境,这……这真是神仙手段了。”
常威叹了口气,前世记忆里的高科技在这个时代确实如同天方夜谭。他拿起雷豹带来的那件背心,入手沉甸甸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鞣制过的硬牛皮,里面则是紧密铆接在一起的两毫米厚钢板,覆盖了前胸后背要害部位。
“这是俺们目前能做的极限了,”雷豹解释道,“两毫米钢板,寻常流弹和破片都能挡一挡,近距离步枪直射肯定不行,但总比光着身子强。重量是沉了点,不过按您说的,给那帮小子加练体能,应该能适应。”
常威掂量了一下,估计有十多斤重,但对于经过魔鬼训练的“影刃”队员来说,还在可承受范围内。“行,先给特战队每人配一件。这东西,关键时刻能保命。”
雷豹又拿出几件小玩意儿,脸上露出些得意:“司令,您要的那些辅助爬墙的小东西,俺们倒鼓捣出来了。”他展示了一个类似指虎但带有弯曲尖锐爪钩的“趾环”,以及一副掌心带有特殊粗糙颗粒、能极大增加摩擦力的“壁虎爪”手套。
“还有这个,”他扯开一条看似普通的战术腰带,里面藏着一根极细但坚韧的钢丝,末端是一个小巧的飞钩,“按您说的,甩出去钩住东西,人能借力荡过去,或者快速收绳攀爬。”
常威试了试飞钩的机括,虽然粗糙,但原理可行。“不错,这些东西先小批量生产,配发给A组试用,根据反馈再改进。”
姜家大院,夜
王雷被一根绳子倒吊在房梁上,这是他今天第十次挑战姜老爷失败后的“惩罚”。月光透过瓦片的缝隙,在他眼前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浑身酸痛,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白天被姜老爷如同戏耍般击败的画面——那鬼魅般的身法,不可思议的闪避。
他不甘心!作为常司令手下最强的兵王,他无法接受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碾压。
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地面上一条快速窜过的老鼠影子。那老鼠极其灵活,在杂乱的杂物间穿梭,忽快忽慢,转折毫无征兆,每每在看似要撞上障碍时,总能以微妙的角度和速度变化轻松避开。
王雷猛地睁大了眼睛!老鼠的动作……没有固定的套路,完全是根据环境、根据障碍物的形状、根据自身瞬间的态势做出的最直接、最有效的反应!它的“轻”,不是单纯的快,而是那种对自身力量、重心、以及环境相互作用的精准感知和利用!
再联想到姜老爷在竹梢上的摇曳,在荷叶上的轻盈……那不是违背物理规律,而是将物理规律运用到了极致!是“势”的运用!借风力,借弹力,借一切可借之力,化一切阻碍之力!
“我明白了!”王雷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轻功不是飘,是‘顺’!顺风势,顺地形,顺对手的力!不是硬抗,是引导和利用!我们的训练,太刻意追求动作标准,反而束缚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涌遍全身。他不再去纠结那些复杂的步法和口诀,而是开始用意念感知自身的重量,感知空气的流动,甚至感知那根吊着他的绳子的细微摆动……
第二天,山谷吊桥
八十米长的狭窄吊桥,横跨在五十米深的乱石激流之上,桥面仅容一人通过,山风呼啸,吹得桥身微微晃动。
姜老爷负手立于桥中央,长剑未出鞘,平静地看着桥头的王雷。规则简单:桥索为界,出界或倒地算输。王雷手中是一支特制的训练用枪,装填空包弹,模拟真实射击。
“开始吧。”姜老爷淡然道。
王雷深吸一口气,举枪便射!砰!砰!砰!彩弹划出红线,直取姜老爷上中下三路!
然而,姜老爷身影仿佛瞬间“折叠”,在王雷和旁观者的视野里,竟然同时出现了三道模糊的残像!彩弹穿透残影,打在后面的桥板上,溅起一片颜料。
“好快!”旁观的队员们惊呼。
王雷心无旁骛,连续射击,但姜老爷的身法如同鬼魅,总在子弹及体的前一刻以毫厘之差避开。眨眼间,姜老爷已如燕子抄水,贴着摇晃的桥栏,瞬间掠过了十几米的距离,逼近王雷!
眼看就要被近身,王雷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动作——他猛地向后一仰,身体几乎与桥面成四十五度角,同时手腕一抖,战术腰带中的甩钩钢丝激射而出,“嗖”地缠住了对面桥头的木桩!他借助这拉力,整个人如同钟摆般向外荡出了桥面!
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但王雷竟利用这短暂的悬空时间,单手完成了训练枪的上膛动作!身体荡到最高点即将回摆的瞬间,他扣动扳机!
“砰!”这一枪并非瞄准姜老爷此刻的位置,而是预判了他可能的闪避落点!彩弹拖出的扇形弹幕,几乎封死了姜老爷所有常规的移动方向!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姜老爷眼中也闪过一丝讶色,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眼看就要被彩弹击中。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吸腹缩胯,身体竟硬生生在空中横移了二十厘米!彩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
但姜老爷这违反常理的横移,也让他落地时重心微失,脚下的一块桥板“咔嚓”一声,被他踩裂,脚尖瞬间踏空!
而就在这电光石火间,王雷已松开了飞钩,借助回摆的力量,如同猎鹰般扑回桥面,一记简洁狠辣的擒拿手“鹰爪锁喉”,手指稳稳地停在姜老爷喉结前一厘米处!指尖带起的劲风,让姜老爷的胡须都微微颤动。
时间仿佛凝固。
片刻后,姜老爷看着喉前的手指,又看了看脚下裂开的桥板,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好小子!老咯!老咯!”
他收势站定,拍了拍王雷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懂得借势,懂得预判,不拘泥死法。你这自创轻功,算你及格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戏谑:“不过这擒拿手,火候还差得远,刚才我若真动起手来,你这手指头就别想要了。还得再练三个月!”
王雷收手,肃然敬礼:“谢老师指点!”
虽然没赢彻底,但王雷知道,他终于摸到了那道门槛。现代科学的发力方式、战术思维,与传统武学的精妙心法开始融合,一种属于他的“部队轻功”正在萌芽。这场对决,他得到了姜老爷的“认认可,也为“影刃”的未来开辟了新的可能。后面的路,还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