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队基地
昏暗的山洞基地内,火把将人影拉得摇曳不定。那口巨大的铜角金棺被放置在中央,虽然棺盖破损,边角焦黑,但依旧难掩其璀璨的本质。
“兄弟们!”常威站在金棺前,声音在山洞中回荡,“这一票,咱们干得漂亮!也去兄弟赔上性命换来的!”
他拍了拍冰冷的黄金棺身,发出沉闷的响声。“这口黄金棺材足足有一吨重!按目前行情市价,值一百六十万现大洋!咱们,阔了!”
队员们看着这口价值连城的金棺,眼神炽热,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一百六十万大洋!这是他们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不过!”常威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肃杀,“这棺材不能直接拿出去花!王雷!”
“到!”
“带人,把这棺材给老子拆了!熔了!切成能花出去的金条金饼!手脚干净点!”
“是!司令!”
王雷立刻带着一群手持钢锯、斧凿的队员围了上去。刺耳的金属切割声、敲击声顿时响彻基地!坚硬的黄金在工具和蛮力下被一点点分解、剥离。看着大块大块的黄金被切割下来,扔进准备好的箱子里,每个队员脸上一开始还挺兴奋,不过渐渐地都麻木了,就跟银行里每天点钞票的员工一样……
常威补充道:“阵亡兄弟的抚恤金,按最高标准,一次性发十倍!他们的家人,以后都由保安团照顾!我常威,绝不会让兄弟们流血又流泪!”
奉天,大帅府
一份密封的档案袋被恭敬地放在张作霖的办公桌上。张作霖穿着便服,叼着烟斗,随手打开。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一些文字报告,核心内容是:福康县保安司令常威,疑似秘密训练一支精锐小部队,并于近日在高树岭一带,劫杀了一支行平民队伍,目标可能是一口价值不菲的棺材。情报来源标注为“日本方面”。
张作霖眯着眼看了会儿,把报告扔在桌上,嗤笑一声,对旁边的参谋次长杨宇霆说道:“常威?就上次打发到福康县那个愣头青?听说他小子不务正业,整天琢磨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搞了个什么……‘特种部队’?扯犊子!”
他敲了敲烟灰,语气带着不屑:“要说现代化军事训练,那还得看郭鬼子!那才是正经路子!常威?小打小闹,劫个道发点横财罢了,成不了气候!日本人把这玩意儿递过来,无非是想借老子的手收拾他,顺便敲打敲打老子。妈了个巴子的,甭理他!”
福康县,保安司令府,深夜
书房内灯火通明,常威独自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窗外传来三声特定的猫头鹰叫声——是约定的暗号。
常威起身,轻轻打开书房暗门。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身材精悍的汉子闪身而入,扯下蒙面巾,正是白头岭的土匪头子水长青。
“常司令!”水长青抱拳,眼神锐利,带着一丝急切。
“老青,坐。”常威示意他坐下,亲自倒了杯热茶,“深更半夜过来,有急事?”
水长青压低声音,眼中闪着狼一样的光:“司令,我安插在南满铁路车站的钉子传来确凿消息,三天后,有一笔数额巨大的军饷,三十万现大洋!要从哈尔滨站运往旅顺,给关东军那帮畜生发饷!”
常威眼神一凝:“三十万大洋?守卫情况如何?”
现在这三十万他虽然可有可无了,不过有谁会嫌钱多呢?何况是小日本子的钱!
“戒备森严!有至少一个小队的日本护路军押运,可能还有便衣特务随行。光靠我白头岭的弟兄们,硬啃恐怕吃不下,所以来找司令你合计合计,咱们合起伙来干小日子一票!”
常威没有立即回答,手指继续敲着桌面,沉吟道:“老青,你可想好了。这一票干成了,确实是块肥肉。但干完之后,你这白头岭,可就待不住了!日本人丢了这么大笔军饷,必定发疯似的报复!大规模清剿是肯定的,说不定还会以此为借口,越界进入咱们的地盘搞事!你这一动,周边的绺子可都得跟着遭殃!”
水长青“啪”地一拍桌子,眼睛瞪得通红:“来就来呗!老子和山上的弟兄们,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天天抢咱中国人的,打打杀杀,死了也他娘的白瞎!要是能正儿八经干他娘的日本人!一个换一个,死了也不亏!打死两个,就算咱赚了!”
常威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沉声问道:“老青,你跟我说实话,你咋就这么恨日本人?恨到连这么大的山寨基业都不要了?”
水长青闻言,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仇恨,拳头捏得嘎嘣作响。他猛地灌了一口冷茶,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
“恨?常司令,我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饮其血!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哈尔滨当的土匪?!”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蚀骨的痛苦压下去,“我家……原本在旅顺口,开着祖传的酒庄,‘十里香’的名号,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不敢说家财万贯,也是丰衣足食……可甲午年,小鬼子打进了旅顺……”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眼圈泛红:“那群畜生……屠城啊!我爹……我爹就因为不小心挡了一下鬼子兵的道,直接就被……被一刺刀,就这么挑死了!肠子流了一地……我娘……我娘她……”水长青说到这里,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被七八个鬼子……拖进屋里……轮番糟蹋……我当时就躲在炕窑底下不敢出声!等鬼子走了我爬出来的时候……娘就剩一口气了……身上没一块好肉……她拉着我的手……说……儿啊……报仇……”
两行热泪从这个悍匪头子的脸上滚落,他猛地用袖子擦掉,眼中只剩下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从那天起,我水长青活着就一件事——杀鬼子!杀光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常威默默听完,重重地拍了拍水长青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啥也不说了,兄弟!这票,我常威干了!我会派出我的精锐全力配合你,不过咱们要先好好合计合计,先安排好撤退路线,咱爷们也不能白白折在小日子手里!。”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一条路线:“但是,老青,你听好!一旦得手,千万不要回白头岭!直接带着愿意跟你走的弟兄,往北走,去投奔二龙山的震三江!”
水长青一愣:“震三江?他肯收留我们?”
常威自信地道:“你就说,是他生死兄弟常威指点你来的。震三江为人仗义,不会黑吃黑。他们家二头领‘三江红’,你见到她,提一嘴‘朱开山’和‘朱传武’的名字,她自然明白!你回去立刻安排心腹家眷先一步转移,山寨能带走的细软带走,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绝不能留给日本人!”
水长青重重抱拳,眼中充满了决绝和感激:“常司令!大恩不言谢!我水长青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一场针对日军军饷的惊天抢劫案,就在这深夜的密谋中,悄然定计。窗外,夜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