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大连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一份标注着“绝密·SSS”的档案被连夜建立,封面上只有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阎罗。档案内是南满车站袭击的零星报告:难以置信的火力密度、专业到极点的屠杀手法、零线索的撤离。日本情报头子山本一郎面色铁青:“查!动用一切资源!悬赏黄金千两,不,万两黄金!我要知道这支‘阎罗’部队的指挥官到底是谁!在哪里!”
奉天,大帅府
张作霖拿着电文,手指微微颤抖,脸上是混杂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五百多号日本人,连人带钱,不到半个小时,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这……这是哪路神仙下凡来了?!也太他娘的邪乎了!”
参谋长杨宇霆眉头紧锁,沉吟道:“大帅,此事……太过蹊跷。您还记得之前日方递来的那份情报吗?关于福康县那个常威,和他那支‘花里胡哨’的小部队……”
张作霖一愣,随即猛地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常威?就他那个芝麻大的保安团?他要有这本事,老子把这大帅府让给他坐!再说了,这几天他不是一直在奉天,在省公署那边转悠着跟老子要枪要饷吗?我让喜顺把他给打发了,我正烦他呢……”
杨宇霆眼中疑惑更深:“他这个时候跑来要饷……大帅,您看他递上来的条子,话里话外,似乎是想跟着咱们的主力一起进关内‘建功立业’……”
张作霖嗤笑一声:“哼,想得美!老子……”他忽然顿住,眼中精光一闪,“等等,你的意思是……他已经预判到咱们要对梁士诒内阁动手了?这消息可还严密封锁着!”
杨宇霆缓缓点头:“此人心思之深,洞察之准,绝非那些混吃等死的地方守备军官可比。大帅,此人……不简单啊。”
张作霖摸着下巴,眼神变幻莫测,不再说话。而“阎罗”这个代号,如同无形的瘟疫,迅速在东北军和民间流传开来,成为了一个禁忌般的传说。酒馆茶肆里,士兵和百姓们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南满车站那事,日本人说是‘阎罗’干的!”
“嘘……小声点!别提那名字!听说小鬼子悬赏万两黄金找他们呢!”
“真解气啊!要是咱们东北军也有几支这样的队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拨背景各异的人马——日本特务、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海”(专门打探消息的细作)、以及要钱不要命的关外悍匪组成的赏金猎人,几乎同时通过不同渠道,隐隐摸到了常威特战队之前驻扎过的秘密基地附近。
密林中,三拨人不期而遇,互相警惕。
日本特务头目(伪装成山货商人)皮笑肉不笑:“各位,这深山老林的,也是来找‘山参’的?”
老海嘿嘿一笑,露出黄牙:“明人不说暗话,都是为了那价值一万两黄金的‘大货’吧?”
赏金猎人头子是个刀疤脸,冷冷道:“各凭本事!谁先找到,黄金归谁!”
然而,当他们小心翼翼、互相提防着接近那个基地时,看到的景象让他们毛骨悚然——基地入口处,赫然插着三根削尖的木桩!木桩顶端,正是他们派出的、先一步进去侦查的得力手下的头颅!头颅面目扭曲,眼睛瞪得老大,充满了惊恐!
山洞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冰冷的灰烬。一股寒意从这三拨人的脚底直冲头顶!他们意识到,自己不是猎人,而是早已被更可怕的猎人盯上的猎物!
他们甚至没发现对方是如何被解决、何时被挂上去的!三拨人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黄金,连忙想撤退出来,可惜已经晚了!
哒哒哒哒哒哒
汤普森无情收割些这些人的生命很快,秘密基地里又多了十几根桩子……从此再没人敢轻易打听“阎罗”的消息。
王雷:“带上家伙,咱们撤!”
黄金已经被秘密转运去司令部,此时的秘密基地已经成了一处空壳……
另一边,水长青带着二十辆满载银元、覆盖严实的马车,星夜兼程,赶往二龙山。八吨重的银元,让车队行进缓慢。旅途自然不可能平静。
这一日,行至一处险要山口,忽然一声唿哨,两旁山林中涌出百十号土匪,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个独眼龙,提着鬼头刀,唱起黑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水长青打马上前,抱拳道:“并肩子(兄弟),合字儿(同道),上线开爬(走路谋生),甩个蔓儿(报个姓名)?在下水长青,借贵宝地一条路,行个方便!”
独眼龙打量了一下车队,尤其是那深深的车辙印,眼中闪过贪婪:“水当家的?久仰!听说前几天南满车站那一票惊天动地的买卖,是你们白头岭做的?漂亮!真给咱们关东绺子长脸!”
水长青心中警惕,面上不动声色:“运气,运气而已。”
独眼龙话锋一转,狞笑道:“不过,水当家的,你既然走了我的路,也得知趣。这买路钱嘛……我也不多要,就要十万大洋!让你这些车过去!”
水长青脸色一沉,眼中杀气涌现:“放你娘的屁!这是老子和兄弟们豁出性命,从鬼子牙缝里抠出来的血汗钱!你红口白牙上下一碰就想拿走十万?想拿?!行!拿命来换!”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亮青子(抄家伙),洗了(抢了)他们!”独眼龙大怒,挥刀就要上前。
顿时,两边土匪纷纷亮出刀枪,砰!枪声噼啪作响,一时间打得好不热闹……
——
水长青的车队与独眼龙的土匪在山口激战已超过一个时辰,枪声稀疏下来,双方都死伤惨重。水长青这边折了十几个兄弟,弹药也消耗大半,被压制在几辆马车后面,形势岌岌可危。独眼龙虽然人也死了不少,但仗着人多地势,气焰越发嚣张。
“水当家的!再不交钱,老子可要动真格的了!到时候可人财两空!”独眼龙躲在石头后喊道。
水长青咬牙,正要组织最后的反冲锋,忽然,异变陡生!
“咻——砰!”
一声极其精准而冷冽的枪声从侧后方高处传来!独眼龙身旁一个正在叫骂的小头目应声倒地,眉心一个血洞!
“什么人?!”独眼龙大惊失色。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侧翼山林中突然爆发出密集如雨点般的枪声!不是他们这种杂乱无章的射击,而是极有节奏的短点射!“哒哒哒!哒哒哒!”每一声点射,必有一名土匪惨叫着倒下!子弹仿佛长了眼睛,专打露头的目标!
王雷带着特战队员如同神兵天降!他们利用地形快速机动,交叉火力精准而致命。汤普森冲锋枪在百米内的压制力展现得淋漓尽致,打得土匪们根本抬不起头。队员更是如同鬼魅,利用高超的潜行技巧摸到土匪近处,用手雷和匕首悄无声息地摸掉枪手和试图包抄的匪徒。
“手雷!”“右边!右边有人上来了!”
“妈呀!他们枪太快了!”
土匪队伍瞬间陷入混乱,原本的优势荡然无存。独眼龙还想组织抵抗,王雷已经如同猎豹般突进到他附近,抬手一枪打飞了他的鬼头飞刀,另一名队员迅速上前将其制服。
从王雷小队介入到战斗结束,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刚才还僵持不下的战场,瞬间尘埃落定。独眼龙匪帮除了少数跪地投降的,大部分被歼灭。
水长青和他的手下再一次看得目瞪口呆,劫后余生之后更多的是敬畏。
有水长青的手下喘着粗气,对王雷说:“王……王兄弟,多谢相救!这……抢下来的三十万大洋,你看……”
王雷摆摆手,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司令有令,他分文不取,所有战利品,连同那三十万大洋,水当家的人务必须安全带往二龙山,用于发展日后山林抗日武装!谁敢动歪心思,犹如此匪!”他一枪把那土匪头领独眼龙崩了,踢了踢脚下的尸体。
水长青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热流,重重抱拳:“王兄弟!常司令大义!我水长青代山上众兄弟,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