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常威与刚刚收服的华元、瘸腿老六仔细交谈,从他们口中得知,这附近盘踞着一伙名为“黑狼寨”的土匪,人数有一千多,匪首名叫张荣祥,手段狠辣,专门打家劫舍,拦路剪径,为祸一方,华元他们的马队就是遭了这伙人的毒手。
常威一听,非但没有怒意,反而一拍大腿,眼中精光四射:“好!太好了!老子正愁扩编师团缺人手,这不就是现成的兵员?!省得老子再去四处招兵买马!”
他当即下令:“华元!你轻功好,带上王雷的特战队,立刻出发,给我把黑狼寨的底细摸清楚!明哨、暗哨、火力点、匪首住所,一个都不准漏掉!”
“是!”华元领命,与王雷对视一眼,两人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
黑狼寨坐落于险峻的山腰,易守难攻。然而,在身负绝顶轻功的华元和训练有素的特种队员面前,这些防御形同虚设。
山脚下树林里,一个裹着老羊皮袄、抱着老旧火铳的土匪暗哨,正靠着树干打盹,鼻涕泡都快冻上了。突然,一只覆盖着战术手套的大手从他身后无声探出,精准地捂住他的口鼻,另一条铁臂如同巨蟒般锁住他的脖颈,只一勒!那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黑影小心地将这“面坨子”拖到旁边的干草堆后藏好,整个过程轻如飘雪,没有惊动任何生灵。
类似的场景在通往山寨的几条小径上同时上演。特战队如同暗夜中的剃刀,精准而迅速地剃掉了黑狼寨外围的所有“触角”。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王雷和华元已经悄无声息地摸清了山寨的大致布局:聚义厅、匪众住所、马厩、弹药库,甚至张荣祥居住的后院小楼,都被一一标注。
此刻的黑狼寨聚义厅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大厅中央篝火烧得正旺,上面架着整只的烤羊,油脂滴落火中,噼啪作响。土匪们围着火堆,大口撕扯着羊肉,抱着酒坛狂饮,猜拳行令声、粗野的笑骂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他们刚刚做成一票“买卖”,正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致命的危机已经笼罩在头顶。
匪首张荣祥,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凶悍的壮汉,坐在虎皮交椅上,搂着一个抢来的女人,得意地灌着酒。他根本想不到,有人敢在风雪夜来摸他的老虎屁股。
两公里外,一处精心选定的炮兵阵地上。两辆结实的四轮马车停下,帆布掀开,露出了那门意大利制75mm山炮!粗壮的炮口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冷芒。旁边,十几口箍着铁条的沉重大木箱被打开,里面是黄澄澄的炮弹。
就在常威的炮兵阵地准备就绪的同时,王雷率领的特种部队,在华元的带领下,已经如同暗夜幽灵,渗透到了黑狼寨的核心区域——弹药库!
一名特战队员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摸到那间被严格看守的库房旁。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解决门口守卫时,远处主楼方向,某个巡逻的土匪无意中瞥见了移动的黑影,霎时一声变了调的尖锐呼哨陡然划破夜空!
“敌袭——!”
刹那间,狗吠声、杂沓的脚步声、惊慌的呼喊声撕裂了风雪的宁静,整个山寨从醉醺醺的美梦中惊醒!
“暴露了!动作快点,炸了弹药库!”王雷当机立断,不再隐藏行踪!
他怒吼一声,拉开一枚手榴弹的引信,猛地将其从窗户精准地投掷进了弹药库房内部!
“轰——!”
巨大的爆炸声从库房内响起!这并非手榴弹本身的威力,而是它成功引燃了里面堆积的火药和炮弹!烈焰如同贪婪的赤色巨蛇,瞬间窜上房梁,疯狂吞噬着一切可燃物!浓烟裹挟着火星滚滚而出,瞬间就将几个扑到库房门口试图救火的土匪身影吞噬,只留下凄厉的惨叫。
“突突突突突……!”
与此同时,负责掩护的特战队员手中的汤普森冲锋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将闻声赶来的土匪巡逻队打得人仰马翻。守门的两个土匪刚举起枪,胸膛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烂筛子!
山寨外,常威站在意大利炮旁,目光冷峻地望着黑狼寨内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滚滚浓烟,以及那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判断出王雷那边已经接上火了!立刻决定炮火支援。
“目标,黑狼山寨!三发急速射!放!”常威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总攻命令。
炮兵们动作娴熟,一名壮硕的士兵托着沉甸甸的高爆炮弹,装填进炮管。炮闩闭合!
“轰!”
第一发炮弹脱膛而出,碾过空中密密麻麻的飞雪,在狂风暴雪中划出致命的弧线,向着陷入混乱和火海的黑狼寨飞去!
炮声似乎被风雪声吞没,但下一刻,更大的灾难降临了!这发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正在剧烈燃烧、不断发生爆炸的弹药库上!
“轰隆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爆炸都要恐怖的巨响猛然炸开,地动山摇!仿佛整个山头都要被掀飞!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将半边天都映成了血色!破碎的肢体、兵器、木石被抛向空中,如同下了一场大雨。
原本还在试图咬住王雷他们的土匪们,被这景象彻底吓破了胆,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完全失去了指挥,逃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撤!”王雷一声令下,特战队员们且战且退,火力交替掩护,不断将追兵射翻在地。一行人如同利刃般撕开混乱的土匪队伍,快速冲出了洞开的山寨大门,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常威披着大氅,站在阵地前,接过王雷派人送回的情报图,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李福安!”
“到!”
“炮兵全都就位没有?坐标已经明确,给老子瞄准聚义厅、匪窝、马厩,三轮急速射!”
“迫击炮排,再向前推进二百米!覆盖山寨前坪,阻断他们集结反扑的路线!”
“是!”
随着常威一声令下,意大利炮率先发出怒吼!
“轰——!”
第一发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砸在了喧嚣的聚义厅屋顶!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闹,木石横飞,火光冲天!正在狂欢的土匪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炸懵了,惨叫声、惊呼声顿时响成一片。
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炮击接踵而至!迫击炮弹也如同冰雹般落下,精准地覆盖了山寨的前坪和主要通道。整个黑狼寨在短短几分钟内,就从喧嚣的匪窝变成了烈焰地狱!
炮击暂停,硝烟弥漫。常威示意手下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奉天暂编第一师!你们已被包围!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可免一死!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寨子里一片死寂,过了一会儿,残存的土匪在一些小头目的鼓动下,以为对方炮弹打完了,竟然嗷嗷叫着从残破的工事后冲了出来,试图凭借人多势众突围!
“找死!”常威冷哼一声,“马克沁!给老子招呼他们!”
早已等待多时的瘸腿老六兴奋地嘎嘎怪笑起来,声音像只雪地里的老鸦。他抹了把脸上冰冷的雪水,抱起那挺沉重的马克沁,朝着黑狼寨大门就是一阵
“突突突突——!!!”
炽热的金属风暴瞬间形成一道死亡火网,将冲出来的土匪成片扫倒!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人多反而成了活靶子!瘸子老六打得畅快淋漓,嘴里不停怪叫:“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又一波精准的炮击(李福安根据观察校正了参数)落在土匪聚集的区域,彻底粉碎了他们最后的抵抗意志。
终于,一面破烂的白旗从寨墙后面颤巍巍地举了起来,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喊叫:“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要求和长官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