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营地,篝火噼啪作响。
常威指挥着士兵:“来几个人!把这羊给老子膛了,收拾干净利索点!”
很快,一口大铁锅被架了起来。常威竟亲自挽起袖子,化身“广东美食家”,对那羊肉处理得极其讲究。他将砍好的羊肉块反复焯水,足足换了五遍水,每一次都撇净浮沫,直到第五遍焯水完毕,汤色清澈,一点膻味都闻不出来,他才满意地点点头,将肉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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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夜色里荒山死寂。
王雷带着一个班的精锐,骑着快马,重新踏入了白天经历过血战的鹰嘴峪山谷。夜风穿过山谷,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如同许多冤魂一同哭泣。月光惨白,照在横七竖八、姿态各异的尸体上,更添几分阴森鬼气。
一名战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压低声音问:“队…队长,咱们大半夜的,跑回这鬼地方干啥啊?”
王雷面不改色,声音冷硬:“旅座命令,回来取点‘东西’——嘎条新鲜的人大腿!”
那战士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声音发颤:“啥?!嘎…嘎啥人大腿?!这…这要干啥用啊?”
王雷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不该问的别问!执行命令!”森冷的语气在这乱葬岗般的环境里,显得格外骇人。
山谷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和死亡气息。他们一步步地靠近前方的目标……突然,一具“尸体”动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呻吟!
“鬼啊!”一个精神高度紧张的战士吓得差点跳起来。
王雷也是头皮一麻,下意识地端起冲锋枪!
哒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扫过去,打得那“尸体”旁边的泥土飞溅!可邪门的是,子弹竟像长了眼睛一样,绕着那人身边飞,一枪也没打中!
“救命啊!别开枪!我还活着!我还没死啊!”那“尸体”猛地坐起,发出凄厉的求饶,原来是个重伤昏迷、刚刚才苏醒的倒霉土匪。
一个胆子大点的战士凑过去一瞧,还用手捏了捏,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哎呀!你他妈的要出声啊!差点把你当成鬼给毙了!”
王雷面色不悦地收起枪,没工夫理会这意外,厉声下令:“别管他!行动!找白天那个叫黑熊的巨匪尸体!”
很快,他们找到了目标。看着那无头的庞大身躯,几个战士互相看了一眼,一咬牙,抽出背后的大砍刀。
咔嚓!咔嚓!
在寂静的夜里,利刃砍斫骨骼的声音格外清晰、瘆人。很快,一条粗壮的大腿被齐根卸下。
王雷强忍着不适,用油布将其包裹:“带上这个,我们快点回去!”一行人如同逃离地狱般,迅速离开了这尸横遍野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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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营地,肉香四溢。他命人将大锅直接架在了被埋在土里、只露出个脑袋的长江好头顶上方!滚烫的肉汤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浓郁诱人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长江好鼻子里钻。
他加入些简单的野葱、姜块和盐巴,开始慢火熬煮。那锅羊肉汤已然熬得奶白喷香。
常威拿着一个大铁勺,故意敲着锅沿,发出“铛铛”的响声,嘿嘿笑道:“嘿嘿!香吧?老子专门给你炖的!叫你闻得到,吃不到!馋死你这头倔驴!”
长江好被埋了一天,又渴又饿,此刻被这近在咫尺的肉香折磨得眼睛发绿,喉咙不住地滚动,但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求饶。
这时,王雷等人已然带着人腿回来了,常威瞥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他盛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又拿过一壶烧刀子。他蹲下身,用筷子夹起一大块炖得烂糊的肉排,直接递到长江好嘴边:“张嘴!”
长江好饿极了,心理防线在肉香面前已然松动,下意识地一口咬住!
“嘶——啊!”肉块极烫,烫得他眼泪鼻涕瞬间一起涌出,狼狈不堪,但又舍不得吐出来,胡乱嚼了几下便囫囵咽下。
常威又给他灌了一口烈酒。
长江好被辣得直咳嗽,但一股热流下肚,僵冷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长江好:“这是什么肉?!”
常威:“羊腿肉啊……”
长江好狐疑道:“这羊肉怎么没有一点膻味!”
常威:“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就说好不好吃吧!”
常威又舀起一勺肉,仔细吹凉,再次送到他嘴边。这一次,长江好毫不犹豫,大口吞下。
常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露出那种标志性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这就对了嘛!吃我的肉,喝我的酒,从今往后,就是我常威的人啦!”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阴森,“可你要是,不吃我的肉,不喝我的酒……那可就要变成我这锅里的肉啦。”
长江好正嚼着肉,闻言猛地一愣,停止了吞咽,狐疑道:“你…你什么意思?!”
恰在此时,王雷很“适时”地拖着那条清洗干净的粗壮人腿(实则是黑熊的人腿)走过来,故意大声请示:“旅座!剩下还没吃完的部分怎么处理?”
常威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吃不完那就挖个坑埋了吧!别留着啦,那玩意隔夜了不好吃!”他仿佛不经意地,用下巴点了点被埋在土里的长江好,补充道,“……这不,还埋着一个新鲜的嘛!”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长江好心头!他瞬间联想到了刚才那两口没有膻味的“羊腿肉”,一个极其恐怖、令人作呕的念头钻入他的脑海——这常威,他是个吃人的恶魔!我刚才吃的……难道是……
“呕——!!!!”
巨大的恐惧和生理上的强烈不适瞬间击垮了他!长江好猛开始疯狂地呕吐起来,将刚才吃下去的酒肉悉数吐出,吐得昏天黑地,胆汁都差点呕出来,脸上涕泪横流,充满了极致的惊恐!
偏偏这时,常威还伸出手指,带着一种打量食材的挑剔目光,在他因为呕吐而剧烈起伏的脸颊和耳朵上轻轻摩挲,阴恻恻地低语:“哎呀,瞧这脸肉,多紧实!我还没吃过正儿八经的牛脸肉呢,不知道比起猪头肉来,滋味如何……”
这轻轻一碰,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长江好浑身一个剧烈的哆嗦,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发出求饶的嘶喊:“别!别吃我!兄弟!大哥!旅座!我服了!我真服了!你别吃我!我投降!我跟你干!我服啦!”
常威歪着头,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真服啦?”
“真服啦!千真万确!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亲大哥!您指东我绝不往西!”长江好忙不迭地赌咒发誓,生怕慢了一秒就被当成“食材”给处理了。
常威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士兵把他挖出来。这场别开生面又极其“入味”的招降,终于以常威大获全胜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