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还沾着昨夜卡牌绘制时残留的银辉,我撑着床头柜坐起身,骨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制作那张「玄界星枢牌」卡牌竟耗了整整一夜,此刻体内的魔力池空得连一丝涟漪都掀不起来,连抬手揉太阳穴都觉得费力。
时钟的指针跳过七点,表盘泛着冷光。今天还要上学,我咬着牙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毯上时,膝盖还晃了一下。冲进浴室用冷水扑了把脸,镜中的少年脸色白得像没晒过太阳,眼下的青黑藏不住,只能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点精神的样子。
下楼时,王叔已经在客厅等着了,手里还攥着我的书包。“少爷,”他的目光扫过我没血色的脸,眉头立刻皱起来,“早餐在蒸箱里温着,您这脸色……要不今天在家歇着?我给学校打个电话就行。”
“没事王叔,就是没睡好。”我接过书包,指尖碰到布料时还有点发虚,“上课要紧。”
王叔还想劝,见我把书包往肩上一挎,终究只是叹了口气:“那让司机送您,路上再眯会儿。”
教室的晨光还没完全透进来,只有前排几个同学在小声翻书。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胳膊一搭在桌面上,头就忍不住沉了下去——眼皮像粘了胶水,只想把这股疲惫熬过去。
“喂。”
肩膀被轻轻戳了一下,我勉强抬起头,是李小狼。他手里拿着书包,眉头拧着,目光落在我手腕的魔力手环上——那手环本该随魔力流动泛蓝光,此刻却暗得像块普通金属。
“熬夜了?”他的声音压得低,却没给我含糊的机会,“你体内的魔力波动几乎平了,昨晚干什么了?”
我揉了揉眉心,声音有点哑:“做了张卡牌,没注意时间,耗到天亮……魔力空了而已,歇半天就好。”
李小狼盯着我看了两秒,没再多问,只是把自己的回复魔力东西往我桌上推了推:“应急用,别硬撑。”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阳光慢慢爬进教室,同学陆续多了起来。千春从后门进来,一眼就瞅见我趴在桌上,跑过来戳了戳我的胳膊:“明轩,你脸怎么这么白?”丽佳跟在后面,直接把自己的温水杯递过来:“要不要去我座位上晒会儿太阳?那边暖和。”
“谢啦,不用。”我坐直了点,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稍微舒服了点,“就是没睡好,没事的。”
教室门口突然热闹起来,知世推着小樱的肩膀走进来——往常小樱总是踩着上课铃到,今天倒早了不少。小樱的辫子还晃着,脸上带着点兴奋,看见我时却突然顿住,脚步立刻加快跑了过来。
“小轩同学!”她的声音里满是着急,伸手想碰我的额头又有点犹豫,“你怎么了?脸好白,是生病了吗?要不要跟老师请假?”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知世走过来,手里拿着块薄荷糖,轻轻放在我桌上,“我刚问过老师,医务室的老师今天在。薄荷糖能提提神,你先含着?”
我拿起薄荷糖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窜进鼻腔,稍微驱散了点困意。抬头时,正好看见小樱还皱着眉,知世正小声跟她解释:“可能真的只是没睡好,我们先别打扰他,等下上课再看看?”
小樱点了点头,小声说:“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啊。”
我看着手上的糖果,又看了看周围悄悄关心我的人,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虽然魔力空了,累得慌,但这份暖意,倒比魔力恢复得更快些。
上午的课程像被按了快进键,转眼就只剩最后一节——还是小樱爸爸藤隆主讲的历史课。我靠在椅背上,指尖残留着刚回笼的些许魔力,总算没那么昏沉,可眼皮还是忍不住往下耷拉,毕竟前几节课早把精神耗光了。
讲台前,藤隆教授捧着仿古代埋葬品的模型,声音温和又有分量:“这些只是复制品,实物可是用金、银、象牙这类贵重材料打造的。”偌大的阶梯教室静悄悄的,只有他讲考古学的声音在回荡——友枝小学每个学期都有这样的特别课,让家长来讲自己的工作,这次轮到小樱的爸爸了。
小樱坐在我斜前方,耳朵竖得尖尖的,眼神亮闪闪的。我猜她心里准在想:今天是爸爸讲课呢,他可是大学教授!之前总觉得考古学又难又枯燥,没想到听爸爸讲起来,连“怎么建成巨大金字塔”这种问题都变得有意思了。
“吉萨的库夫王金字塔,建了足足四十年,甚至更久。”藤隆顿了顿,看着台下睁大眼睛的孩子们,“据说用了两百七十万块石头。”他话音刚落,底下就传来小声的惊叹,小樱更是悄悄和旁边的知世对视一眼,嘴角藏不住笑。知世凑到小樱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小樱的爸爸真棒。”
突然,下课铃声叮铃铃响了。藤隆愣了愣,下意识抬腕看表,语气带着点惊讶:“奇怪?我还以为还有十分钟呢。”这时校长和寺田老师已经走到讲台边,笑着和他握手:“太感谢藤隆教授了,孩子们听得可认真了。”
掌声瞬间在教室里炸开,小樱拍着手,眼睛弯成了月牙,小声嘀咕:“要是每次上课都这么短就好了,以前中午前的课,总觉得钟声要等好久才响。”
我伸了个懒腰,刚睡醒的脑子终于转得快了点,接话道:“哪有那么好的事?上学基本就是每个学生的噩梦。”说着,我朝李小狼那边瞥了一眼——山崎正眯着眼睛,凑在李小狼身边问:“真的有法老王的诅咒吗?”
李小狼立刻坐直了,语气较真:“那些盗墓的人不都遭到诅咒了吗?”
王明轩:无语道!小声低估你还怕这个?真有什么诅咒之类的?你一句雷帝招来,不得把对面劈的连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