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枝小学的体育馆里,阳光透过高窗洒在蓝色体操垫上,寺田老师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空气中:“接下来轮流展示侧翻,一个一个来!”
第一个学生快步站上垫子,膝盖微屈、手臂撑地的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身体轻轻一旋就稳稳完成了侧翻,落地时甚至没带起多少风。“很好!下一个~”寺田老师的声音里带着赞许。
第二个学生明显有些紧张,站上垫子时脚步都顿了顿。哨声响起,他慌忙模仿着前一个人的动作,可手臂刚撑住地面,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咚”地一声正面摔在垫子上,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他揉着胳膊快步跑回队伍。
就这样过了四五个学生,有的磕磕绊绊完成,有的和第二个一样狼狈。直到队伍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应答:“是!”
李莓玲挺直脊背走出队伍,红色的发带在阳光下晃了晃。她站在垫子中央,双手叉腰的模样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寺田老师吹响哨子的瞬间,她的动作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偶般利落——一个侧翻、两个侧翻、三个侧翻、四个侧翻!连续的旋转让她的裙摆微微扬起,最后落地时稳稳站定,甚至还轻轻踮了下脚尖。
“哇——好厉害!”
“天呐,居然能翻四个!”
惊叹声瞬间在体育馆里炸开,知世立刻举起手鼓掌,小樱也跟着用力拍手,眼睛亮晶晶的。可莓玲走过她们面前时,却特意停下脚步,抬眼朝小樱挑了挑眉,那眼神里的挑衅像根小刺,扎得小樱瞬间收起了笑容,无奈地抿了抿嘴。
“下一个,木之本!”
寺田老师的声音刚落,知世就笑着推了推小樱的胳膊:“换小樱啦,加油!”
“是!”小樱深吸一口气,快步站上垫子。她没有像莓玲那样刻意摆出架势,只是双脚轻轻分开与肩同宽。哨声响起,她手臂撑地的力度恰到好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不是侧翻,而是后空翻!
一个、两个、三个!每个后空翻都标准得像教科书,落地时脚掌轻贴垫子,连身体的晃动都微乎其微。
虽然数量比莓玲少一个,可那利落的姿态让周围的惊叹声丝毫未减,甚至比刚才更响亮。小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转身时正好对上莓玲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满是嫉妒,像淬了点火星。
“不愧是小樱!”千春和奈绪子凑过来,兴奋地拍着她的肩膀。
小樱正想笑着回应,余光却瞥见莓玲走了过来,那眼神比刚才更凶,像是要把她盯穿。小樱心里一慌,赶紧转过身,后背都绷得紧紧的。
“喂诶诶诶!”她小声嘀咕着,手心都冒出了点汗。
“下一个,王明轩!”
“是。”低沉的应答声从队伍后传来。王明轩缓步走出,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要完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莓玲原本盯着小樱的目光立刻转了过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她倒要看看,小狼说的“厉害”到底有多厉害。
王明轩站上垫子,哨声响起后,他做了和小樱一样的三个后空翻,动作干净利落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落地后他朝寺田老师点了点头,就径直走回队伍。
莓玲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原来只是平平无奇,看来和小狼联手抢库洛牌,根本没什么难度。”
她不知道的是,王明轩早就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只是懒得理会——在他眼里,这种小孩子气的较劲,实在没什么在意的必要。
“木之本和莓玲都很厉害,”寺田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你们来示范一下地板动作,让大家看看吧?”
“是!”两人同时应答,语气里都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
周围的学生立刻往后退了退,给莓玲腾出空间。哨声一响,她就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两个侧翻接一个后空翻,最后稳稳站在垫子顶端,张开双臂摆出一个漂亮的收尾姿势。“哇——李同学好棒!”山崎鼓着掌,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小狼,“你堂妹真厉害啊。”
李小狼的脸色却更差了,敷衍地应了句:“还好。”
莓玲走回来时,特意绕到小樱面前,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那挑衅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小樱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赶紧移开视线。
轮到小樱了。哨声响起,她也快速冲了出去,几个侧翻和后空翻做得和莓玲一样利落,最后还加了一个空中旋转翻,双脚落地时稳稳当当,甚至还对着周围的同学笑了笑。
欢呼声瞬间盖过了刚才,小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莓玲正站在不远处,眼睛瞪得圆圆的,仔细看甚至能看到眼角在微微抽搐,那眼神恐怖得让她心里发毛。
小樱硬着头皮走过去,莓玲突然往前凑了凑,整个人仿佛都变大了一圈,那双危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小樱吓得赶紧后退几步,声音都有些发颤:“为……为什么啊?”
就在这时,王明轩的声音轻轻传来:“小樱,过来。”
小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朝着王明轩的方向跑过去。王明轩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站了站,刚好挡住了莓玲的视线。
莓玲看不到小樱,只能愤愤地跺了跺脚,转身走到一边去了。
“谢谢你,小轩同学。”小樱感激地说。
王明轩摇了摇头:“没事。”
下午的课程很快结束,学生们收拾好东西各自回家。王明轩还有些资料要查,便走到附近的电话亭,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王叔,是我,王明轩。”
“少爷啊,”电话那头传来王叔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今晚我要去图书馆查资料,晚点回家,你不用等我吃饭,自己先吃吧。”
“知道了,少爷,你注意安全。”王叔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可听到旁边传来的禁声手势,又把话咽了回去。
挂了电话,王叔看着面前的少女无奈地说:“小姐,您这样又是何必呢?少爷迟早会知道的。”
王思雅笑着摇了摇头,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这样怎么能出其不意?我可是他最好的妹妹啊。”她拍了拍王叔的肩膀,“总之,在哥哥回来之前,你可不准告诉他我来了。”
王叔叹了口气:“知道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