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那道身影才在众人身前凝实。
来人是名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身着一身青袍,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周身气息凝实无比,竟一时让人看不出深浅。
只见他缓缓收回拳头,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此人正是潜伏已久,终于出手的陈玄。
他先是动用金色短剑,以御剑之术强行击偏了对方的极品法器无相劫轮。
再凭借《星辰锻体诀》修炼出的强横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近身瞬杀了火煞。
可能有人不知道陈玄为何先杀火煞?
那是因为陈玄清楚地记得,上次正是此人发出的一颗威力极为恐怖的天雷子,灭杀了刘道友。
当时那恐怖的场景,陈玄现在还历历在目,担心此人还有如此恐怖的东西,因此先处理掉此人才比较稳妥。
……
随着陈玄的到来,场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雨水滴落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响……
青松老人愣愣地看着挡在身前的背影,一时竟没认出是谁。
而那孙女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又忍不住偷偷睁开。
金煞和水煞则是满脸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炼气后期的火煞,竟然一个照面就被秒杀了?甚至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没完全看清!
“体修?还有那飞剑……”金煞盯着嵌入山石的无相劫轮,又看向气息全无的火煞,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眼中充满了忌惮。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们五绝凶煞与青松老鬼的私怨?”
陈玄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金煞与水煞。
陈玄心道。“看样子这二人似乎不记得自己了,也不知道他们杀过多少修士?”
不过陈玄对此毫不在意,也并未回话,最后将目光落在惊魂未定的青松老人身上,悠悠开口道。
“青松道友,一别数年,别来无恙啊!”
青松老人闻声,先是愕然,待看清陈玄的侧脸,尤其是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时,一段尘封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七八年前在楚国的一家客栈,那个谨慎异常的小修士的身影,与眼前这位气息深不可测的强者缓缓重叠。
“是……是你!陈玄小友?”青松老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狂喜,但随即又被担忧取代。
“陈道友小心,他们是五绝凶煞中的金煞和水煞,手段狠辣,尤其那无相劫轮乃是极品法器,威力无穷。”
陈玄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无波。
“故人相逢,本当把酒言欢。青松道友,且稍待片刻,容我先处理了这两人,我们再叙旧不迟。”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面前凶名赫赫的两煞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狂妄!”金煞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更是暴怒。
虽然陈玄瞬杀火煞展现出了恐怖的实力,但也有偷袭的成分在里面,他自持炼气大圆满修为,加上极品法器无相劫轮,岂会轻易认输?
更何况,对方明显是体修近战恐怖,只要拉开距离……
“水煞,缠住他,别让他近身。”金煞厉喝一声,手中法诀急变,试图召回嵌入山石的无相劫轮。
那劫轮嗡鸣颤动,金光再次亮起,眼看就要脱困而出。
一旁的水煞也是斗法经验丰富之辈,立刻明白了金煞的意图。
他强压下对陈玄的恐惧,手中水波长剑一振,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凝!”
水煞一声低喝,只见那水波长剑上蓝光大盛,剑身周围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化作无数滴漆黑如墨的水珠。
这些水珠如同拥有生命般,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束缚之力,铺天盖地般朝陈玄席卷而去。
这重水术显然是其压箱底的神通,不仅能冻结气血,更能迟滞行动,专克体修!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黑色水潮,陈玄却是不闪不避,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雕虫小技。”
陈玄并未动用飞剑,而是右手握拳,体内《星辰锻体诀》疯狂运转,磅礴的气血之力奔涌开来,手臂之上银芒再聚,比之前更加凝实。
他低喝一声,一拳径直轰向那汹涌而来的重水……
“破!”
拳风激荡,竟发出一声音爆之音,那银色的拳影仿佛一颗坠落的流星,悍然砸入重水之中。
“轰隆!”
想象中的僵持并未出现,至阳至刚的星辰之力,完美克制了阴寒重水。
银色拳影所过之处,黑色水流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嗤嗤”的声响,瞬间被蒸发震散!
水煞脸色剧变,一口鲜血喷出,刚刚一拳飞剑受损,让他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而就在陈玄出拳破开水流的同一瞬间,他左手剑诀一引。
那柄之前击飞无相劫轮后,便悬浮在半空的金色短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化作一道比之前更加凌厉的金色闪电,目标直指因施法而僵直的水煞咽喉。
水煞只觉眼前金芒一闪,他甚至连惊恐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出。
“噗嗤!”
利刃割喉的声音清晰传来。
水煞的动作彻底僵住,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脖颈处一道细密的血线蔓延开,红色液体喷涌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炼气后期的水煞就这样陨落了。
“水煞……”金煞此刻刚刚将无相劫轮从山石中召回,握在手中,就看到水煞被一剑封喉的景象,顿时目眦欲裂,心中那点侥幸和愤怒彻底被无边的寒意所取代。
怪物,这绝对是怪物!炼体强横,御剑术更是犀利无比,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煞星?
“逃……?对…逃!”
这个念头瞬间涌上金煞的心头。
什么宝物,什么仇怨,在性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将无相劫轮往身后一抛,试图让其断后,自己则疯狂催动灵力,全力施展轻身术向山谷外遁去……
“现在才想走?不觉得晚了吗?”
陈玄冰冷的声音如同索命梵音,在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