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内忽明忽暗,映得斑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他指尖悬在膝盖上方,原本平稳的查克拉气流微微紊乱,白绝口中与自己须佐相当的描述,像一根细刺扎进他早已固化的认知里。
“你确定他没有借助外力?比如尾兽查克拉,或者禁术卷轴?” 斑的声音比之前冷了几分,独眼中的写轮眼飞速转动,试图从白绝的描述里找出破绽。在他的认知里,没有永恒万花筒的支撑,三百米高的完全体?这根本不符合宇智波的血脉规律。
白绝急得抓了抓灰白色的头发,身体晃来晃去:“没有!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就站在沙地上,查克拉是从自己身体里涌出来的,黑色的,像火山喷发一样!而且他斩完守鹤后,连喘都没喘,查克拉稳得吓人,一点都不像用了禁术的样子!”
斑沉默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年轻时的自己,那时他第一次凝聚完全体须佐,查克拉消耗让他差点没能起身。而天武…… 一个没有换眼、父亲早亡的宇智波,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长门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斑突然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白绝歪着头想了想,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岩壁:“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和弥彦、小南一直在雨隐的废墟里招人,想建那个叫‘晓’的组织,说要保护雨隐的普通人。长门还是老样子,总躲在弥彦后面,轮回眼也很少用,上次遇到岩隐的忍者挑衅,都是弥彦冲在前面谈判的。”
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独眼中的猩红写轮眼缓缓睁开,映着查克拉灯的微光:“保护普通人?真是天真得可笑。” 他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点,“你去办件事,想办法把长门拥有轮回眼的消息,透露给木叶的团藏。不用太刻意,找个在雨隐和木叶之间倒卖情报的中间人,让消息顺着黑市传过去就行。”
白绝愣了一下,灰白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告诉团藏?为什么啊?长门不是斑大人你……” 话说到一半,它突然闭了嘴,它想起斑当初将轮回眼植入长门体内时的场景,那是斑为 “月之眼计划” 埋下的关键棋子,如今却要主动暴露给团藏,这实在让人费解。
“不该问的别问。” 斑的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只需要记住,要让团藏相信,长门的轮回眼是能颠覆忍界的力量,而且现在还很弱,容易控制。”
白绝缩了缩脖子,忙不迭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它刚转身要钻回地底,又被斑叫住。
“等等。” 斑的声音沉了几分,目光落在地洞深处的黑暗里,像是在透过岩壁望向雨隐的方向,“消息传出去后,你留在雨隐盯着。一旦有人动手了,确保让弥彦死在长门面前。”
“让弥彦死?” 白绝的身体猛地一僵,声音都变了调,“可弥彦是长门最好的朋友啊!要是他死了,长门会不会……” 它话没说完,就对上斑那双毫无温度的写轮眼,后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
“会不会什么?” 斑打断它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只有失去最重要的人,才能真正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才能知道什么是和平。”
白绝低下头应道:“我…… 我知道了,斑大人。” 说完,它身体一缩,像条鱼似的钻进沙层,借着蜉蝣之术朝着雨隐的方向快速移动,连带着那道黑色符咒也一同裹进查克拉里,消失在地洞的阴影中。
地洞内重新恢复寂静,只剩忽明忽暗的光晕,映着斑孤坐的身影。
“宇智波天武……” 斑低声呢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打破血脉规律的异类…… 或许,你比带土更适合成为我的代言人。”
”可你……却是一个被火之意识欺骗的蠢货” 斑的嘴角上扬,“不过也好,连尾兽都能一刀斩碎,对力量的掌控远超同龄的宇智波,甚至…… 超过了当年的我。到我复活的那天,也会有一个不错的玩具。”
斑的目光转向地洞角落的外道魔像,那尊被锁链束缚的巨像安静矗立,胸口的空洞里偶尔闪过微弱的查克拉波动,像是在呼应斑的思绪。
“不过,希望到时候你的眼睛没有失明。” 斑的声音低沉下来,“守鹤的查克拉已经散了,短时间内没法回收,计划得调整。”
与此同时,木叶砂隐战线的指挥帐内,晨光已透过帐篷缝隙钻了进来,落在摊开的卷轴上,将朱砂印鉴染得格外醒目。旗木朔茂指尖捏着卷轴边缘,目光扫过上面的条款,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砂隐愿归还所有被俘忍者,赔偿未来半年的粮草供给,还承诺此后五年内绝不侵犯木叶边境……” 他抬头看向帐门方向,声音里藏着一丝释然,“看来这次,他们是真被天武打怕了。”
帐帘被轻轻掀开,带着晨露湿气的风随之涌入,天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刚迈步进来,目光就被桌面上的卷轴吸引,尤其是那枚代表砂隐高层的朱砂徽记,当即开口问道:“砂隐的降书到了?”
“刚送到不到一刻钟,比预想中快太多。” 朔茂将降书推到天武面前,又拿起另一封卷边的战报,语气瞬间沉了下来,“不过还有个消息,云隐那边出事了,有点出乎意料。”
天武指尖刚碰到降书,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朔茂:“是三代雷影?”
“嗯。” 朔茂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转述一场遥远却惨烈的落幕,“云隐从木叶战线撤退后,在返回云隐村的途中,遭到了岩隐的埋伏。三代雷影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一个人留下来挡住了上万岩忍,据说鏖战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力竭而亡。”
天武握着降书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想起此前与三代雷影交手时,自己有意放对方离开,哪怕早就通过原着知道,这位雷影终将以 “一己挡万军” 的方式落幕,却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岩隐这是终于坐不住了?” 天武将降书放在桌面,手指轻轻敲击着地图上岩隐疆域的标记,眼神里多了几分思索,“之前三方合击木叶时,他们只敢在边境观望,现在见云隐溃败、砂隐投降,反而主动出手…… 是想趁机吞并云隐的边境矿脉?”
“大概率是这样。” 朔茂顺着他的话补充,指尖点在地图上云隐与岩隐交界的矿脉区域,“岩隐一直盯着那片矿脉,这次三代雷影战死,云隐内部群龙无首,正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他顿了顿,又提起另一处战线,“对了,雾隐那边也有动静,忍刀七人众折损后,他们已经全部退回水之国,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参与其他战场的冲突了。”
天武看着地图上逐渐清晰的局势,轻轻叹了口气:“忍界的局势变化得真快,这第三次忍界大战,才刚开始没几天,格局就已经变了好几次。” 他将思绪拉回眼前,看向朔茂,“砂隐的降书,你打算怎么回复?”
“先答应下来,派使者去砂隐敲定具体细节。” 朔茂的语气很果断,眼神里带着对当前局势的考量,“木叶刚经历多条战线的消耗,无论是忍者还是物资,都需要时间休整,没必要再和砂隐纠缠。而且……” 他话锋一转,看向天武的目光多了几分担忧,“纲手那边特意找过我,说你上次抽血后,虽然表面检查没看出问题,但她还是让我务必警告你,最近尽量少用须佐能乎,避免留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