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小七仔细检验了一番云翩翩这段时日学习的阵法。
整体上来说还不错,毕竟身负六灵脉,底子还在那里。虽说不是万能的,必须靠自身的努力。不然哪怕给你神尊境的身体,也注定和凡人无异。
云翩翩瞧着小七嘴角勾起的弧度,就知道自己做的很不错。
这话要是让小七听见了,不得好好说教几分。做人呐,还是要谦虚。
至于有一些需要改进的点,小七教的仔细,云翩翩学得认真。甚至有一些是靠蒙过去的地方,也得到了小七剥丝抽茧的讲解,让懵逼的云翩翩瞬间豁然开朗。
“看来你这段时间,还算认真。”小七端坐着看着她,眼中总算有几分赞赏之色。
“那是自然,我哪敢不听小七的话啊。”云翩翩一脸正经的回答,在小七看来就是不正经,灵王境的修士还像小孩子一般。
那是因为在这里,在通天塔内,云翩翩可以放下一切,无拘无束的生活。只是人生不是处处完美,她不能永远待在这个温暖的港湾。
外面左不过一日的时间,她设下的隐匿阵,瞒得过明神教的弟子,可瞒不过南宫禾。若是待得太久,难保不会引起南宫禾的疑心。
“我之前给你的解毒丹,虽然能抑制世间大部分的毒性。但想害你的人肯定不会如此简单,出去之后一定要小心。这次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这是对云翩翩的忠告,也是关心。
云翩翩点了点头,目光和小七对视,语气坦然道:“放心小七,这次的事情我会牢牢记住,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身体回归现实的那一刻,云翩翩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外面现在正是晨光熹微之际,阳光扫进洞府,却像是被什么掩盖了一般,呈现出不自然的颜色。
“哎。”云翩翩心知,在通天塔内那般平淡的时光,终究是过不了。出了这洞府,又要和他人勾心斗角。
时时刻刻都需注意,一步错步步错。
南宫禾搞的那玩意没这么好解,最近这段时日还是要闭关。表面上是解离魂水的毒,实际上也是为了修炼。
加上新学的聚灵阵,尽量把云霁的修为提上来。
烦人……
“咚咚咚——咚咚咚——”
规律而急促的叩门声响起,让本就心烦意乱的云翩翩更添几分躁意。
打开大门的一刻,饶是见过大世面的云翩翩,依旧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不行。
最前方站着的弟子,衣容华贵,一看就知道气度不凡,在宗门内必定担任着重要角色。
陈锋正躬身陪在一旁说着什么,身后是蜿蜒到山道的弟子队伍,两人合抬的鎏金宝箱在晨光中晃得人眼花。
烈日当空,带起几分焦躁的气息。
这样的氛围被云翩翩的开门而打破,陈锋率先走上前来,对着云翩翩恭敬的开口:“云师兄,这位是宗主门下的弟子,白彦文白师兄。”
白彦文身带宗主命令而来,纵然心中是再不情愿,也必须行礼:“云师弟。”
云翩翩坦然回礼:“白师兄安好。”
外头挤满了来来看热闹的弟子,人群中不乏一些熟悉的面孔。
“云师弟,不如让我等先行进去?”白彦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心想着这云霁真没有眼力见,不识抬举,还让他们在烈日下站了这么久。
“请,”云翩翩侧身让开通路,举止优雅地做了个的手势。
反正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么多东西确实该抬进来。
倒是陈锋,比她更像这洞府的主人,一直替她招呼着剩下的弟子,这箱应该放在哪里,那箱还没有检验,需要先留下。
她则是和白彦文坐在桌前,云翩翩为他斟上备好的茶水,一举一动清贵无双,嘴角噙着笑意:“师弟想问问师兄,此行是何意?”
他在装!
白彦文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明明昨日一瘸一拐从宗主寝殿出来,今天居然又装成这么无辜的模样!
“师弟当真不知?”白彦文故作夸张,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昨日师弟从宗主寝殿出来,我们可都看见了,难不成师弟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南宫禾!
一提到这个名字,云翩翩眼底掠过一丝杀意。把她阴得那么惨,现在抬这些东西过来,估计就是想让她炼六阶丹药。
结果在这些人眼里,她成了南宫禾的男宠!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真的颠成了云翩翩看不懂的样子。
“师兄此言差矣,”云翩翩神色坦然,“我和宗主清清白白,绝不是师兄想的那样。至于这些东西,我想是宗主的意思,毕竟日后我要替宗主炼制六阶丹药,总不能让弟子掏灵石吧。”
“是吗?难不成真是师兄看错了?”
云翩翩和白彦文互相试探,落在其余弟子眼中就是两位师兄在友好交流。
“我说师兄,有些话……”云翩翩将斟满的茶盏缓缓推到白彦文面前。
白彦文原本漫不经心地伸手去接,却在触到茶盏的瞬间神色微变。那只托着茶盏的手蕴含的力道,远比他想象中深厚。
他乃是灵师境九阶,居然不能动弹分毫。这云霁,果然像宗主口中说的,有意思。
“滴答——”几滴茶水顺着白彦文指缝间落下,“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以免乱了宗主的清誉。你说是吗?白师兄?”
明明云霁只有灵师境四阶修为,此刻站在他面前,却宛若一座大山。那抹挂在唇边的浅笑,令人脊背发寒。
“师兄!”
陈锋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在她身侧出现。邀功似的递上一本厚厚的册子:“师兄,宗主命人送来的东西,已经全部登记好了,请师兄过目。”
陈锋的出现打断了刚刚的僵局,云翩翩顺手接过。刚和陈锋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师兄慢走不送。”
她才没那么好心,还要把人留下来吃午膳。
这云霁,当真半分颜面都不愿给人留。
白彦文将手中的茶盏狠狠落下,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在这寂静的空间显得愈发清亮。云翩翩却是压根没打算搭理,反正也不是她的东西。
爱砸是吧,随便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