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晟接到姚总电话，说要把深鉴科技卖给金橘后，整个人都有点懵：
“老妖，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把公司卖了？”
“还不是因为你！”
姚总没好气道，“去年，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让我觉得，大漂亮和我们的贸易摩擦会不断升级，深鉴科技夹在中间前途无亮。
当时，我就跟你提起过，想把公司卖给赛灵思算了。
然后，就在前几天，大漂亮那边，批准对太阳能板，和洗衣机进口实施限制性关税。
这形势，跟你说的几乎一模一样，波及到我们是早晚的事。”
闻言，江晟仍有不解：“那你是怎么想到，把公司卖给我的？按道理来说，你们的业务，都建立在赛灵思的FpGA上，要卖也应该卖给赛灵思才对？”
“我一开始，确实是想卖给赛灵思的，而且他们也乐意接手，或者说，本就有收购我们的计划。”
“那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
姚总语中的怨气，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
江晟有些无辜道：“不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谁让你这么大方，一年发了几十亿分红！”
姚总的回答，既有无奈，又有羡慕，还有一丝丝佩服。
随即，他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赛灵思对深鉴科技很看重，也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姚总有出售公司的心思，还没等他提出，便闻着味主动上门。
然后，双方还没谈出个所以然来，姚总想卖公司的消息，就开始在深鉴科技流传。
“这件事，肯定是赛灵思做的，目的是用员工向我施压，逼我在价格上让步。”
“员工？施压？”
江晟有些不解，为什么赛灵思会觉得，消息传出去后，员工会站在他们一边。
“嗯，他们觉得，我们对他们依赖太大，一旦收购，不但公司更有前途，而且成为外资后，会更加正规，甚至员工还有机会，被召到大漂亮国工作，所以……”
说着说着，姚总原本有些郁闷的语调，突然变得轻快起来：
“谁知，公司员工在得知消息后，并没有一边倒地支持他们，而是想到了另一位股东。”
“谁？”
“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姚总又有些没好气。
他告诉江晟，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既然要把公司卖掉，那为什么不卖给金橘？
金橘也是公司股东啊！
这个想法，一提出来，便得到许多人支持。
被赛灵思收购后，能不能去大漂亮国工作，还有待遇如何，暂时还不知道。
但金橘的待遇，却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要知道，金橘旗下，负责芯片设计和国产FpGA的莲心科技，就在他们隔壁。
而且，里面的员工，有相当一部分，是姚总的老师汪教授介绍的，和他们不是师兄弟关系，也是熟人或朋友。
可以说，普通人对金橘的大方，或许还抱有点怀疑，他们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并羡慕得流口水。
要不是江晟为了照顾姚总的感受，要求从深鉴科技过来的人，需得到其同意，估计深鉴科技有不少人已经跳槽。
“江总，虽然深鉴科技的主营业务，严重依赖赛灵思，但你不是在做国产FpGA吗，等FpGA做出来，深鉴科技会是一个很好的助力。怎么样，要不要把我们收了？”
姚总的说法，让江晟颇为心动，当即回答：
“没问题。”
说完，他转而又好奇道，“对了，你把深鉴科技卖掉，要去做什么？不会真的是去造火箭吧？”
“当然！”
姚总见他答应，心情顿时大好，眉飞色舞道：
“对了，我记得你当初，还说过要给我继续投资，我可把你的话当真了。”
“没问题！”
江晟答应得很痛快。
即便没有姚总，有系统在手，他早晚也会走向星辰大海。
让姚总先打个前站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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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晟和姚总，在口头上达成收购深鉴科技的协议，但要完成收购，还需很长时间。
而且，姚总团队手中的股份，堪堪50%出头，金橘资本更是只有7.69%，还有不少股权，在赛灵思和各路资本手中。
尤其赛灵思，想要令其退出，并不容易。
总之，在年前是不可能做到了，因为现在离过年，只剩下半个月时间。
今年，金橘的放假时间有点晚，一方面是因为海外订单多，要赶货并装船；另一方面是因为，有多个研发项目到了关键时刻。
即便如此，金橘在周边一众公司中，也算是放假比较早的。
没办法，作为一个一心搞钱的城市，鹏城在春节假期上，数十年如一日的吝啬。
大部分公司，都要到廿六，甚至廿八才放假，然后一过完年，初八就上班。
主打一个，放假最晚，开工却最早。
所以，每年春运，鹏城都是票最难买，堵车最厉害的城市之一。
本来，江母想让时瑶留下来，在鹏城过年，但时瑶不同意，因为她还没和家里说自己和江晟的事。
随着春节临近，金橘的员工，包括时瑶，已经一个接一个离开。
倒是惠城那边的工厂，因为有许多人在附近买房，留在厂里加班的人不少。
这天，江晟巡视完公司，正要开车回家，却突然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江，我和莉娜又要去东大过春节了，欢不欢迎？”
“呃……”
江晟有些迟疑。
打来电话的，是远在欧罗巴的黛米。
在与时瑶确定关系后，江晟有段时间，主动减少和对方联系，但架不住这姑娘，一如既往的热情。
如今听到黛米说，自己要来东大过春节，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黛米听出他的迟疑，当即又说了一声：
“就这样说定了！”
然后，将电话挂断。
江晟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再次响起。
而且，这次来电的，赫然是已经回老家的时瑶：
“晟哥，家里好无聊啊，我都有些后悔，没有留在鹏城了，要不……”
说到这里，时瑶一顿，让江晟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要不，过完年，我们去巴塞罗那玩吧，正好参加世界移动大会。”
心落了下来。
哪知，时瑶转头，又补充了一句：“顺带，还可以去巴黎，找黛米她们玩。”
心：“……”
遛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