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城头的火把忽明忽暗,守军望着城外沉寂的唐军营地,紧绷多日的神经刚有一丝松懈,东城门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 李恪亲率三千安州精兵,推着云梯如潮水般冲向城墙,火把将他们的甲胄映得通红。“主攻东门!务必造出破城之势!” 李恪的怒吼声穿透夜色,手中马槊横扫,将一名探身射箭的高句丽士兵挑落城头。
这正是李世民与诸将定下的奇袭之计。经多日侦查,唐军发现平壤西门因此前攻城受损,虽经修补却仍是防御最薄弱处,而东门守军因连日受佯攻惊扰,已成惊弓之鸟。李恪主动请命,以东门佯攻吸引主力,实则暗藏后手 —— 他精选了两百名敢死队员,皆是擅长攀爬、武艺高强的老兵,早已潜伏在西门外的沟壑中,只待守军调动便发动突袭。
泉盖苏文在指挥中心听闻东门告急,果然中计。他盯着城防图上 “东门危急” 的标记,厉声下令:“调西门三千守军驰援东门!务必守住!” 亲兵领命疾驰而去,西门城头的守军瞬间减少大半,仅剩千余名老弱残兵值守,连巡逻的间隔都拉长了许多。
夜色渐深,东门的激战愈发惨烈。安州精兵轮番攻城,云梯被砸断又迅速补上,火油与箭矢在半空交织,城下的尸体堆得几乎与护城河齐平。李恪身先士卒,马槊上已沾满鲜血,却依旧高声呐喊,引得守军所有注意力都被牢牢吸在东门。
“就是现在!” 李恪暗中对身旁的副将使了个眼色,随即策马冲向云梯,佯装要亲自登城。与此同时,西门外的敢死队如狸猫般跃出沟壑。带队的正是李恪的心腹校尉秦勇,他指着城墙一处破损的夯土段 —— 那是此前唐军投石机砸出的缺口,虽被填补却未夯实,夜间更显脆弱。“搭人梯!快!” 秦勇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叠起人墙,最上方的敢死队员手持短刀,奋力凿击夯土。
城头上的高句丽守军还在眺望东门方向的火光,直到有人惊呼 “有人攀城”,才慌忙转身射箭。可敢死队动作迅猛,已有十余人登上城头,短刀挥舞间放倒一片守军。秦勇趁机率众涌入,很快控制了西门城楼,竖起了唐军的旗帜。
“西门失守!唐军进城了!” 惊呼声在城内炸开时,李恪已率佯攻部队悄然撤离东门,绕至西门与敢死队汇合。“直扑泉盖苏文的指挥中心!” 他翻身上马,马槊直指城内最高的鼓楼 —— 那里正是高句丽军的中枢所在,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两百敢死队如一把尖刀,在城内街巷中疾驰。沿途的守军虽奋力阻拦,却根本挡不住这群悍不畏死的勇士。李恪一马当先,马槊穿透一名亲兵的胸膛,飞溅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更添几分煞气。鼓楼越来越近,他已能听到泉盖苏文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杀进去!” 李恪一脚踹开鼓楼大门,正撞见泉盖苏文提着弯刀冲出来。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 当年泉盖苏文派人刺杀李恪生母杨妃(此处为剧情演绎,非史实),这笔血海深仇,李恪早已刻骨铭心。“竖子敢尔!” 泉盖苏文眼中喷火,弯刀带着风声劈向李恪面门。
李恪不闪不避,马槊横挡,“当” 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他借力翻身下马,马槊如灵蛇出洞,直刺泉盖苏文小腹。泉盖苏文久经沙场,侧身躲过,弯刀顺势削向李恪手腕。两人在鼓楼前的空地上缠斗起来,马槊的刚猛与弯刀的灵动碰撞,兵器交锋声震耳欲聋。
周围的亲兵想上前助战,却被敢死队死死拦住,喊杀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李恪越打越勇,他自幼随尉迟恭习武,马槊使得出神入化,几招过后便占据上风。泉盖苏文渐渐体力不支,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弯刀的招式也愈发散乱。
“泉盖苏文!拿命来!” 李恪大喝一声,马槊突然变刺为扫,重重砸在泉盖苏文的膝盖上。只听 “咔嚓” 一声,泉盖苏文单膝跪地,剧痛让他浑身颤抖。李恪趁机欺近,马槊直指其咽喉,却在最后一刻收回 —— 他要亲手枭首,祭奠生母在天之灵。
泉盖苏文见状,突然拔出腰间短刀,拼尽全力扑向李恪。李恪眼中寒光一闪,侧身避开的同时,反手抽出腰间横刀,一道寒光掠过,泉盖苏文的首级应声落地,滚落在鼓楼的台阶上。
“主帅已死!降者免死!” 李恪提着泉盖苏文的首级,登上鼓楼高呼。声音透过夜色传遍平壤城,原本还在抵抗的高句丽军瞬间大乱,士兵们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东门的守军听闻主帅被杀,更是军心崩溃,被随后赶到的李积大军一举攻破。
牛进达在江面上望见西门的唐军旗帜,立刻下令舰队发起总攻,陆战队乘小船登陆,与陆军汇合后横扫残敌。夜色中,平壤城内的抵抗渐渐平息,唯有唐军的欢呼声与旗帜飘动的声响,宣告着这场决战的终结。李恪站在鼓楼上,望着满地降兵,手中的首级还在滴血,心中积压多年的仇恨与征战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