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请！”
短暂愣神过后，萧夜还是让开了院门。
林盛儒缓缓走下马车，秦老想要跟上，却被他眼神制止。
随即，林盛儒独自迈步进入小院。
“这院子不错，闹中取静，别有一番雅致。”
萧夜淡淡一笑，“比不得相府高门大院，让林相见笑了。”
林盛儒心头微动，虽然萧夜表现得温文尔雅，可那种无形间的距离感还是能清晰感受到。
“萧夜，老夫你知道你心中的怨恨，说实话，老夫也很后悔。”
说这话的时候，林盛儒目光炯炯盯着萧夜的眼睛。
只可惜，他失望了…
萧夜眼中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年不见，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穿这个年轻人了。
“都已经过去了，林相曾经也帮过我不少，小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都已经过去了！？
林盛儒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老夫今日来此，并非是想要征求你的原谅！”
“只是想当面问你一句话！”
“林相但说无妨。”
“如果当初老夫坦诚相告，你会做何选择？”
一听这话，萧夜就知道，肯定是林诗诗回去后将他在酒桌上的那番话说给了林盛儒。
所以，才有林盛儒今日的登门。
一念至此，萧夜也不隐瞒，“世家之弊，晚辈深有同感，如果当初林相能够坦诚相告。”
“我应该不会离开帝都城。”
亲耳听萧夜说出这番话，林盛儒久久不言。
就像林诗诗说的那样，他在相国这个位子上能够坐十几年，靠的自然不是什么温良恭俭让。
轻易付出自己的信任，这是混迹朝堂的大忌。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林盛儒做的并没有错。
可他错就错在，忽略了一件事。
萧夜并非自己那些同僚，更不是一个志在朝堂之人。
他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正因纯粹，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呼……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林盛儒整个人突然变得轻松不少。
“老夫一生阅人无数，自以为能够看透这世间的人心险恶，可今日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光靠眼睛是看不穿的，需要用心去感受。”
言罢，林盛儒竟然朝着萧夜拱了拱手，随即大踏步离去。
临近院门口，他突然背对萧夜，问道：“小子，如果有一天，唐国需要你挺身而出的时候，你会不会犹豫？”
萧夜很认真滴想了想，随即答道：“不好说，那得看是什么事！”
林盛儒哈哈一笑，“你的确是个不一样的读书人！”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林盛儒出门而去。
萧夜撇了撇嘴，不知道这老头儿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到底想表达什么。
关上院门之后，萧夜径直朝书院走去。
岂料，他刚刚走进书院大门，迎面就撞见了一群人。
好家伙！都是老熟人。
崔器、卢飞宇，还有那位六公主李涵。
“萧夜，你终于现身了！”
李涵一脸冷傲。
“不知公主殿下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你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
“先前本公主就警告过你，如果让我查出来当日在浮光界内就是你搞得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如今本公主已经找到了证据，你还有何话说？”
萧夜摸了摸鼻子，“哦？找到证据了？不知公主殿下所谓的证据又是什么？”
话音未落，李涵直接将一枚镜像石抛了过来。
萧夜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神念探入其中，他当即皱起了眉头。
镜像石内记录的画面，赫然正是当日在浮光界内，他出手引诱那头妖将攻击李涵三人的全过程。
嘶……
浮光界内发生的事情，仅有书院几位高层能够探查。
这李涵又是从哪儿拿到的镜像石。
见萧夜神情有异，李涵得意一笑，“怎么样，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