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只开了盏暖黄色的床头灯,磨砂玻璃灯罩将光线滤得像刚从奶锅里舀出的融化黄油,柔柔软软地漫过浅灰色纯棉床品。素净的被面被染成温柔的米金色,连床尾垂落的流苏都缀着细碎的光,风从半开的窗缝溜进来时,流苏轻轻晃荡,光粒就像撒在深色丝绒上的碎钻,闪得人心里发暖。窗外的夜色沉得像浸了浓墨,只有远处偶尔驶过的车辆,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轻得像枕边私语——这声音不仅没打破室内的静谧,反倒让这份安宁多了层妥帖的烟火气,让人清晰地觉得“哦,原来此刻我们和这世界的温柔,是紧紧连在一起的”。
叶天侧身躺在床上,将柳茹稳稳地圈在怀里。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鼻尖埋进她柔软的发丝里,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瞬间裹住了他——那是柳茹用了五年的洗发水,清甜里带着点雨后草木的凉,熟悉得让他立刻想起无数个睡前相拥的夜晚:有时是他刚结束深夜训练,一身汗味还没散,她就不管不顾地钻进来;有时是她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蹭得他脖颈痒痒的;两人就这么抱着,连话都不用多说,白天积攒的疲惫和烦躁,会像被温水泡过的糖块,慢慢在这个拥抱里化掉。他的手臂松松地环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后背柔软的棉质睡衣,能清晰摸到衣料下她温热的体温,还有她随呼吸轻轻起伏的脊背——每一次起伏都像在轻轻撞他的心尖,软乎乎的,安稳得让人想叹口气,把所有没说出口的牵挂、想念,都揉进这个抱得紧实的拥抱里。
“好久没这样抱着你,安安静静待着了。”叶天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刚从忙碌里抽离出来的沙哑,指尖无意识地在她后背轻轻摩挲,划过睡衣上细密的针脚——那是她去年冬天自己缝补的,当时针脚歪歪扭扭,她还懊恼地说“以后再也不自己缝衣服了”,可现在摸起来,却觉得比任何精致的成衣都暖。“之前总忙着训练,要么就是临时有任务,每天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睡熟了。我只能坐在床边,借着床头灯的光看你半天,然后轻轻抱你一下,连呼吸都不敢重,怕吵醒你。”他顿了顿,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发丝的柔软蹭过鼻尖,有点痒,却舒服得让人不想挪开,“这次出去这么久,每天晚上跟你视频,看着你对着屏幕揉眼睛,说‘早点休息,别太累’,我都想立刻关掉手机飞回来。真的,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你,能摸到你的温度,能闻到你的味道,哪怕不用说话,都觉得心里特别满,满得快要溢出来。”
柳茹靠在他怀里,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听到他胸腔里“咚、咚、咚”的心跳——节奏稳得像给她打节拍,比任何安神的音乐都管用,让她忍不住想跟着这节奏轻轻晃身体。她轻轻蹭了蹭他的睡衣衣襟,棉质的布料带着他身上的温度,还混着点他常用的洗衣液味道,让她忍不住把脸埋得更深些,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猫。指尖慢慢划过他手臂上那道浅浅的纹路——那不是伤口,是去年夏天两人去海边,他帮她搬装满防晒用品、零食和沙滩玩具的箱子时,被箱子边缘蹭出来的印子。当时他还笑着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可她却心疼地帮他涂了好几天碘伏;如今这道印子淡得快要看不见,却成了她每次抱着他时,总爱轻轻摩挲的小记号,像在触摸一段温暖的旧时光。“我也是,”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像刚睡醒时的呢喃,呼吸间的热气透过衣料渗进他的皮肤里,带着点痒,“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总习惯把你的枕头放在我旁边,闻着上面还残留的你的味道,才睡得踏实。每天早上起来看天气预报,都要先翻到你那边的城市,怕你忘了加衣服,又怕你训练出汗太多着凉。有次看你那边降温到十度以下,我连夜给你寄了件厚外套,还塞了两双加绒袜子,结果你收到的时候跟我说‘其实这边没那么冷,你寄的袜子我都穿不上’,还笑我瞎担心,可我知道,你后来还是每天穿着那件外套训练的,对不对?”
说着,柳茹微微抬起头,柔软的发丝从肩头滑落,露出光洁的额头,发梢还带着点自然的卷度,是她昨天特意用卷发棒卷的。床头灯的光刚好落在她脸上,细细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眉尾轻轻垂着,像画家用细毛笔描上去的细柳,温柔得没有一点棱角;鼻梁小巧得像玉雕,鼻尖还带着点淡淡的粉,是被他怀里的温度烘出来的;唇瓣是自然的樱粉色,轻轻抿着的时候,嘴角会露出一个浅浅的小梨涡,那是她开心或害羞时才会有的;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扇形阴影,眨眼时轻轻颤动,像停在脸颊上的蝶翼,扇得人心尖发痒,想伸手轻轻碰一下。她抬手,指尖带着点刚从被子里伸出来的微凉,轻轻拂过叶天的脸颊——从他的眉骨慢慢滑到下颌线,连动作都放得极轻,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连指甲都刻意收了收,怕不小心划伤他细腻的皮肤。“你瘦了点,下颌线都比以前更明显了,摸起来都有点硌手。”她的拇指轻轻蹭过他下巴上冒出的淡淡胡茬,有点扎手,却让她忍不住多碰了两下,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心疼,“是不是在外面没好好吃饭?我这几天炖了鸽子汤,放了你爱吃的竹荪和香菇,还加了点红枣和桂圆补气血,明天早上给你盛一碗,你趁热喝,好好补补身子。对了,我还买了你爱吃的豆沙包,明天早上蒸几个,配着汤一起吃。”
“有你在家等着我,我怎么会不好好吃饭?”叶天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她指尖的细腻和温度,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温柔,“只是外面的饭再好吃,也没你做的菜香。每天吃外卖,总觉得少点味道——少点你给我做糖醋排骨时,偷偷多搁的半勺糖;少点你知道我不能吃太辣,特意做的微辣版辣椒炒肉;少点你每次做饭时,特意给我留的、最嫩的那块肉;说到底,就是少点家里的味道,少点你的味道。”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盛着满满的温柔,像落了一整个星空的星光,亮得让他移不开眼,也让他心里暖得发烫。他忍不住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能清晰闻到她唇间呼出的、混着栀子花香的气息,还有点淡淡的、她睡前喝的温牛奶的甜味,“这次回来那天,一进家门就闻到你在厨房做饭的香味,有我爱吃的红烧肉,还有你拿手的番茄炒蛋,我才真的觉得‘哦,我到家了’。那种踏实感,比拿了任何冠军都让人安心,比任何荣誉都珍贵。”
柳茹的脸颊瞬间泛起浅浅的粉,从耳尖一直红到脖颈,像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连耳后都透着可爱的粉色,却没有往后躲,反而微微往前凑了凑,离他更近了些。她的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衣领,指尖蹭过棉质的布料,带着点细微的摩擦感,像在轻轻挑逗,又像在诉说着羞涩的心意。随后,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捏住自己睡衣领口的第一颗纽扣,慢慢转了转——棉质的纽扣带着细微的纹路,在她指尖蹭出轻轻的“沙沙”声,像春蚕在安静的夜里啃食桑叶,又像细雨落在窗棂上,温柔得让人心里发颤。“啪嗒”一声轻响,纽扣落在床单上,轻得像一片被风吹落的落叶,却在两人之间漾开了一圈温柔的涟漪,让空气里的温度都悄悄升高了些。她又解开第二颗、第三颗,宽松的睡衣顺着她的肩头轻轻滑落,露出细腻白皙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玉,连肩颈处的线条都柔得像水墨画,轻轻起伏的弧度,透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温柔,连肩胛骨的轮廓都显得格外好看。“你以前总说,我穿这件睡衣好看,说像个温顺的小兔子,软乎乎的。”她的声音带着点羞赧,还有点期待被认可的小紧张,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眼神亮晶晶的,像在问“你看,我今天穿这件,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好看?”,“今天特意找出来穿的,你看,还好看吗?”
叶天的心跳漏了半拍,随即又重重地跳了起来,像擂鼓一样敲着他的胸腔,连他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跳的震动。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些,低头时,唇瓣轻轻擦过她的额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他的温度、他的思念,还有他藏了很久的温柔。“好看,”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压抑不住的心动和温柔,每个字都像裹了糖,“你穿什么都好看,穿裙子好看,穿t恤牛仔裤也好看,哪怕穿我的大外套,都好看。但我最喜欢看你穿这件——像第一次见你时那样,干干净净的,软乎乎的,让人想好好疼着,想把全世界的温柔都给你。”
柳茹微微仰头,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唇。她的吻很轻,带着点羞涩的试探,像花瓣轻轻扫过唇间,又像羽毛轻轻蹭过心尖,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像在诉说着这些天没说出口的思念、牵挂,还有藏在心底的爱意。叶天瞬间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地慢慢加深这个吻——他的唇轻轻辗转,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把她的唇瓣含在嘴里,温柔地吮吸着,舌尖小心翼翼地蹭过她的唇瓣,尝到她唇间淡淡的、像蜂蜜一样的甜味,还有点她刚涂的、淡淡的草莓味唇膏的味道,甜得让他心里发颤,想把这个吻永远延续下去。
柳茹的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脖颈,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攥着几缕发丝,把自己更紧地贴向他——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没有一点缝隙,彼此的体温相互传递,像两股暖流融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她的衣衫顺着手臂慢慢滑落,轻轻落在床单上,发出极轻的“窸窣”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却又带着让人耳尖发烫的暧昧。“叶天,”她的声音混在呼吸里,轻轻蹭过他的唇,带着点撒娇的软意,还有点被吻得发颤的微哑,“抱着我再紧点好不好?我想再靠近你一点,想把这些天没抱够的,都补回来。”
叶天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压抑不住的沙哑和心动,手臂收得更紧,把她完完全全裹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两人从此再也不分开。他的吻从她的唇瓣慢慢移到她的眼角,轻轻吻掉她眼角因激动而渗出的小泪珠,再到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感受着她因这细微触碰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连气息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我在,”他贴着她的耳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思念终于得到释放的激动,也是对这份温柔的珍视,“以后都在,再也不跟你分开这么久了。不管去哪,要么带着你一起,要么早点回来陪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等我了。”
柳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背,带着点细微的痒意,从他的肩胛骨滑到腰际,像在他后背画一幅只有两人懂的画,每一笔都藏着她的爱意。“好,”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却满是笑意,眼角甚至有点湿润,那是幸福的眼泪,“以后你去哪,我都给你留一盏灯——客厅的灯留着,让你一进楼道就能看见;床头的灯也留着,让你不管多晚回来,都有一盏灯等你。再给你留一碗热饭,不管是红烧肉还是番茄炒蛋,都给你热着,你回来就能吃到热的。我等你,一直等你,永远等你。”
床头灯的光依旧柔和,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在墙上投出暧昧又温馨的剪影——他的轮廓挺拔,像座安稳的山,把她稳稳护在怀里,给她所有的安全感;她的身形娇小,像只找到了温暖港湾的船,依偎在他臂弯里,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安稳、放松。窗外的虫鸣偶尔传来,“唧唧”的声响清清脆脆,像在为这份温柔伴奏;远处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几缕淡淡的光,落在床单上,像撒了把碎银,闪闪烁烁的,和床头灯的光交织在一起,把这个夜晚衬得格外浪漫。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拥抱和亲吻诉说着积攒了太久的思念、爱意——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属于他的印记;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像抓住了全世界的安稳和幸福,指甲轻轻掐进他的后背,却让他觉得格外真实。卧室里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还有衣料轻轻摩擦的“窸窣”声,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彼此压抑的、带着温柔和幸福的轻哼。
这些声音缠在一起,像一首没词的温柔情歌,在房间里慢慢飘着,绕着床头灯的光,绕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把这份踏实的、满溢的幸福,牢牢定格在这个夜晚。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了,没有过去的忙碌,没有未来的担忧,只有此刻的彼此,只有这份紧紧相拥的温暖,只有这份藏在心底、再也藏不住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