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十几名超阶法师耗尽大半能量,浑身浴血、气息奄奄地勉强逼退酋兹之际,深海之下突然传来一阵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恐怖能量波动——那波动如同沉睡了万载的太古火山骤然喷发,比酋兹的威压还要强盛数倍,仿佛有一头挣脱了远古封印的巨兽即将破海而出。整座跨海大桥在这股无匹威压之下剧烈震颤,桥身的钢铁钢架发出“咯吱咯吱”的不堪重负的呻吟,如同濒死之人的最后喘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裂。桥面上原本稳固如穹顶的光之屏障,竟如同遭遇重锤重击的琉璃,瞬间泛起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圣洁的光芒开始不规则地闪烁、黯淡,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不好!下方还有一只至尊君主!是伏击!我们中圈套了!”雷系超阶法师凌岳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额头青筋暴起,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的灵魂感知如同潮水般疯狂涌入深海,穿透层层浑浊的海水,瞬间捕捉到一个比酋兹更加庞大的黑影。只见酋兹下方的幽暗海水中,一头通体覆盖着墨黑色厚重甲壳的巨型海妖正缓缓上浮,它的体型比酋兹还要庞大一圈,如同一座移动的黑色钢铁堡垒,甲壳表面布满了如同锯齿般的尖锐凸起,闪烁着冰冷刺骨的金属光泽,每一片甲壳都如同精心锻造的盾牌,散发着坚不可摧的气息。它的头部生长着三根弯曲的巨型尖角,最长的一根足有十余米,尖角上闪烁着幽蓝的寒光,仿佛能轻易撕裂空间;四肢如同粗壮的铁柱,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鳞片,每一次划动海水都能掀起滔天巨浪,将周围漂浮的妖尸、碎石与断裂的钢筋卷得无影无踪。这是另一位海妖至尊君主——墨铠皇,以无坚不摧的防御力和毁天灭地的破坏力着称,它刚才一直潜伏在酋兹下方,借着酋兹的气息完美掩盖自身的能量波动,就是为了等待法师们能量枯竭、防线松动的致命瞬间,发动雷霆一击!
“吼——!”墨铠皇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咆哮,声波在深海中层层传播,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周围的海水被震得剧烈翻滚,如同沸腾的开水。它周身凝聚起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暗能量,如同粘稠的墨汁般将大片海水染成漆黑,右爪猛地抬起,爪尖汇聚的黑暗能量瞬间形成一道数十米长的巨型爪印,爪印边缘闪烁着幽蓝的电光,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这一击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却带着绝对的力量压制,如同泰山压顶般,瞬间突破了法师们残留的防御魔法——那些尚未消散的冰墙、金刚屏障在这道巨型爪印面前,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瞬间碎裂成无数碎片,消散在海水中。下一秒,巨型爪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重重砸在跨海大桥的核心钢筋混凝土桥基上。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陨石撞击大地,整座大桥都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掀得向上抬起半米,又重重落下,桥面上的人群与海妖纷纷被抛向空中,再重重摔落。核心桥基在这一击之下瞬间崩塌,钢筋混凝土如同豆腐渣般碎裂飞溅,无数粗壮的钢筋被硬生生拧成麻花,断裂的钢筋带着尖锐的断口,如同狰狞的獠牙。巨大的石块如同冰雹般从桥上坠落,砸入海中,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浪涛如同愤怒的巨兽,疯狂拍打着桥面,将不少来不及站稳的低阶法师与海妖卷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瞬间被汹涌的暗流吞噬。桥上的光之屏障失去了桥基的能量供给,如同失去了支撑的穹顶,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咔嚓”一声清脆的脆响后彻底破碎,圣洁的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留下点点光屑在狂风暴雨中飞舞,很快便被雨水熄灭。
失去屏障庇护的人群瞬间陷入极致的绝望,惊恐的尖叫声如同潮水般在桥面上爆发,刺破了风雨的呼啸。海妖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趁机疯狂涌入桥面,与桥上残存的低阶法师展开惨烈厮杀。低阶法师们的魔法在汹涌的妖潮面前如同杯水车薪,火球砸在海妖坚硬的外壳上仅能留下浅浅的焦痕,冰棱刚一接触海妖便被轻易撞碎,风刃也只能在它们身上留下微不足道的划痕。很快,低阶法师们便被逼得节节败退,惨叫声、骨骼断裂声与海妖的嘶吼声、啃噬声交织在一起,桥面瞬间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墨绿色的妖血与鲜红色的人血混合在一起,顺着桥面的缝隙流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桥的另一端,叶天刚用空间之刃斩断一只精英海妖的头颅,墨绿色的血液溅满了他的衣衫与脸颊,便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恐怖能量波动。他猛地转头望去,正好看到光之屏障破碎、桥基崩塌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停止跳动。“该死!”他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决绝,体内仅剩的元素能量再次疯狂燃烧,经脉传来如同火烧火燎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穿刺。背后的天妖皇翼猛地扇动,淡金色的羽翼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带着他如同离弦之箭般瞬移至桥面中央。周身十种元素之力疯狂汇聚,淡紫(雷)、赤红(火)、青绿(风)、金黄(金)、墨黑(暗影)、湛蓝(水)、棕褐(土)、银白(空间)、幽绿(植物\/毒)、灰白(混沌)等十种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临时的元素屏障,堪堪挡住了最先冲上来的一批海妖。
“噗嗤——!”元素屏障刚一形成,便被一只体型堪比水牛的精英海妖用锋利的利爪抓破。这只海妖的爪子闪烁着寒芒,如同精钢打造,尖锐的爪风穿透屏障,狠狠刮在叶天的胸口。叶天被强大的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胸口的衣衫瞬间被撕裂,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落在桥面上,与墨绿色的妖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诡异的色彩。原本就濒临枯竭的能量更加虚弱,周身的元素光环黯淡到了极致,几乎快要消失不见。但他死死咬着牙,尝到了口腔中弥漫的血腥味,强撑着站起身,手持空间之刃,刀刃拄在桥面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守住桥面的关键位置,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决绝的力量,即便手臂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肌肉因过度疲劳而剧烈抽搐,也绝不后退半步——他的身后,是无数等待撤离的无辜生命。
深海之中,酋兹与墨铠皇形成左右夹击之势,如同两座移动的山岳,朝着残破的桥基与法师们发起了更加猛烈的猛攻。酋兹的八根巨大触手如同八条狂暴的巨蟒,疯狂抽打着周围的钢架与桥基,每一次抽打都能将粗壮的钢铁支架砸得弯曲变形,火花四溅,钢铁断裂的刺耳声响不绝于耳。它之前受伤的触手虽然还在不断流淌着墨绿色的血液,却依旧带着致命的威势,吸盘死死吸附在桥面上,用力撕扯,试图将整座大桥彻底撕裂。墨铠皇则如同蛮横的攻城锤,不断用巨大的身躯撞击桥基,每一次撞击都让大桥剧烈震颤,桥面的裂缝不断扩大,海水顺着裂缝疯狂涌入,将桥面浸泡在浑浊的海水中。它头部的巨型尖角如同锋利的钻头,一次次朝着剩余的桥基猛刺,每一次都能留下一个巨大的孔洞,钢筋混凝土在它面前如同脆弱的陶瓷,不堪一击。
十几名超阶法师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虚浮到了极点,法袍上布满了血迹与破洞,不少人已经浑身浴血,连站立都需要依靠同伴的搀扶,身体摇摇欲坠。但他们依旧强撑着释放魔法,没有一人选择退缩。凌岳周身的雷电能量虽然微弱,却依旧凝聚成一道道细小的雷柱,精准地攻击酋兹之前被雷电击伤的伤口,试图扩大它的伤势;白发女法师的水系能量化作无数冰锥,如同密集的箭雨,疯狂朝着墨铠皇的眼睛射去,试图干扰它的视线,为同伴创造机会;两名金系法师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凝聚出薄薄的金刚屏障,一次次挡住了两只至尊君主的致命撞击,屏障破碎的瞬间,他们便会喷出一口鲜血,却依旧咬牙坚持;三名风系法师联手制造出小型飓风,将涌上桥基的低阶海妖卷走,为防御减轻压力;土系法师则用最后的土系能量加固残存的桥基,延缓大桥坍塌的速度,他的双手按在桥面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显然已经透支了生命力;四名火系法师的火焰虽然微弱,却依旧燃烧着,灼烧着靠近的海妖,形成一片小小的火海,阻挡着妖潮的进攻;光系法师则释放出柔和的圣光,为受伤的同伴疗伤,同时净化着周围的妖毒,圣光流转间,法师们的气色稍稍恢复,却也让他的气息更加虚弱。
一道道魔法如同风中残烛,在两只至尊君主的猛攻之下,艰难地维持着最后的防线。他们互相掩护,彼此扶持,不断透支着自身的生命力,有的法师甚至开始燃烧灵魂能量,换取短暂的力量提升,周身散发出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法袍,却没有一人后退半步——他们知道,身后是数千名尚未撤离的人类,是无数个家庭的希望,他们是这座危桥上最后的守护者,一旦他们倒下,整座大桥上的人都将沦为海妖的食物,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叶天的元素守卫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消散殆尽,他独自一人面对汹涌的妖潮,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风浪吞噬。周身的元素光环黯淡到了极致,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口,疼得他几乎晕厥过去。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如同黑暗中永不熄灭的星火,手中的空间之刃不断挥舞,每一次斩落都能带走一只海妖的性命,刀刃上沾满了墨绿色的妖血,散发着腥臭的气息。却也让他的体力消耗得更快,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挥剑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意志力。“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儿!”他在心中疯狂嘶吼,脑海中闪过小婉与灵灵躲在屏障后担忧的眼神,闪过桥上人群绝望中带着期盼的目光,闪过空间大导师嘱托的话语,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不让他倒下。
两只至尊君主的猛攻如同狂风暴雨,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仿佛要将这座大桥彻底摧毁。大桥的坍塌范围不断扩大,桥面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断裂,不少地方已经彻底悬空,只剩下几根扭曲的钢架连接着两端,摇摇欲坠。海水顺着裂缝涌入,将桥面变成一片泽国,海妖们在水中更加灵活,疯狂地朝着人群与法师们扑来,攻势愈发猛烈。超阶法师们与叶天如同风中残烛,在绝望的境地中,依旧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苦苦支撑着最后一道防线,守护着那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逃生希望,与两只至尊君主展开了一场关乎生死的终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