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次历练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陆方有些担忧的问道。
前世看过不少修真小说，在刚一听到“鎏金洞天”四个字时，陆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抢夺机缘”，“杀人夺宝”，“同门厮杀”等字眼儿。一想到自己在剑宗的名声可不怎么好，陆方便越发怀疑自己一旦进了鎏金洞天，一定会被剑宗所有人圈踢。
“有一些危险，不过以你四级的实力，顶多受点皮外伤。当然，如果你刷了足够多的题，鎏金洞天里所有的试炼都不成问题。”辛丹妮说道。
“啥？刷题？”陆方怀疑自己听错了，修真者的历练和刷题有啥关系？
“方砸，鎏金洞天是黄金一族的遗迹，已经被发现两千年整了。里面有很多黄金一族的魔法仪式或道法神通，当然，都是已经被研究透彻的。历练时只要对这些魔法仪式以及道法神通进行解析就能成功通关。”莉莉丝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陆方明白了。解析魔法仪式就跟解数学题似的，每种题型都有一定的套路，所以需要刷题。
“不过鎏金洞天第一层已经被开发的差不多了，从未在历练中出现过的仪式很少。想要拿到高分必须要解析至少一个新类型的仪式，所以这次特意开放了第二层。”辛丹妮说道，“第二层我也没去过，不过义父说他特意派了剑宗高手提前进去清扫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哦，那就好。不过话说我才大一啊，这地方不是为了大四毕业班准备的吗？为什么我也要去这地方？”陆方问道。
“因为剑宗想要趁机除掉某些惹祸精。”莉莉丝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陆方嘴角狂抽，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去鎏金洞天看看。毕竟那地方是小金的同族留下的遗迹，说不定能让小金在里面找回一些记忆。
不久之后，剑宗大四弟子登上了前往鎏金洞天的飞船，陆方也在其中。这一次，无名没跟他一起来，毕竟自己现在算是剑宗的体育老师了，有课还得上不是。再说自从苍老师来了后，无名的保镖差事轻松了很多，有个天人在身边，自己当然不担心主子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去，这个洞天是在太空里？”陆方见到飞船驶向星系外围，好奇的问道，“它是一颗星球？”
“不，鎏金洞天其实是一艘飞船。”辛丹妮解释道，“这艘黄金一族的飞船极其庞大，体长接近了一千公里。它在现实世界的运行轨道在第一投影首都恒星系奥尔特云附近，每逢20年便会出现一次，每次会在现实停留20天整。”
“现实世界的运行轨道？难道这艘飞船还可以航行在非现实世界？难道是影界？”莉莉丝好奇的问道。
“不是影界，而是某个似乎毫无意义的世界，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世界属于哪里，又具备什么特性。”辛丹妮摇了摇头，“那个无意义的世界很诡异，我们安装在飞船内的记录仪带回的信息混乱无比，似乎那里根本不存在因果律，其天道法则也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
“比如在现实中，通过两点只有一条直线，但在那个世界，通过两点却可以画出无数条直线，而在下一刻，却一条都画不出。再比如，一张纸有两个面，正面与反面。但在那个世界，一张纸不一定有两个面，也许是三个，也许是一个，甚至一个面都没有。”
“记录仪曾向我们展示过飞船外的空间，那里有时会突然出现怪异的星体。这些星体并不都是球形，其中包括很多标准的几何体，比如三角体，正方体，圆柱体等。要知道在咱们的世界中，达到一定质量的星体一定会形成流体静力平衡，最终变成球形。但在那里，那些大质量的星体却不遵循这个规律。”
“一千年前，曾有剑宗的大能冒着生命危险乘坐那条飞船进入到那个世界探索，但当他回来时却遭到了难以觉察的污染。他的认知被篡改了。”
听到此处，陆方好奇的问道，“什么污染？”
“这种污染极其隐蔽，但长期潜伏后却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我曾查阅过那位前辈所遭受污染的相关卷宗，而且是那位前辈亲自撰写的。” 辛丹妮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对于这种污染，那位前辈只写了一句话：1加1到底等于几？”
“1加1等于几？”陆方和莉莉丝不禁对视了一眼，“是字面上的意思吗？还是说有更深的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辛丹妮点了点头，“在那位前辈看来，1加1并不等于2，而是随机一个数。”
“一开始，他的这种现象还不怎么明显。在他归来后剑宗其他人虽然发现他的认知被篡改，但通过长时间的催眠及治疗，他恢复了认知，认为1加1就是等于2。”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对于1加1等于2的认知是通过强行施加在自己意识上的意识锁实现的，并非真正清除了污染。这种隐蔽性极强的污染在他的意识中潜伏了下来，直至他成为了8级天人后才爆发了出来。”
“不是你先等等，这位前辈遭到污染时多少级？”陆方瞪眼问道。
“化神境初期，7级天人。”
“我去，7级天人都遭到了污染？”陆方心里一惊，连忙问道，“后来呢？他8级以后发生了什么？”
“他的分身不是他了。”辛丹妮说道。
“没懂。”陆方干脆的说道。
“笨，你不是很熟悉爷爷的分身吗。除了代表过去的少年体，他还有两个分身，分别是代表现在的中年体以及代表未来的老年体。这就是术法系修真者的8级体现。”莉莉丝解释道。
“哦，那什么叫他的分身不是他了？”
“他的分身变成了三个完全独立的存在。一个认为1加1等于2，一个认为1加1等于0，最后一个认为1加1没有答案。”辛丹妮说道，“1加1等于2是我们这个世界构成整个数学大厦的基石，也是人类对世界的基础认知之一。它被改变了，那么人类对于世界的认知就会整体改变。对世界的认知影响了人的记忆，人的性格，人的行为。认知的基石被改变，那么这位前辈的三个分身的记忆，性格，行为也全都不同，所以他的分身不再是他了。”
“他们成为了三个独立的人？”莉莉丝问道。
“确切的说，他们成为了三个独立的神秘。三个具备8级实力，自身带有极强意识污染的神秘。”辛丹妮道，“和这三个分身接触的所有人都遭到了意识篡改。这种篡改以记忆模因的形式快速传播，几乎在短短一天内便污染了剑宗几乎一半的弟子。这些弟子全都表现出了对1加1到底等于几的怀疑，整个剑宗在那一天遭到了一场大劫。”
“后来呢？”陆方和莉莉丝异口同声的问道。
“后来这些弟子，包括那位天人前辈和他所有的分身都死了。”辛丹妮叹息道，“他们在那一天的20点20分20秒时全部变成了一本本书。”
“书！鸟要看书！”原本还在一旁难得的安静听着的路德鸟一听到书这个字眼就扑棱了起来，吵闹着要看书。
陆方随手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本炒菜食谱扣在了路德鸟身上，向辛丹妮说道，“那些书里记载着什么内容？”
“都是数学书，但却不是以1加1等于2为基础的数学书。在上面记录了无数种数学体系，有基于1加1等于3的，也有基于1加1等于0的。神奇的是，这些以1加1等于其他结果为基础的数学书，其推导出来的整个数学大厦竟然完全自洽。但问题是，这些数学书在现实中根本毫无意义。”
“那些研究这些数学书的人后来遭到污染了吗？”莉莉丝问道。
“并没有。那就是一些普通的数学书，虽然是由人变化而来，但这些书本身却不存在污染。”辛丹妮说道，“然后，在鎏金飞船再一次出现在现实时，那些书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了。现在藏书阁里还有一些对当时那些数学书的研究资料，你们要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在上面浪费功夫，毕竟都是些无用的知识。”
“原来如此。苍酱，她说的这种情况和深渊是不是差不多？”听到这里，莉莉丝又转向苍老师问道。
“依依诶。”苍老师摇着头道，“鎏金洞天所处的世界是没有意义的，它的污染也没有意义，那些数学书也没有意义，你们凭什么认为深渊是没有意义的？”
“深渊的意义是什么呢？”莉莉丝又问道。
“深渊的意义不能用你们人类的语言表达出来。如果某一天马斯踏能登临至高无上，他会明白的。”苍老师看着陆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