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据社的晨光总带着股旧书特有的暖香。项尘推开门时,林晓正蹲在长桌旁整理急救包,透明收纳格里的碘伏棉片、止血凝胶码得整整齐齐,她指尖捏着支新拆封的注射器,抬头看见项尘,眼睛先亮了:“昨晚没睡好吧?黑眼圈都快挂到下巴了——苏叔刚去买早餐,说给你带了豆浆油条,你最爱的那家。”
子昂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满是邯郸丛台的卫星地图,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闻言回头扬了扬下巴:“昨晚苏叔跟我通电话,说项少龙留了线索?快说说,是不是要去邯郸挖地宫了?”
项尘把背包往椅背上一搭,顺势坐在长桌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龙符——冰凉的青铜触感像是能定心神。他刚要开口,苏先生提着早餐袋走进来,塑料袋摩擦的声响里,还夹着两本卷边的古籍:“先吃早饭,边吃边说。刚在早餐铺碰到古玩市场的老杨,他说最近有人在收战国时期的青铜碎片,说不定跟逆时盟有关,咱们得抓紧。”
油条还冒着热气,豆浆的甜香混着古籍的墨味,项尘咬了口酥脆的油条,把项少龙的留言一字一句讲出来——从龙符飞升到那句“逆时盟想篡改战国时空”,再到“邯郸丛台”和“墨门机关术”,连最后龙符上浮现的“邯郸”二字,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林晓手里的注射器“咔嗒”一声卡在收纳格里,她直起身,眉头拧着:“篡改时空?这也太玄乎了吧?他们怎么改啊?用黑蝎那种邪兵吗?”
“比邪兵更危险。”苏先生放下手里的《战国时空考》,指尖在书页上的“赵都邯郸”四字上点了点,“逆时盟手里有‘时空锚点’,之前陈叔用的邪铁锁链,就是用锚点的边角料做的——只要找到关键地点,再用锚点激活,就能在时空里撕出小口子,往里面塞‘假历史’。比如让某个本该统一的小国存活,让某个关键人物早死,慢慢就能把战国的根基搅乱。”
子昂突然暂停了地图缩放,屏幕定格在丛台西侧一片标注“待考古区”的黄土地上:“那项少龙说的‘时空之力’,就是要咱们去丛台拆他们的锚点?可咱们怎么去战国啊?总不能扛着龙符跳河吧?”
这话刚落,苏先生的脸色沉了沉,他把那本《战国时空考》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罗盘,罗盘中心写着“时空坐标”:“穿越时空得有‘钥匙’,也就是坐标。没有坐标,就算站在丛台地宫正中心,龙血激活了机关也没用——就像你有手机,没信号也打不了电话。”
项尘咬油条的动作顿住了。他盯着书页上的罗盘,突然想起陈叔倒在仓库里的模样——当时黑蝎的毒刀还插在旁边的木箱上,陈叔胸口的血把邪铁锁链染得发黑,他只顾着捡掉落的龙符碎片,搜身时只摸出块刻着“逆”字的黑铁令牌,其他东西随手塞进口袋,后来忙得忘了翻。
“等等!”项尘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蹭出道刺耳的声响,“陈叔!我之前杀陈叔的时候,搜过他的身,除了令牌还有个东西——巴掌大的黑盒子,硬得跟铁块似的,当时怎么撬都撬不开,我随手扔在出租屋的抽屉里了!”
这话让满屋子的动静都停了。林晓手里的急救包拉链忘了拉,子昂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空,苏先生更是直接把古籍合上,眼神里满是急切:“你确定是黑盒子?不是木的?不是铜的?”
“确定!”项尘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指尖甚至有点发麻,“表面摸起来像磨砂黑铁,边角有圆弧形的凹槽,当时我用瑞士军刀的锯齿划了一下,连道印子都没留——说不定那就是装时空坐标的东西!”
苏先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身上套,动作快得差点碰倒桌上的豆浆杯:“走!现在就去你出租屋!逆时盟的人做事向来缜密,陈叔能随身带的盒子,绝对不简单——晓晓,你把急救包和玄气液带上,万一盒子有机关;子昂,你把丛台的资料导进平板,路上咱们接着分析。”
林晓麻利地拉上急救包拉链,子昂把平板往背包里一塞,四人几乎是跑着冲出考据社。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街角的老槐树,路上的自行车铃“叮铃”响着,项尘跑在最前面,脑子里全是那个黑盒子的模样——当时他觉得那东西没用,扔在抽屉最里面,压在一堆旧t恤下面,千万别受潮生锈了。
出租屋在老小区的三楼,墙皮都有些剥落。项尘掏钥匙开门时,手指都在抖,钥匙插了两次才对准锁孔。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旧家具味扑面而来——客厅的折叠桌还保持着上次打斗的样子,桌腿上有道深深的刀痕,那是黑蝎的毒刀划的。
“在哪个抽屉?”苏先生跟进屋,目光扫过靠墙的旧衣柜,“你别急,慢慢找,别把东西翻乱了。”
项尘几步冲到衣柜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堆着几件洗得发白的t恤,还有个装着旧钥匙、硬币的铁盒子。他伸手在t恤下面摸索,指尖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心里一紧,赶紧把那堆衣服扒开——巴掌大的黑盒子静静躺在抽屉底,表面蒙了层薄灰,边角的凹槽还跟记忆里一样,没半点磨损。
“找到了!”项尘把盒子捧起来,灰簌簌往下掉,他下意识吹了吹,黑盒子的磨砂表面立刻露出暗哑的光泽,“你们看,就是这个!”
林晓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盒子表面:“好凉啊,跟冰似的,这是什么材质?不像铁,也不像钢。”
子昂掏出手机打光,灯光下,盒子表面隐约能看到极细的纹路,像是用针尖刻的,凑近了看,又像是某种星图——有几颗特别亮的“星点”,用更粗的纹路连在一起,形成个歪歪扭扭的“赵”字。
“试试用龙符碰一下。”苏先生的声音有点发紧,他盯着盒子的顶面,那里有个指甲盖大的圆形凹槽,“我猜这盒子是用‘时空铁’做的,只有龙符的能量能激活——项尘,你把龙符拿出来,贴在那个凹槽上。”
项尘深吸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青铜龙符。晨光透过窗户照在龙符上,原本暗沉的龙纹突然泛起淡淡的红光,像是呼应着什么。他把龙符的正面贴在盒子的圆形凹槽上——刚碰到的瞬间,黑盒子突然“嗡”地颤了一下,项尘的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感,像是有股看不见的能量在盒子里醒了过来。
紧接着,盒子表面的星图纹路开始发光!淡蓝色的光丝顺着纹路游走,很快就把整个盒子裹成了个小灯笼,连抽屉里的旧t恤都被映得发蓝。林晓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子昂举着手机的手都稳了:“我靠,这也太酷了吧?跟科幻电影似的!”
苏先生往前凑了半步,眼睛死死盯着盒子:“别说话,看盒子会不会打开!”
话音刚落,黑盒子突然“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锁扣弹开了。紧接着,盒子的顶面缓缓向上掀起,露出里面铺着的暗红色绒布——绒布中央,静静躺着块巴掌大的水晶,水晶是破碎的,裂成了三四片,每片碎片上都刻着跟盒子表面相似的星图纹路,淡蓝色的光丝在碎片间游走,像是在寻找彼此的连接点。
项尘的呼吸都屏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捏起最大的一块水晶,指尖刚碰到,就觉得一股微凉的能量顺着指尖往上爬,跟龙符的青铜凉意不同,这股能量更软,像是裹着层细雾,连指尖的汗毛都轻轻颤了颤。
“这就是时空坐标?”林晓凑过来,看着水晶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的蓝盈盈的光,“怎么是碎的啊?会不会影响用?”
苏先生接过水晶碎片,对着晨光仔细看——碎片上的纹路比盒子表面的更清晰,有几条纹路末端画着小小的箭头,指向不同的方向,像是在标注某个地点的经纬度。他又拿起另一块碎片,两块碎片的纹路边缘刚好能对上一点,只是中间还缺了个小角:“应该是逆时盟抢的时候弄碎的。陈叔只拿到了这几块,剩下的碎片说不定在黑蝎或者其他逆时盟的人手里。”
子昂突然“啊”了一声,手指在平板上点了点:“你们看!我刚在古籍库里查到,战国时期的墨家有‘星轨坐标术’,就是用刻着星图的水晶当导航,找到地宫或者秘境的位置!这水晶上的纹路,跟记载里的星轨图一模一样!”
屏幕上跳出张扫描的古籍插图,图上画着个墨家弟子举着水晶,水晶的光指向一座高台,旁边注着“丛台地宫,星轨为引”。项尘看着插图,又看了看手里的水晶碎片,突然明白过来:“所以这水晶不仅是时空坐标,还是找丛台地宫入口的钥匙?只有用它的光,才能找到地宫的门?”
“十有八九是这样。”苏先生把水晶碎片放回盒子里,绒布衬得碎片的蓝光更柔和了,“项少龙当年在邯郸待了那么久,肯定和墨家弟子合作过,这水晶说不定就是墨家帮他做的——逆时盟要篡改时空,肯定也在找这水晶,陈叔带着它,就是想找机会和黑蝎汇合,把碎片交给上头。”
项尘捏了捏口袋里的龙符,突然想起项少龙留言里的“龙血传人引时空之力”——现在有了时空坐标的碎片,有了墨门机关术的线索,还有邯郸丛台的目标,好像所有的拼图都慢慢凑齐了,只剩下最后一步:去邯郸,找地宫,激活时空之力。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邯郸?”他抬头看着苏先生,眼神里的期待压都压不住,“我已经把《墨门机关入门要诀》翻了一半,流沙陷阱和毒箭机关的破解方法都记下来了,晓晓的急救包也准备好了,子昂的地图也查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动身了?”
林晓立刻点头,手里的急救包往肩上一挎:“我昨晚把玄气液分装成小瓶了,揣在口袋里方便拿,还带了抗毒血清,万一在地宫碰到毒雾也不怕。”
子昂敲了敲平板:“丛台现在是文物保护单位,地宫入口应该在西侧的待考古区,我查了最近的天气预报,邯郸未来一周都是晴天,适合行动。而且我还在网上找了个邯郸本地的向导,说是对丛台的历史特别熟,咱们到了可以先跟他碰面,问问地宫的最新情况。”
苏先生看着眼前三个年轻人眼里的光,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伸手拍了拍项尘的肩膀,指尖碰到项尘口袋里的龙符,能感觉到龙符传来的微弱震动——像是在呼应他们的决定:“别急,还有两件事要准备。第一,咱们得把墨门机关术的基础再巩固下,今晚我教你们怎么辨认地宫常见的‘连环锁’,那玩意儿比普通密码锁难破解,错一步就会触发毒箭;第二,逆时盟肯定知道陈叔死了,他们会派人找水晶碎片,咱们去邯郸的路上,必须低调,不能暴露行踪——我已经订了明天早上的高铁票,用的都是化名,到了邯郸先住民宿,别住酒店,免得被盯上。”
项尘心里一阵暖。他知道苏先生看似淡定,其实早就把所有风险都考虑到了——从订高铁票用化名,到找本地向导,再到晚上要教的连环锁破解术,每一步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像是棵大树,把他们护在树荫里。
“对了,苏叔,”项尘突然想起件事,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裹着块黑铁令牌——正是从陈叔身上搜来的那块,令牌上的“逆”字还沾着点暗红的血迹,“这令牌要不要带上?说不定在地宫能用到,比如打开某个逆时盟设的门。”
苏先生接过令牌,指尖在“逆”字上摸了摸,眉头微蹙:“这令牌是逆时盟的中层信物,里面可能有定位装置,带着太危险。咱们把它留在考据社,锁进保险柜里——等以后解决了逆时盟,再回来研究。”
林晓突然凑过来,手里拿着支笔和张便签纸:“我列了个清单,你们看看有没有漏的——玄气液、急救包、机关术手册、水晶盒子、龙符、平板、充电宝、换洗衣物,还有子昂说的探测陷阱的铜针,我已经让五金店的王师傅帮忙做了,今晚就能拿。”
子昂凑过去看清单,指着“换洗衣物”那栏笑:“你还真把这个写上了?咱们是去冒险,又不是去旅游,带两套够了。”
“怎么不够?”林晓瞪了他一眼,笔尖在纸上戳了戳,“地宫里面说不定全是灰尘,衣服弄脏了怎么换?而且万一遇到水潭,衣服湿了容易着凉,感冒了还怎么破解机关?”
项尘和苏先生看着两人斗嘴,都忍不住笑了。晨光透过窗户,在长桌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水晶盒子里的蓝光还在轻轻闪烁,像是在跟着他们的笑声跳动。考据社里的旧书味、豆浆的甜香、水晶的微凉气息混在一起,形成种特别安心的味道——像是在告诉项尘,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只要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项尘和子昂跟着苏先生学连环锁破解术,长桌上摆着个苏先生亲手做的木质连环锁模型,锁身上刻着五个小凹槽,每个凹槽里都藏着根细铁丝,只要弄错一个凹槽的铁丝位置,锁身侧面就会弹出三根小木刺——模拟的是地宫的毒箭。
“记住,连环锁的关键是‘听声辨位’。”苏先生手里拿着根细铁丝,慢慢插进第一个凹槽,“你们听,铁丝碰到锁芯的时候,会有‘咔’的一声轻响,要是没听到,就说明位置错了,得拔出来重新试——千万别硬插,不然触发了机关,再想破解就难了。”
项尘拿着细铁丝,手心有点汗。他按照苏先生说的,慢慢把铁丝插进凹槽,耳朵贴在锁身上仔细听——果然,当铁丝插进半寸深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他心里一喜,赶紧停下,又去试第二个凹槽。
林晓在旁边整理工具,她把铜针装进个特制的皮套里,每个铜针都标着长度——短的用来探测地砖下的流沙,长的用来试探石门后的机关。她还在每个铜针的末端缠了圈红绳,笑着说:“这样万一铜针掉进陷阱里,还能拉出来,省得浪费。”
傍晚的时候,五金店的王师傅送来了铜针。十根铜针闪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针尖磨得极细,王师傅还特意在针尾加了个小圆环,方便系红绳:“苏先生,您要的铜针做好了,用的是最硬的锰钢,别说探陷阱,就是撬小块石头都没问题。”
苏先生接过铜针,递了根给项尘:“你试试,用它戳戳桌子腿,看看够不够硬。”
项尘接过铜针,指尖捏着针尾的圆环,对着桌腿轻轻一戳——铜针轻松扎进木头里,拔出来时,针身没半点弯曲。他心里一阵踏实,这铜针要是用来探测陷阱,肯定好用。
晚饭是在考据社附近的小餐馆吃的。四个人围坐在小方桌旁,点了锅酸菜鱼,热气腾腾的汤汁里飘着红辣椒,林晓一边给项尘夹鱼,一边叮嘱:“明天早上七点的高铁,你今晚早点睡,别再熬夜看机关术手册了,不然明天没精神。”
子昂喝了口可乐,突然说:“我查了邯郸的丛台博物馆,里面有件展品,说是战国时期的墨家机关盒,明天咱们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地宫的线索。”
苏先生点点头,夹了块豆腐:“这个主意好。博物馆里的展品都是经过专家研究的,上面的说明说不定有咱们需要的信息——不过去的时候要小心,别让逆时盟的人看到,咱们就装作普通游客。”
项尘扒了口米饭,心里满是期待。他想起昨晚梦里的邯郸丛台——三层高台立在夕阳里,地宫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光柔和又温暖,项少龙站在光里,朝他挥手。现在,这个梦好像离他越来越近了——只要明天坐上高铁,只要到了邯郸,只要找到地宫入口,他就能见到项少龙,就能阻止逆时盟的阴谋。
回到考据社时,天已经黑了。苏先生把陈叔的黑铁令牌锁进保险柜,转动密码锁的“咔嗒”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林晓把整理好的背包放在门口,每个背包上都贴了个小标签,写着各自的名字。子昂在电脑上最后检查了一遍邯郸丛台的资料,把重要的图片存进平板里。
项尘坐在长桌旁,手里捧着水晶盒子。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水晶碎片上,折射出的蓝光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片小小的星空。他轻轻摸了摸水晶碎片,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龙符——青铜的凉和水晶的软,像是两种力量在呼应,一种来自项少龙的传承,一种来自墨家的智慧,而他,就是要把这两种力量合在一起,去完成那个看似不可能的使命。
“早点回去睡吧。”苏先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还要赶路,养足精神最重要。水晶盒子我来保管,放在贴身的包里,不会丢的。”
项尘点点头,把水晶盒子递给苏先生。他看着苏先生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进背包里,拉好拉链,心里突然无比笃定——明天的高铁,邯郸的民宿,丛台的地宫,还有那等待他们的时空之力,不管有多难,他们一定能做到。
走出考据社时,夜色已经浓了。街上的路灯亮着,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项尘走在回家的路上,口袋里的龙符轻轻贴着他的掌心,像是在跟他说:别担心,我们就要找到项少龙了。
他抬头看着夜空,星星在云层里眨着眼睛,突然觉得那些星星的位置,好像跟水晶碎片上的星图纹路有点像。他忍不住笑了——说不定,从很久以前,项少龙就已经用星图,把找到他的路,悄悄画在了天上。
回到出租屋,项尘把明天要带的背包放在床头,里面装着苏先生给的机关术手册,还有林晓塞给他的两包牛肉干。他躺在床上,脑子里过了遍明天的行程:七点的高铁,十一点到邯郸,先去民宿放行李,下午找本地向导,晚上巩固机关术,后天一早去丛台……
不知不觉间,他睡着了。梦里,他站在丛台的最高层,手里举着水晶碎片,碎片的蓝光指向地宫入口。苏先生、林晓、子昂站在他身边,龙符在他手心发光,地宫的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项少龙熟悉的声音:“项尘,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