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空裂隙里冲出来的瞬间，项尘感觉自己像被人狠狠砸在了一团湿冷的棉花里——没有预想中的落地冲击，只有一股闷沉的滞涩感裹住全身，连呼吸都得费上三分劲。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撑住身体，指尖却只摸到一片灰蒙蒙的“空气”，那玩意儿不像气体也不像液体，沾在手上凉得发僵，还带着点金属摩擦般的涩味，甩了两下都没甩掉。
“别乱碰周围的气团。”项少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点刚从乱流里挣脱的沙哑。项尘转头看去，只见项少龙正抬手抹了把脸，他淡蓝色的袖口沾了些灰黑色的絮状物，那些絮状物碰到他的皮肤，瞬间就化作一缕青烟散了，只在袖口留下个浅浅的白印。“这是混沌界的‘虚气’，看着没劲儿，沾多了能把骨头缝里的热气都吸走。”
项尘赶紧收回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刚才碰到虚气的地方，这会儿还留着块淡灰色的印子，像冻出来的淤青，摸上去凉得刺骨。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周围的温度已经降得厉害，比江城冬天最冷的清晨还要冷，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被那灰蒙蒙的“空气”吞了进去，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不是说混沌界边缘吗？怎么连天和地都分不清？”项尘环顾四周，心里直犯嘀咕。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诡异了——没有蓝天白云，也没有泥土草地，放眼望去全是一片混沌的灰，远处的灰更深些，像泼了墨，近处的又偏浅，像蒙了层纱。脚下踩着的“地面”是黑色的岩石，可这些岩石没有固定的形状，有的像断成半截的柱子，有的像摊在地上的烂泥，甚至还有几块悬浮在半空中，底部缠着些淡紫色的光带，晃晃悠悠的，看着随时会掉下来。
更奇怪的是声音。在现代的时候，哪怕是郊外的深夜，也能听到虫鸣或者风声，可在这里，除了他和项少龙的脚步声，就只有一种极其细微的“滋滋”声，像是电流在水里跑，又像是某种东西在暗处啃咬岩石，听得人心里发毛。
“混沌界本来就没有‘天地’的说法。”项少龙走到一块悬浮的岩石旁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岩石底部的紫色光带，那光带像是受了惊，猛地缩了一下，颜色也淡了几分。“这里的时空是碎的，以前还能勉强分清上下，现在被逆时盟搅得更乱了——你看那边。”
项尘顺着项少龙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灰色雾气里，突然飘出来一团淡白色的气团。那气团看着轻飘飘的，像朵，可它刚飘到一块黑色岩石旁边，岩石表面瞬间就结了层白霜，霜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眨眼间，那块半人高的岩石就变成了个白花花的冰疙瘩，连岩石缝隙里的虚气都冻成了细小的冰粒，簌簌往下掉。
“那是‘寒玄气’，温度能低到零下几十度，要是被它裹住，骨头能瞬间冻脆。”项少龙的声音刚落，又有一团橙红色的气团从另一边飘了过来，这团气团比刚才的寒玄气小些，却带着股灼人的热浪，离着还有好几米远，项尘就感觉脸上像被火烤似的，刚才冻出来的凉意一下子就没了。
更诡异的是，这团橙红色的“热玄气”和刚才的寒玄气居然朝着同一个方向飘去，两个气团一冷一热，碰到一起的时候，没有炸开，也没有抵消，反而像两滴不同颜色的墨水似的，慢慢融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团半白半橙的气团。这团混合玄气飘到刚才那块冰疙瘩岩石旁边，冰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可刚化到一半，又突然停下，表面居然结了层薄薄的冰壳，冰壳下面还冒着热气，看着又怪又危险。
“这玄气也太乱来了吧？”项尘看得目瞪口呆，他以前在现代修炼的时候，接触到的玄气都是温和的，要么偏阳刚，要么偏阴柔，从来没见过这么忽冷忽热、还能随便混合的。他试着调动自己体内的玄气，想在掌心聚起一团火来暖暖手，可刚把玄气提到手腕，就感觉体内的玄气像疯了似的，一会儿往左边窜，一会儿往右边跑，还带着股凉飕飕的劲儿，差点没把他的经脉搅乱。
“别强行调动玄气。”项少龙赶紧按住他的手腕，一股温和的淡蓝色气息顺着他的指尖传过来，像条小溪似的，慢慢稳住了项尘体内乱窜的玄气。“混沌界的玄气没有规律，会干扰你自身的气息，强行调动很容易走火入魔。我刚才给你的那层时空屏障还在，能帮你隔绝大部分干扰，不过你自己也得注意，别碰那些颜色深的气团。”
项尘点点头，收回了体内的玄气，这才感觉舒服了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项少龙按过的地方还留着点暖意，那层淡蓝色的屏障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有缕细小的寒玄气飘到他胳膊旁边，还没碰到衣服，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了回去，化作一缕青烟散了。
“对了，时空罗盘。”项尘突然想起正事，赶紧把背包卸下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那个银色的金属盒子。这盒子是张磊改装的，外面刻着些细密的纹路，他按了下盒子侧面的红色按钮，盒子“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放着个巴掌大的罗盘。
罗盘的盘面不是普通的铜色，而是泛着淡淡的银光，盘面上没有常见的“东南西北”，只有一圈螺旋状的纹路，纹路中间是个小小的指针，指针是黑色的，看着像用某种玉石做的。刚打开的时候，指针还安安静静地指着一个方向，可没过两秒，指针突然开始疯狂转动，像个被抽了陀螺似的，转得人眼花缭乱，盘面上的银色纹路也开始闪烁，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像是快没电了。
“怎么回事？坏了？”项尘心里一紧，这罗盘可是他们找逆时盟据点的唯一线索，要是坏了，他们在这混沌界里跟瞎了眼没区别。
“不是坏了，是被玄气干扰了。”项少龙凑过来看了看，伸出手指在罗盘旁边晃了晃，淡蓝色的气息顺着他的指尖飘到罗盘上，盘面上疯狂转动的指针慢慢慢了下来，银色的纹路也稳定了些，不再忽明忽暗。“混沌界的玄气会影响时空波动，罗盘得靠时空波动定位，刚才没稳住，现在好了。”
项尘松了口气，赶紧按住盒子的边缘，往罗盘里注入了一丝自己的玄气——这是张磊教他的，说注入玄气能让罗盘更灵敏。果然，玄气刚注入进去，盘面上的银色纹路瞬间亮了起来，像撒了层碎钻，中间的黑色指针也彻底停了下来，稳稳地指向了前方灰蒙蒙的雾气深处。
“看，就是那个方向。”项尘指着指针指的方向，心里有点激动。顺着指针的方向看去，远处的灰色雾气似乎比别的地方更浓，隐约能看到雾气里有个黑色的影子，像是个巨大的漩涡，只是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
“那就是逆时盟的据点。”项少龙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黑色影子，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岩石，“不过我们得小心，从这里到漩涡，大概要走半个时辰，路上的玄气团会越来越多，还有可能遇到逆时盟的巡逻队。”
项尘点点头，把罗盘小心翼翼地放回金属盒子里，揣进了贴身的口袋——刚才那一下虚惊让他不敢再把罗盘放在背包里，贴身放着才放心。他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桃木牌，桃木牌还是暖的，像个小小的火种，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走吧。”项少龙率先迈步，淡蓝色的屏障在他身边展开，像个透明的罩子，把周围的虚气都挡了开去。项尘赶紧跟上，走在项少龙身边，能清晰地感觉到屏障的存在——外面的温度忽冷忽热，可屏障里面却始终保持着温和的温度，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刚走没几步，项尘就看到脚边的岩石缝里，突然冒出了一缕淡绿色的气团。这气团比刚才的寒玄气和热玄气都小，只有拳头大小，却带着股奇怪的味道，像腐烂的树叶，闻着让人头晕。他刚想问问项少龙这是什么玄气，就看到那缕绿色气团飘到一块小石子旁边，石子瞬间就变成了粉末，风一吹，连灰都没剩下。
“这是‘蚀玄气’，腐蚀性很强，沾到衣服能烧个洞，碰到皮肤就麻烦了。”项少龙说着，抬手挥了挥，淡蓝色的气息像阵风似的，把那缕绿色气团吹得老远，气团撞到一块大岩石上，岩石表面瞬间就被腐蚀出一个小坑，坑里面还冒着滋滋的白烟。
项尘看得心惊，赶紧往项少龙身边靠了靠，走路的时候也格外小心，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和周围的雾气，生怕再碰到什么奇怪的玄气团。
走了大概十分钟，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刚才还能看到十几米外的岩石，现在只能看到五六米远的地方。耳边的“滋滋”声也越来越响，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嘶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小心，前面有个大的寒玄气团。”项少龙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雾气。项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雾气里飘出来一个巨大的白色气团，足足有圆桌那么大，气团周围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连屏障里面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项尘呼出的白气又回来了，这次居然没被虚气吞掉，而是慢慢飘到屏障上，结了层薄薄的冰。
“这么大的寒玄气团，怎么绕过去？”项尘皱着眉头，这气团正好挡在他们前面的路上，左边是一块巨大的悬浮岩石，岩石下面缠着好几缕紫色光带，看着不稳，不敢从下面过；右边是个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里冒着红色的雾气，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更不敢靠近。
“绕不过去，只能冲过去。”项少龙深吸一口气，掌心的淡蓝色气息变得更浓了，“我用时空道体的力量把气团分开，你跟紧我，别掉队，一旦被气团碰到，就麻烦了。”
项尘赶紧点头，握紧了拳头，把体内的玄气提到胸口，虽然不能随便调动，可做好准备总没错。
项少龙往前迈了一步，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印，淡蓝色的气息从他掌心涌出来，慢慢化作一道长长的光刃。光刃越来越亮，周围的雾气都被照亮了，连远处的黑色漩涡都隐约清晰了些。“准备好了吗？”项少龙回头看了项尘一眼。
“准备好了！”项尘大声回答。
项少龙点点头，手臂一挥，淡蓝色的光刃朝着巨大的寒玄气团劈了过去。光刃碰到气团的瞬间，没有发出想象中的爆炸声，而是像切豆腐似的，把气团从中间分成了两半。被分开的寒玄气团没有合拢，反而像两堵墙似的，往两边退去，露出了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
“走！”项少龙低喝一声，率先冲进通道。项尘紧随其后，刚冲进通道，就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虽然有屏障挡着，可还是冷得他牙齿打颤。通道两边的寒玄气团在不断蠕动，像是随时会合拢，淡蓝色的光刃在慢慢变暗，看来项少龙维持光刃也很费力——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脸色也比刚才苍白了些。
“快，光刃撑不了多久！”项少龙的声音有点急促。项尘不敢怠慢，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跟在项少龙后面。通道不长，只有十几米，可项尘却感觉跑了好久，直到冲出通道，脚下踩到坚实的岩石，才松了口气。
刚冲出通道，身后的寒玄气团就“轰”的一声合拢了，巨大的白色气团在原地打了个转，又慢慢飘向远处的雾气，消失不见了。项少龙收回光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你没事吧？”项尘赶紧问，他能感觉到项少龙的气息比刚才弱了些。
“没事，只是消耗了点力量。”项少龙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倒出一粒淡蓝色的药丸，放进嘴里。药丸刚咽下去，他的脸色就好了些，气息也稳定了些。“混沌界的玄气太乱，维持光刃比在外面费力多了。接下来我们得更小心，尽量避免硬碰硬。”
项尘点点头，心里有点愧疚——刚才要是他能帮上忙就好了，可他在混沌界里连玄气都不敢随便调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项少龙费力。他暗暗下定决心，等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修炼，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能再让项少龙一个人扛着。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项少龙的气息恢复得差不多了，又继续往前走。这次走得更慢，也更小心，项少龙时不时会停下来，用淡蓝色的气息探查周围的雾气，确认没有危险再继续走。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周围的雾气里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不是玄气团，而是一些黑色的碎片，像破碎的玻璃，在空中飘来飘去。这些碎片很锋利，碰到岩石就能划出一道痕迹，项尘看到有片碎片飘到屏障上，被屏障挡了回去，碎片撞到岩石上，瞬间就碎成了更小的颗粒。
“这是时空碎片，是时空乱流碎掉之后形成的。”项少龙指着那些黑色碎片，“逆时盟一直在搅动时空乱流，所以这里的时空碎片越来越多，被它们划到，比蚀玄气还麻烦，会直接伤到经脉。”
项尘听得心里一紧，赶紧把身体缩了缩，尽量躲在项少龙身后。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沉重，像是有人穿着很重的盔甲在走路，还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有人！”项尘赶紧压低声音，拉了拉项少龙的衣角。项少龙也听到了，他立刻停下脚步，把淡蓝色的屏障收得更紧，然后拉着项尘躲到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说话声，声音很沙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只能隐约听到“巡逻”“据点”“外人”之类的词。
项尘屏住呼吸，从岩石后面探出头，偷偷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雾气里慢慢走出来两个身影，这两个人穿着黑色的盔甲，盔甲上刻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逆时盟的标志。他们的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睛是红色的，像两团小火苗，在雾气里显得格外诡异。他们手里拿着长长的武器，像是长矛，矛尖是黑色的，泛着冷光，上面还缠着些淡紫色的玄气。
“是逆时盟的巡逻队。”项少龙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贴在项尘耳边，“他们的盔甲能抵抗普通的玄气，武器上还涂了蚀玄气，被碰到就麻烦了。我们别惊动他们，等他们走过去再继续走。”
项尘点点头，不敢再探头，只能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慢慢靠近。巡逻队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会停下来，用长矛戳戳周围的岩石，像是在检查有没有外人。离岩石越来越近，项尘甚至能听到他们盔甲摩擦的声音，还有他们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一块黑色的时空碎片飘到了巡逻队旁边，其中一个巡逻队员抬手一挥，长矛精准地刺穿了碎片，碎片瞬间碎成了颗粒。另一个巡逻队员说了句什么，声音沙哑，项尘还是没听清，只看到第一个巡逻队员点了点头，又继续往前走。
脚步声慢慢远去，直到消失在远处的雾气里，项尘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刚才太紧张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敲鼓似的，在这安静的混沌界里显得格外响亮。
“好了，他们走了。”项少龙也松了口气，从岩石后面走出来，又探查了一下周围的雾气，确认没有危险，才对项尘说，“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刚才浪费了不少时间，再不走，天快‘黑’了。”
“这里也有白天和黑夜？”项尘好奇地问，他以为混沌界一直都是这样灰蒙蒙的。
“算是吧。”项少龙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灰色雾气，“混沌界的‘白天’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虽然灰，但还能看清东西；‘黑夜’的时候，雾气会变成黑色，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黑夜的时候玄气会更狂暴，还有可能遇到‘混沌兽’，比巡逻队危险多了。”
项尘赶紧点头，不敢再耽误，跟着项少龙加快了脚步。这次走得比刚才快多了，项少龙时不时会用淡蓝色的气息拨开前面的雾气，或者避开路上的玄气团，项尘紧紧跟在后面，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前方，生怕再遇到巡逻队。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远处的黑色漩涡越来越清晰了。这次能看清楚了——那确实是个巨大的漩涡，足足有几十米大，漩涡里面翻滚着黑色的玄气，像煮开的墨汁，漩涡周围还缠绕着黑色的闪电，闪电时不时会劈到旁边的岩石上，岩石瞬间就碎成了粉末。漩涡里面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里面搅动，听得人心里发慌。
“快到了。”项少龙停下脚步，指着黑色漩涡，“那就是逆时盟的据点，漩涡里面是他们的基地入口。不过你看漩涡周围的玄气，比刚才路上的浓多了，还有那些黑色闪电，碰一下就能把人电成焦炭。”
项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漩涡周围的雾气都是黑色的，里面夹杂着各种颜色的玄气团，红的、绿的、白的，密密麻麻的，像一群围着猎物的虫子。黑色闪电在雾气里不断闪烁，照亮了漩涡周围的岩石，那些岩石上布满了裂痕，有的甚至被劈成了两半，看着格外狰狞。
“那我们怎么进去？”项尘问，眼前的景象太危险了，漩涡周围的玄气团和黑色闪电，简直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根本没办法靠近。
“别急，逆时盟的基地入口有他们自己的防护，不会让玄气和闪电挡住入口的。”项少龙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漩涡，“你看漩涡的最中间，是不是有个淡红色的光点？那就是入口，我们得想办法绕开周围的玄气团和闪电，冲到光点那里去。”
项尘仔细一看，果然，在黑色漩涡的最中间，有个小小的淡红色光点，像颗星星似的，在黑色的玄气里闪着微弱的光。只是从他们这里到光点，中间隔着密密麻麻的玄气团和不断闪烁的黑色闪电，看起来比刚才的寒玄气团通道难多了。
“准备好了吗？”项少龙转头看了看项尘，眼神里带着点询问，也带着点坚定。
项尘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罗盘和桃木牌，又看了看远处的黑色漩涡——逆时盟的据点就在前面，他们的最后反扑也快要开始了。虽然危险，可他没有退路，现代的朋友还在等着他回去，混沌界的安宁也需要他们来守护。
“准备好了。”项尘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项少龙，“走吧，该进去了。”
项少龙点点头，掌心的淡蓝色气息再次变得浓郁起来，这次比刚才劈寒玄气团的时候更浓，几乎笼罩了他整个身体。“等会儿我会用尽全力撑开屏障，带你冲进去，你一定要抓紧我，别放手，不管遇到什么，都别松开。”
“嗯！”项尘用力点头，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项少龙的胳膊。项少龙的胳膊很结实，带着点温热的气息，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项少龙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像一头准备冲刺的猎豹。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红色光点，又看了看身边的项尘，低喝一声：“走！”
话音刚落，他就带着项尘冲了出去，淡蓝色的屏障在他们周围展开，像一个巨大的保护罩，把两人紧紧裹在里面。刚冲出去没几步，周围的玄气团就像疯了似的围了上来，红色的热玄气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绿色的蚀玄气在屏障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白点，白色的寒玄气让屏障表面结了层薄冰。
项尘紧紧抓着项少龙的胳膊，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红色光点，耳边全是玄气团撞在屏障上的声音，还有黑色闪电劈下来的轰鸣声。一道黑色闪电劈到屏障旁边的岩石上，岩石瞬间碎成粉末，碎石溅到屏障上，被屏障弹了开去。
“快到了！”项少龙的声音有点急促，他的额头又冒出了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看来维持这么大的屏障很费力。项尘能感觉到，屏障的颜色在慢慢变浅，刚才还很浓郁的淡蓝色，现在已经有点透明了。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黑色闪电从漩涡里劈了出来，直奔他们而来。这道闪电比刚才的任何一道都粗，像一条黑色的巨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心！”项少龙低喝一声，猛地把项尘往身后一拉，同时双手往前一推，淡蓝色的气息瞬间凝聚成一道厚厚的光墙，挡在他们前面。
黑色闪电劈在光墙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项尘感觉自己像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光墙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淡蓝色的气息在不断闪烁，像是随时会碎掉。
“冲过去！”项少龙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推着光墙往前冲。光墙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可他们离红色光点也越来越近，只有几米远了。
最后一步，他们冲进了红色光点里。瞬间，所有的玄气团和黑色闪电都消失了，周围的轰鸣声也没了，只剩下一片温暖的红色光芒，裹住了他们。
项尘松了口气，松开项少龙的胳膊，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黑色漩涡还在翻滚，黑色闪电还在劈着，可他们已经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的墙壁是红色的，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纹路，纹路里闪烁着淡红色的光。洞穴的地面很平整，是由某种红色的石头铺成的，远处能看到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里亮着红色的灯，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里就是逆时盟的基地内部？”项尘小声问，心里有点紧张。
项少龙点点头，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他靠在墙壁上，喘了口气：“嗯，我们进来了。接下来，就是逆时盟的最后反扑了。”
项尘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通道，通道里的红灯在不断闪烁，像是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他握紧了拳头，心里虽然紧张，却也充满了决心——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他都要走下去，为了朋友，为了他想守护的一切。
洞穴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通道里传来的微弱的脚步声。逆时盟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他们了。一场注定要到来的决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