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火苗窜得老高,把山洞里的影子晃得忽大忽小。项尘蹲在石板前,手里捏着半截激光炮残骸,指节都捏得发白——刚才又试了三次,每次都是玄气刚注入能量槽,就“滋滋”冒火花,要么晶体亮得刺眼,要么线路烫得能烙手,就是没法让能量稳下来。
“这破炮怎么比机械人还难搞!”他烦躁地把残骸往石板上一放,“咚”的一声,震得上面的金属碎片掉了两块。之前在雪地里捡的淡蓝色晶体散在旁边,有几块已经空了能量,变得灰蒙蒙的,像失了魂的石头;自然宝玉躺在晶体中间,绿光也弱了些,像是跟着他一起犯愁。
项尘往后靠在岩壁上,双手抓着头发,盯着洞顶的石缝发呆。外面的风雪还没停,“呜呜”的风声顺着石缝钻进来,裹着雪粒,落在篝火旁的石头上,瞬间化了个小水痕。他想起之前用宝玉吸收晶体能量时的样子,又想起能量槽里紊乱的线路,心里像堵了团棉花——明明就差一步,可这一步怎么都跨不过去。
“要是有个能调能量的东西就好了……”项尘嘀咕着,无意识地摸向怀里——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时空罗盘。这玩意儿从进雪山就跟着他,一会儿震动一会儿亮星纹,之前在遗迹里还能感应机械人的能量核心,说不定……它能调能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项尘瞬间坐直了身子,赶紧把时空罗盘从怀里掏出来——罗盘巴掌大小,金属盘面泛着冷光,上面的星纹之前亮得刺眼,现在只剩淡淡的金光,像蒙了层薄纱的星星。他之前只知道罗盘能指路、感应遗迹,可没试过它能不能调能量,不过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在这儿干着急强。
项尘把罗盘轻轻放在石板上,挨着激光炮的能量槽——刚放下去,罗盘突然“嗡”的一声,盘面慢慢转了起来!之前不管怎么碰都没动静,现在竟自己转了,金色的星纹顺着盘面转动的轨迹,慢慢亮了起来,像撒在黑夜里的碎星,一点点往外溢着金光。
“真有反应!”项尘眼睛瞪得溜圆,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罗盘。只见罗盘转了三圈后,突然停住,盘面朝上,星纹里飞出几点金色的光点,慢悠悠地飘向能量槽——光点落在能量槽的线路上,像是滴在纸上的墨,顺着线路慢慢爬,把之前断裂的地方都裹了起来。
更神奇的是,金色光点刚碰到能量槽里的淡蓝色晶体,晶体就“咔嗒”闪了一下,之前紊乱的蓝光变得柔和起来;而旁边的自然宝玉像是被唤醒了,绿光突然亮了起来,顺着石板慢慢爬向能量槽,和金色光点缠在了一起——绿光软,金光韧,两种光像拧麻花似的,把能量槽裹成了个发光的球,淡蓝色的晶体嵌在中间,竟一点都不刺眼了。
“这是……成了?”项尘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凝聚出一点淡绿色的玄气,轻轻碰了碰缠在一起的光团——这次没有火花,也没有发烫,玄气刚碰到光团,就被绿光和金光裹住,像被吸进了海绵里,顺着光团慢慢流进能量槽,线路上的金光和绿光竟跟着亮了几分,淡蓝色的晶体也变得更柔和了。
“操!真成了!”项尘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赶紧加大玄气注入——淡绿色的玄气顺着指尖流出去,源源不断地钻进光团,光团的亮度越来越高,却一点都不乱,能量槽里的线路不再冒火花,反而泛着均匀的绿金光,连之前断了的线路,都被金光补得差不多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玄气经过宝玉的转化,再被罗盘的金光调和,变成了能被激光炮吸收的能量,顺着线路稳稳地流进晶体里,晶体的蓝光不再忽明忽暗,而是像呼吸似的,慢慢起伏,把能量存了起来。
“适配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改造成便携的!”项尘干劲十足,把玄铁剑拔出来,用剑尖小心翼翼地拆开激光炮的炮身——之前不敢拆太狠,怕弄坏线路,现在有罗盘和宝玉护着,线路稳得很,他大胆地把断了的半截炮管彻底拆下来,只留下一尺长的炮身,这样握在手里刚好合适。
可炮身太滑,全是金属,没有握柄,打起来容易脱手。项尘摸了摸怀里,想起之前巫兽机关车的残骸——还有几块没碎的玄木,虽然焦黑了点,但质地还硬。他把玄木掏出来,用玄铁剑的剑尖当刀子,一点点削成圆柱形的握柄,又在上面刻了几道防滑的纹路,然后用藤蔓(之前清理战场时捡的,还带着点玄气)把握柄绑在炮身后面,缠了好几圈,打了个结实的结。
“这样就稳了!”项尘拿起改造后的激光枪,握在手里试了试——重量刚好,握柄不滑,炮口对着篝火旁的石头,心里有点发紧,“该试试能不能发射了。”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按住枪身侧面的能量槽,右手扣住之前炮管上的扳机(幸好扳机没坏),把玄气慢慢注入能量槽——光团的绿金光亮了起来,能量槽里的晶体蓝光也跟着亮,炮口慢慢泛出一点红光,不是之前的淡蓝色,而是带着点淡绿的红光,像是玄气和晶体能量融合后的颜色。
“走你!”项尘扣下扳机——“噗”的一声轻响,一道筷子粗的红光从炮口射了出去,打在对面的石头上,“咔嗒”一声,石头上留下个指甲盖大的黑坑,还冒着点青烟,虽然威力比之前的激光炮差远了,连半寸深都没炸到,但至少发射出来了!
“成了!真成了!”项尘激动得把激光枪举起来,对着空气又扣了两下扳机——两道红光接连射出,打在洞壁上,留下两个小小的黑痕,虽然威力弱,但胜在快、便携,而且不耗多少玄气,刚才射了三下,玄气才用了一成不到。
他把激光枪放在石板上,仔细检查能量槽——晶体的蓝光还在,线路也没发烫,罗盘的金光慢慢暗了下去,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宝玉的绿光也弱了些,显然刚才调和能量耗了点劲。项尘把宝玉和罗盘都收进怀里,摸了摸激光枪的握柄,心里满是欢喜:“以后再遇到机械人,不用光靠玄铁剑砍了,这玩意儿能当偷袭的家伙事!”
不过他也知道,这激光枪还有不少缺点——威力太小,只能打打小伤口,对付坚硬的战甲估计够呛;射程也近,刚才试了下,超过十步就打不准了;而且能量槽里的晶体只能存三发的能量,打完了还得重新充。
“慢慢来,先凑合用,等以后找到更好的材料,再改!”项尘嘀咕着,把剩下的淡蓝色晶体捡起来,往能量槽里塞了块满能量的——刚塞进去,晶体的蓝光就顺着线路流进去,能量槽瞬间亮了起来,看来还能随时换晶体补能量,倒也方便。
篝火的枯枝快烧完了,洞里的暖意慢慢降了下来,外面的天也快黑了,雪地里的光线变得昏暗,只有洞口的雪反射着点微光。项尘把激光枪别在腰间,又把玄铁剑背好,检查了下怀里的机关车残骸、宝玉和罗盘,确认都没丢,才站起身,朝着洞口走去。
“黑袍人,老子带着新家伙事来了,看你这次还怎么躲!”项尘走到洞口,推开之前堆的雪墙,寒风裹着雪粒灌进来,打在脸上,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冷——手里有了激光枪,玄气也恢复满了,心里有了底,就算黑袍人有权杖,他也敢跟对方硬碰硬。
雪地里的脚印早就被新雪盖没了,项尘凭着记忆,朝着仙秦遗迹的方向走去——雪粒打在玄色外袍上,“沙沙”响,腰间的激光枪贴着布料,温温的,像是在给他打气。远处的遗迹大门在昏暗中泛着冷光,黑色通道里的淡蓝色光比之前更亮,“咕噜咕噜”的机械运转声也更清晰,像是在召唤他,又像是在警告。
项尘握紧腰间的激光枪,脚步越来越快——他知道,黑袍人肯定在通道尽头等着他,仙秦遗迹的核心也在那里,今天这场仗,不仅要赢,还要把逆时盟的阴谋彻底揭开,给那些被机械人伤害的人,也给牺牲的巫兽机关车,讨个说法。
快到遗迹大门时,怀里的时空罗盘突然震动了一下,盘面的星纹亮了起来,指针死死钉着通道深处,像是在说:核心就在前面,黑袍人也在。项尘深吸一口气,推开遗迹大门,走了进去——大厅里的机械残骸还在,黑色通道的光就在前方,他握紧激光枪,一步步朝着通道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没有丝毫犹豫。